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芝罘先生,你的灵眼受伤了,那个地冤魂王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姬龘一听就连芝罘都在瞬间就被对方所伤,心中还真是有了一丝隐忧“这墟夷羽族的一个五行七煞阵,第一关一个人没见,可就把济世者芝罘先生给伤了,而且还是不动声色之间就伤了芝罘的灵眼,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接下来还有不知多少关卡,而且还有那三老、四御、六镇、七隐等一群拥有绝顶神识法力的出圣入神的族众,看来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遇到了大麻烦。”
“地冤魂王就是这些浊气冤魂之中最为强大的那一个,这些地冤之气最善蛊惑人心,以其声扰人听,以其形混人辨,以其神毁人思。”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姬龘看着玄驹。
玄驹却没有接姬龘的话,而是对着芝罘道“芝罘先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设法化去那地冤之魂。”
“既然这地冤之魂善惑人心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芝罘紧闭双目,思索了片刻,然后睁开双眼笑道“好,我们就让这地冤之魂彻底的申申冤。蝉鸣先生,接下来就要依靠你了。好久没有听过蝉鸣先生弹奏了。不知蝉鸣先生今日雅兴如何,能否弹奏一曲,让我们倾耳而听啊?”
“哈哈哈哈,既然芝罘先生想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这就为大家弹奏一曲。”
“芝罘先生,我们不能都在这儿听蝉鸣先生弹琴,总该干点什么吧?
一听赤玦之言,芝罘笑着点了点头“怎么能让你这姬水宫的少主闲着啊,既然你是天下水族的少主,那就给同样为天下羽族共主的墟夷展现展现你们水族的威力吧!”
被芝罘这么一说,赤玦反到有了几分的不解,疑惑的看了看芝罘。“芝罘先生,你想让我做什么?”
芝罘傲然一笑“我们来他个水淹地火阵。”
“水淹?”赤玦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芝罘“芝罘先生,一旦我放出三江五湖之水,即使有可能遏制住这地火,恐怕我们也会被这巨浪浊水所席卷,未必行得通啊。”
“赤玦姑娘放心,你尽管放水,这个过程中无论出现什么,你都不要理会,我说停你再停,切记、切记!”
那厢蝉鸣的琴声已经响起,十三徽之泛音乃至徽外之音全部经由蝉鸣之手弹奏,悠远之之中又不乏粗犷、古朴,铿锵之声若江河行地、似日月经天,让人闻听心旷神怡、仿佛神形同体、天人合一。
众人一时间竟全被蝉鸣的琴声吸引住了,听得如痴如醉,居然忘记了此刻众人正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那销骨池中的绿色液体听闻了这琴声居然渐渐开始沸腾,初时未滚,渐渐成蟹眼之状,渐渐变大成鱼眼之形。
芝罘对着赤玦轻声耳语了一句,然后高声道“就是现在!”
赤玦闻言,飞身而起,也不顾那地火射向自己,腕上湘君怒一晃,口中念念有词,瞬间无数的冰柱自湘君怒中飞出,射向正在沸腾的绿色汁液。
那绿色汁液一见,深知中计,急急寻找逃命之路。
原来,芝罘听闻玄驹所言,心下明了这土行火煞之阵的奥妙所在,原来是羽族的白眉鹟与浊气之冤相合共同来守阵,而那浊气之冤又化成了极阴之火,两两相合,可幻化无形。芝罘想让蝉鸣以伏羲琴奏响《神人畅》,将那浊气之冤疏导开来。
一般的冤气被这圣琴妙曲所感自然四散化却,偏偏这地冤魂王不肯就范,乃催动极阴之火,逼得那白眉鹟逐渐把神识集中在了一起,刚刚芝罘对着赤玦偷偷耳语了一句,说的不是放水,而是放冰。
赤玦本身拥有着极寒之兵,湘君怒中所放出的冰又是千年寒冰,阴差阳错的正好遏制住了极阴之火;不仅如此,这如此寒冰一出,那化形的白眉鹟也受不得这极寒之物,一时间只能把神识聚在一起,甚至有一只法力偏弱,竟化成了魔鹟之形。
芝罘一见,哪肯放过这绝世良机,手中神农鞭飞出,卷住了这只魔鹟方法呢,然后直接飞向皛月的面前,皛月不敢怠慢,凤首喷出了大日金炎。
芝罘急急撤回神农便,看着第二只魔鹟化为了灰烬。
众人见此,顿时都信心满满,孰料正在抚琴的蝉鸣突然一口血喷到了伏羲琴上,琴声嘎然而止,赤玦的万千寒冰之柱与那销骨池又开始胶着的抗衡。
蝶舞扶住了蝉鸣,却见蝉鸣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双目紧闭,鲜血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
“芝罘先生,快看看蝉鸣哥哥这是怎么了?”
此刻芝罘已经焦头烂额,本以为以此法虽然麻烦,但是或可各个击破,但没想到刚刚有些奏效,却又被破解,如今蝉鸣又受了伤,事情似乎又要回到原点,甚至更糟。
此时寂灭走上前来“芝罘先生,你先看看蝉鸣先生的伤势,小僧试试如何?”
