“这五行七煞大阵环环相扣,依五行相生相克、七煞相断相连之理而成,大部分的阵法一旦触动机关就会启动,多数为无人之阵,可以绕过,可是却有三座大阵无法绕过。”
“三座大阵无法绕过?”
“就如这前面的木行天煞阵”锦苏带着众人来到了四座塔基之处。
“这里是由我墟夷四御来守护的。”锦苏说道这里几乎没有了声音,她对诸人轻声道“你们且先在这里等一下。”然后缓缓走入了阵中,但她却没有触动机关,木行天煞阵静悄悄的立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们一个一个过,防止有变。”锦苏不无担心的看着众人。
青鸾笑着点了点头“锦苏姑娘还真是心细如发啊,不过按照锦苏姑娘所言,似乎我们的朋友已经破了此阵,我们快去和我们的朋友会合吧。”
众人急急而行,竟出现在了芝罘诸人的前方。
芝罘见到青鸾、仓庚诸人,不由得心中一愣“你们怎么进来了?”
“芝罘先生,我们不仅进来了,而且还要带着你们走呢。”
“哦?”芝罘看着青鸾众人,尤其是看着多出来的锦苏和灵飞三人,特别是灵飞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娃娃,心中疑虑万分。
“芝罘先生,我们能进来,全仰仗着锦苏姑娘,她是昌鳺圣主的宝贝女儿呢,不过我给你揽了个买卖。”仓庚说着指了指灵飞身上背着的小孩“就是保护这个小娃娃。”
“给我揽的买卖?”芝罘看了一眼仓庚“这种事你最好找你师父或是赤玦姐姐,看她们谁愿意接你买卖?
“啊!”仓庚听芝罘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脾气,挠了挠头看了看芝罘,又看了看刚刚调息完毕的皛月和出神的赤玦。
“各位,我们还是早些闯关吧,因为至少有两关我们不得不去面对。”
“怎么?”芝罘看了看锦苏“锦苏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墟夷的五行七煞阵中有三座大阵是由墟夷中的元老所守护,除了诸位已经见过的木行天煞阵之外,还有两座,分别是金行鬼煞阵和五行七煞阵。”
姬龘听闻正要询问,锦苏轻轻摆手道“诸位且与我边走边说,这里所说的由元老守护之阵,其中金行鬼煞阵乃是我墟夷六镇所守,而五行七煞阵则是由我墟夷最受人敬仰,也是本领最为神秘和强大的墟夷七隐所守护。”
“墟夷六镇和七隐”芝罘心念一动,不由想起了四御对自己的忠告,但却没有插言,而是静听锦苏所言。
“五行七煞大阵的核心也正是这五行七煞阵,据说,据说自此阵成,就从来没有人闯过去、破得了。”
“啊!”姬龘闻言心中不由得忐忑“没人能破得了?”
锦苏摇了摇头“反正我没见过。”
“那这回让你就见见。”仓庚满不在乎的看了看锦苏“叫你锦苏总是显得我骄横了些,干脆叫你锦苏姐姐吧,锦苏小姐姐,带我们继续闯关吧,我倒想看看这六镇又有什么神通?”
“仓庚!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皛月冷着脸教训了一句,仓庚闻言乖乖的站到了皛月的身后,然后冲着锦苏一吐舌头。
锦苏见状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小仓庚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只是行事有些乖张罢了,怎么能和什么魔头联系到一起呢?
赤玦在仓庚的身后轻轻的按了按仓庚的肩膀,轻声道“没事,姐姐在呢!”
“仓庚?”一个稚嫩声音从灵飞的背上传来“仓庚是什么,这是哪啊?”
仓庚刚被皛月训斥,听见有人问自己是什么,一下子把气全撒在了刚刚醒过来的羌浑身上“仓庚就是把你舌头割下来烤着吃的人!”
“羌浑,你醒了,别理她,她逗你呢。”锦苏见羌浑醒了过来,高兴得不得了,“他们是姐姐请来保护你的,别担心。”
“可,可他们好像不全是羽族的人。”羌浑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芝罘的眼神和羌浑一碰,不由得心生赞叹“好一个少年,虽然身上重伤在身,但却在眉宇间透出了坚毅果敢,年纪轻轻,却生出一股英豪之气,莫名在芝罘心中生出一股喜爱之情。开口道“我们答应你姐姐保护你的安全,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待我们与墟夷羽族的事了了之后,我们就完成你未尽之事。”
羌浑的眼中放出了光亮“您,您说的是真的吗;姐姐,他们都是你请来的?”
一时间,锦苏倒不知道如何答话了。芝罘见此微微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你现在只管休息。”然后芝罘对着仓庚道“仓庚,在我们离开墟夷前,他和灵飞的安全交给你负责,让玉篪、达达和小奇帮着你,但如果他们两个出了任何问题,我就找你算帐。”
“啊!”仓庚嘟起了小嘴“这买卖做赔了,这下把自己搭上了。”
“对了,你也不许再吓唬他。”芝罘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师父”仓庚委屈的看了看皛月。皛月压根就没理她,她又看了一眼赤玦,赤玦朝她一摊手。
“哼,行,大人们就知道欺负我。”然后来到了灵飞和的羌浑的面前,没好气的说道“灵飞,你跟紧了我,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好好好”灵飞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他背上的羌浑却恨恨道“等我的伤好了,岂用你的保护。”
“那就等你好了再说吧”
见两个小家伙又杠上了,皛月冷着脸道“仓庚!”
“知道了,师父。”仓庚立马乖乖的低下了头,闭上了嘴。
芝罘看了看锦苏“锦苏姑娘,咱们上路吧。”
“好,大家跟紧我。”锦苏说完带着大家一路之上、腾、跳、闪、蹿、转、回、过了一关又一关,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锦苏停住了脚步。
“各位,这里就是金行鬼煞阵,也是由墟夷六镇所镇守的大阵。
众人停下脚步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山洞,只是这山洞之上竟是立直的悬崖。
赤玦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悬崖,问锦苏道“你上去看过吗?”
“这里是上不去的,上面有墟夷羽族上古之神设下的禁制。
“噢?禁制,我倒想去看一看?”赤玦说完看了看芝罘,又看了看众人,然后一纵身飞了上去。
“赤玦妹妹,等等我,我和你一起。”雪瑶说完也一纵身跟了上去。
其余人都看着芝罘,芝罘微微一笑“锦苏姑娘都说了,上面是过不去的,要不然这山洞内的墟夷六镇不成摆设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她们二人,相信很快,她们就会来和我们会合的。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走进了山洞,大家放眼观瞧,发现除了地面似是块块金砖铺地之外,看不到任何的特异之处。正彷徨间,就听得一声高喝“诸位五行战士,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芝罘虽灵眼被伤,但听声辩位也知晓了说话者的所在,正要应答,却听得一声怒斥“几位何必装神弄鬼,若再不现身我现在就拆了你们这山洞。”
“狄族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话音落下,只见六道光影闪出,这六个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长相也都丑陋不堪,而且手里都拿着十分奇怪的武器,最为特别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六个人身上似乎存着浓厚的魔气。
“几位莫非就是赫赫有名的墟夷六镇?”芝罘对着六人微微一拱手。
“嘿嘿嘿嘿”那六人中唯一一个长胡子的人一声干笑“济世者好眼力,老夫墟夷六镇凌游。”
“灭世凌游?”玄驹站在了芝罘的身边。
“哎呀,这个虚名老夫万年前就已经不用了,我们墟夷六镇如今只有名字,没有名号了。”
“凌游,和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早些让他们轮回转世吧!”这些人中最矮最胖的家伙满脸不高兴的喊道。
“真是狂妄至极!那就看看我能不能这么快的轮回转世?”姬龘手中现出了盘古斧。
“盘古斧,你是五行金主?”