芝罘点了点头,来到了蝉鸣的身边,刚要用手去搭蝉鸣的脉搏,心念一动,暗叫不好,然后飞身向后,口中道“大家都不要碰蝉鸣和蝶舞,他们被地冤魂王所袭。”
蝶舞闻听不由一愣,但很快就感到自己双目之中似有液体流出,轻轻伸手擦拭,发现一片血红,心知不妙,忙欲凝神静气,逼出体内之毒,却很快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芝罘不敢托大,把神农鞭飞向蝉鸣、蝶舞二人,把二人紧紧捆住,然后芝罘手中金菖蒲飞出,单找二人身上的太阳、膻中、关元大穴,死死封住。然后将还阳水放出,接着对着达达道“达达,鬼王鞭。”
鬼王鞭现出,芝罘将其插入了蝉鸣的眉心之处……
寂灭将绿羽袈裟飞出,在寒冰之上旋转,然后他飞身盘膝坐在了袈裟之上,口中高诵刘六字真言。那冰下的绿液初时还向冰上攀爬,意图与赤玦对抗,可这佛号声起,恍如成钟磬之声,真言字字出口若掷地,句句森严似华章。那销骨池中的绿色液体在这寒冰和真言的双重逼迫之下逐渐龟缩成了一团。
玄驹在旁看得明了,对皛月道“圣主,这些魔鶲即将现形,圣主速速做好准备,一会出现,务必急速杀之。”
皛月听得清楚,看得明白,神形晃动,陡然之间,浑身上下都燃起了熊熊的大日金炎。只见寒冰之下,右有两只魔鹟现出了身形,皛月毫不由于的飞身而下……千年寒冰、万载碧液,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片空旷的青石之地。
鬼王鞭的尽头,几滴奔向芝罘的透明之物被一个银碗阻断,它们再想逃离,却似乎是无路可逃。
银碗之内的几滴透明之物被金菖蒲盖住,然后芝罘口中念动真言,那几滴透明之物似乎要冲开盖在它们身上的金菖蒲,可几次都无功而返,渐渐不再跳动,并慢慢的被金菖银碗化为了乌有。
神农鞭飞回芝罘的腰间,雪瑶和姬龘忙一个扶起了蝶舞,一个顶住了蝉鸣。蝉鸣二人缓缓睁开双眼,似乎得了一场大病一般虚弱的喘着气。
“看来蝉鸣和蝶体内的地冤之气已除,但是让他二人与我们继续前行暂时也有困难,不如这样,我让达达沿途给你们留下记号,你二人暂且在这里调养气息,等身体恢复些后再按照达达留的标记和和我们会合;皛月姑娘,能否借你的小奇一用,为他二人护法?”
小奇从皛月怀中应声而出,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蝉鸣和蝶舞二人。
众人重整旗鼓,跃过了这土行火煞之阵,急急前行,居然又绕到了一处陵墓似的所在,只见四周苍松翠柏,异常茂密,中间的地方绿草茵茵,但是在四个相对成角的位置孤零零的立有四个塔基。
众人站在这四个塔基的中间,正寻找着前行之路,就听得一声狂笑“哈哈哈哈,诸位真不愧是解苦救难的五行战士啊,居然能够过得了销骨池,这也算是各位的造化,不仅如此,还毁了我羽族的万年心血;不过,这亿万年来,到我墟夷羽族,过得了销骨池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过得了我们墟夷四御的却是屈指可数。”
芝罘面沉似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步向前“不试试怎么知道?”
仓庚、青鸾和玉篪三人正在群山脚下心中万分焦急的等待着,却耳听远处传来飞行之声,三人都是高来高去,追踪隐蔽的好手,听得声音,三人心有灵犀,瞬间闪身躲进了灌木林中。只见四道人影从刚才三人所站之地飞身掠过,然后这四人中的一人轻声嘀咕道“明明感觉有生灵在此的。”然后又有一人调笑道“老四,你的鼻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不会是昨天晚上在翡翠宫被滢儿姑娘把鼻子咬坏了吧?哈哈哈”
“二哥,三哥,你们就别取笑我了,等完成这趟任务,看我如何收拾那个小蹄子。”
收拾,就凭你,算了吧,哪次不是让那小妞儿把你耍的团团转,等回去让二哥帮你调教调教。
“你们就不要逗明砂了,四十多个紫袍卫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而且对方下手极其干净利落,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大哥,您就放心吧,我们白袍卫四尊出面,别说一个小小的灵族娃娃,就是整个黔灵镇也不在话下。”
“白袍卫四尊,黔灵镇?”青鸾看了看仓庚和玉篪,轻声倒“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似乎是翼手族的,应该是要对付灵飞的,我跟上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接应皛月姐她们。”
青鸾说完正要跟上那四名白袍卫,玉篪却拉住了她“前番四十多人被杀,他们只派了这四个人前来,显然他们本领要比那些人强的多,而且,看样子他们发现我们是在我们发现他们之前。论本领修为看来他们在我们三人之上,所以即便要管这个闲事,我们也需三人同行,互相有个照应。”
“嗯”仓庚使劲的点了点头,她倒不单单是为了互相的照应,而是在这里守着手痒的很,实在是难受,而且芝罘告诉她的事情,不到最后的关头,她也绝对不会去做,甚至她根本就不相信会有那样的结局。
青鸾瞧了瞧二人,然后又瞅了瞅这天清气朗偏又雾气缭绕,静谧如画的墟夷群山,似乎下定了决心,朝着仓庚二人点了点头,三人屏息凝气,追踪四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