“我不知道什么五行金主,还是金行五主的,我只知道现在我要做的是去见昌鳺,如果谁阻止我,我就把他劈成碎片。”
“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居然如此嚣张跋扈,真是给那些贩夫走卒当国主当惯了,可惜这里不认什么幽云国主,我们这里只认能闯出金行鬼煞阵的神。”一个长着四个耳朵的家伙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又是哪位?”姬龘气得鼻孔里喘着粗气。
“我?我都快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他们都叫我桑候。”
“尸魔桑候,他还活着?”玄驹听到桑候的名字不由得失声说道。
“尸魔?他不是羽族?”姬龘闻言有些诧异。
“哈哈哈哈,谁说尸魔不是羽族,在这个宇内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你这种蠢货也能成为国主一样。”
“你!”姬龘已经忍无可忍,举起手中盘古斧劈向了那矮胖的家伙。
“太不自量力了,仗着有神兵利器居然敢和寒鼯动手,
“他就是那个凭一人之力而屠人全族的寒鼯!”玄驹贴近芝罘轻轻的说道。
姬龘的盘古斧劈了个空,因为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寒鼯,有的只是漫天的雪,只不过那些雪花不是白色,而是红色,鲜红的血色,晶莹的雪花结合在了一起……
芝罘的神农鞭飞入了雪花之中,卷住了姬龘的腰,把他从血色的血色飘零的雪花之中拉了出来。
“哈哈哈哈,连本座的一招都接不下,还想见我家圣主,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五行战士都是如此的本领,那四御那四个老东西可真是废物到家了。”
“仅凭此一招就如此猖獗,这就是墟夷六镇的风采吗?”寒鼯正狂笑之间,却不料一道红光闪现,瞬息间贴到了寒鼯的身边。
寒鼯没有料到对方速度如此之快,忙飞身急急向后。
“你就是耆山羽族的族长狄皛月,不错,还不算给我们羽族丢人,这一次来拜见我家圣主就是恳请我家圣主认可与你的吧?”
六镇中那个眼圈乌黑,瘦得皮包骨的家伙放言道。
“耆山羽族乃是九重天的后裔,从不受任何人辖制。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闯过我们墟夷六镇了!”这眼圈乌黑之人冲着皛月说完之后对着凌游道“凌游,寒鼯说的对,我们马上动手吧,有废话的时间我们早就把这群蠢货送回老家了。”
“哈哈哈哈,目黑说的有理,这万年来,就今天你说的话我爱听。”寒鼯又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无量佛,真是佛也发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领教领教墟夷六镇的本领。”
“哇,连寂灭大师都忍不了了,我早就受不了了,芝罘先生,咱们现在就把这阴暗潮湿的山洞拆个稀巴烂。”仓庚一听到打架似乎就莫名的兴奋。
“仓庚,你别忘你的职责,保护好羌浑,闯关的事情交给我们。”
仓庚撅着嘴巴委屈的看了看芝罘“好吧,芝罘先生,你们来吧。”她看了看山洞里面的情况,然后对着灵飞道“走走走,咱们到后面去,省得弄一身血。”
“仓庚,带着锦苏姑娘他们到洞外去,等你赤玦姐姐她们回来。”皛月冷冷的收到,可手中的九曜却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是,师父。”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仓庚深知此事事关重大,自己在里面只会让大家分心,遂于锦苏、灵飞众人退到了山洞之外。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六位,可以出手了吧?”
“济世者倒是很急着去赴死啊,既如此,我怎能不成全了诸位,嘿嘿嘿嘿……”凌游一声干笑,然后对着其余六镇道“就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小辈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六人把众人围在了中央。
蝉鸣盘膝坐地,看了看围拢上的六人,不无感慨道“今天我们就领教领教墟夷六镇的本领。”
寒鼯又一声狂笑“刚才那一招你们那个废物少主没接住,看看这一次你们能不能接住?”
刹那间,只见山洞之内红雪再现,寂灭将绿羽袈裟旋向空中,将红雪与众人隔绝开来,目黑一见,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手中现出了一样法器,那法器长不过六寸,看上去仅是一个小小的圆筒,但从里向外发出闪闪金光。那法器并未向着阵中任何人,而是照射到了地面之上。
地面上顿时强光闪现。皛月手疾眼快,马上把九曜化成了神盾,抵住了金光,所有人全都飞身到了神盾之上。
“你们以为本尊的能为和那春鳸老匹夫的法宝同样吗,真是没有见识的边陲野民。”
目黑说完,祭起手中法器“让你见识见识本尊乌瞳的真正威力——乌瞳鬼影。”
四个金光人形与那红色雪花结合在了一起,化成了四个怒目的金刚,这四个怒目金刚飞到了众人的面前,直直砸向了绿羽袈裟,“砰砰”作响之声使得众人被完全压制在了其中。
姬龘见众人只能龟缩在绿羽袈裟和九曜盾之间,一咬钢牙“让我来试试。”说完,姬龘手中盘古斧一晃,飞身而出劈向自己面前的怒目金刚。
“姬少主,万万不可……”芝罘想要阻止,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这个废物真是不知死活,那我就送他一程吧。”尚未出手的鸲(qú)信一挥手中一把鸟嘴一般的法器“既然是幽云的少主,就让我的破云超度了你!”说罢,鸲信的破云一晃,一道绿色的光芒劈向姬龘。
姬龘压根就没有躲避,身上与手中的盘古斧都闪着金光直取怒目金刚。
“开!”
“啊!”怒目金刚用双手去抗住了盘古斧,绿色的光芒也劈到了姬龘的身上,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姬龘的全身。但同时也激发了姬龘浑身的神识“横扫千军!”
姬龘的盘古斧陡然大了一圈,向着眼前的金刚拦腰而来。
鸲信的脸色一变,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招居然没有奏效,不由得恼羞成怒,口中骂道“既然不想痛痛快快的死,那本尊就让你享受享受万喙啄心的滋味。”
鸲信说完,手中的破云急动,但见万道绿光似锋簇利箭一般全都射向了姬龘。
姬龘的这一斧产生了效果,那怒目金刚似乎害怕自己被斩成两半,竟急急后退。姬龘这一招虽然奏效,可那破云所发出的万道绿光却已经到了姬龘的面前。姬龘盘古斧上的金龙自斧上闪出,把姬龘包裹在了其中。那道道绿光虽然霸道,可却难以透过那条金龙。
有了金龙护体,姬龘信心大增,口中一声大喝“劈!”话音一落,姬龘的盘古斧自手中飞出,飞速旋转斩向那四个怒目金刚。
眼见那些怒目金刚难以抗衡,凌游略一撇嘴“仗着一把上古神兵就敢在我们面前如此猖獗,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金行鬼煞阵的厉害。
“诸位,亮点真本事吧。”说罢,凌游的身后现出了七把宝剑,这些宝剑虽然宽窄、大小各不相同,但却全部都是乌黑色的剑鞘。七把宝剑现出剑花朵朵,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对付一群废物,还用得着如此,看来你们真是在墟夷呆久了。”桑候似乎很无奈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一样的东西。然后对着阵中诸人轻轻一倒。
只见锦囊之中飞出了一只蚊蚋般的飞虫,奔到了众人面前,忽然自腹部裂开,一股绿色的汁液从那腹部喷涌而出,那汁液越来越多,越来越急,而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之味。
“不好”芝罘一见,忙将瓠蒲现出,口中念念有词,瓠蒲之中的阴阳之形现出,挡住了正面喷来的毒液。
蝉鸣、蝶舞及众人见此,心知此毒液的厉害,蝶舞急急现出青烟渺,意图用自己的法器护自己周全,却见青烟渺上的鲛泪珠发出了幽幽的光华。
桑候本以为自己一招之下即可制敌,却没有料到这阵中之人竟能各施法力略作抗衡,正要再施法力,突然见蝶舞手中法器之上现出了幽幽光华,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不好“没想到自己的吞首今日在这里遇到了克星。”当下不动声色,却暗起了杀心。
芝罘虽荣枯百世,上天入地,却对这墟夷所知不多,这墟夷所设的二贤三老四御六镇七隐乃是前世墟夷圣主应天地之兆而所化。二贤比为天地,三老是为日月星,四御乃四季之寓,七隐乃控天下七大圣族、与羽族圣主合为八圣之属,而这六镇却有特异之处,乃是专指羽族特有的喙、眼、囊、肚、翅、爪,而这桑候的吞首正是囊嗉所指,乃寓指宇内羽族聚毒化毒之所,是以这吞首之中合天下万毒,其毒不亚于鹤隐。是以桑候的本领虽弱于鹤隐,但其毒之强仍使得宇内各族谈之色变,但天下万物自有相生相克的之理,这吞首最惧一物,便是万年修成的鲛泪珠,只不过这鲛人之泪所化之珠并非颗颗可制住吞首,偏偏今日这蝶舞青烟渺上的鲛泪珠在吞首施魔法之时发出了抵御之光。
芝罘众人对此一无所之,可桑候却是心知肚明,暗中把这杀手转向了蝶舞。是以念动真言,手中吞首又飞出一物直直飞向了蝶舞。
那物飞向蝶舞,并未如先前之虫那般腹部裂开,而是直直刺向蝶舞。
玄驹一直没有出手,只是以双目静静观察六镇的手段,突然之间发现桑候的吞首中又发出了一物,此物并未对着众人,反而对着蝶舞而去。玄驹深知桑侯能为的厉害,心中大惊,急急喊道“蝶舞姑娘小心。
蝶舞虽未发现有东西奔自己而来,但听得玄驹的警示,忙以青烟渺化出万道青烟,然后一式化茧成蝶,人已经远离了刚才所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