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那如何算是跨过边界呢?我们与七狄之间本无明确的城池之界,我们前时陈兵于此就是为了防止七狄出兵救助幽云抵御我们兽族。可这一次是他们与无尽蛮荒的恩怨,我们昔日与七狄一战,十万狼族受挫与此,魅魔王后即使到了今日还为此痛苦不堪。难道天啸大王还要为了狄紫潇那个女人再次让狼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或者是还要让忆雪姐姐的事情重演。”雪寒冷冷的站在了啸天的面前。
“唐雪寒!”天啸面前的几案被他一掌击个粉碎,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我说过,忆雪事谁也不准提!”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呀,自从忆雪姐姐不见了,我的心也早就死了。与其看着你这样一天天的肆意妄为,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你……”
天啸击碎几案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却无力再提起。
“天啸大王息怒、息怒。”
“雪寒统领,你就少说几句吧。”嗜血、烈雷诸人左求右劝。
“天啸,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狄紫潇那妖女偷偷的来找过你,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狼族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清楚的,她来必是又要利用我们狼族与七狄为敌!”
“那,那又怎样?”
“哼,想我们狼族这万千年来一直与七狄之地隔着天机森林并存。这天机森林地域辽阔何止万亩。当年这里的花草树木、鼠鹿狐兔何其繁盛,七狄以采集为主,狩猎为辅,我们狼族以捕猎为生,两族之间虽偶有纷争,但总体之上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即使日月争辉之时,天上十日并存,这天机森林在七狄的护佑之下仍始终存活,使得我们得以度过危难,可那狄紫潇短短数年就把天机森林变成了一片荒芜,虽然看起来我们暂时攫取了部分财富、疆域。可却给我们自己树起了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
“你是在怨我攻打七狄吗?”
“十万狼族损失过半,七狄立国军兵万千,天降粟稷以事种植、姬水穿玉山灌溉着七狄的大地,,玉山更盛产着这宇内最好的美玉,宇内各族都努力的与七狄通商、协作、联姻,还有无数的种族都移居到了七狄,而我们呢,在七狄边界失去了所有的物资供应,军粮食物捉襟见肘,在兽族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还和七狄势如水火,今日七狄发来了三万大军,可是据我们的细作飞书,在七狄王城,先期已经聚集了三万大军,还有宇内的能人异士,自玉山山洞出发,取道幽云,这次白觋所带大军故意从此经过就是要看我们如何应对,我们与七狄之间没有了那天然的屏障,你觉得我们拿什么抗衡这七狄大军!”
“唐雪寒,你这是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扰乱军心?哈哈哈哈,既然狼王认定我雪寒扰乱军心,那我任由狼王发落”
唐雪寒从怀中取出兵符“这是本统领的兵符,这就交给狼王。我这就返回狼堡等候您的处置。”
雪寒说完把那兵符扔到了地上,转身离开了狼族王帐。
“唐雪寒,你,你……”
“狼王息怒,息怒,切莫与雪寒统领一般见识。”
“狼王,雪寒统领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一会儿我就去找她,让她向您赔罪认错。”
嗜血、烈雷诸人连忙劝阻。
天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嗜血等人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劝慰。
“报,禀报狼王,七狄大营派出人马,射来信函。”
“呈上来”天啸没好气的喝道。
那传令兵跪行上前,双手奉上了信函。
天啸不耐烦的打开了信函,可看着信函上的内容却久久没有言语,大家就这样静静的呆
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天啸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嗜血,你去通知雪寒,她扰乱军心,罪无可赦,命她所部人马务必在明日卯时前全部撤出防带回万狼堡,烈雷,你的部众则需在巳时前全部进驻到雪寒的防地,防止七狄大军犯我边界。
嗜血还要多言却被烈雷一把拦住,烈雷对着天啸拱手道“烈雷谨尊狼王军令,定然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换防,吾等告退”说完,拉着嗜血就往帐外走。
嗜血已经完全被烈雷弄得晕头转向,边走边埋怨道“我说,烈雷统领,这天啸大王是非要和七狄死战到底,如今和雪寒统领弄成如此局面,你倒是规劝一下大王啊,您不但不劝,还要逼着雪寒换防是何道理呀?再说那雪寒在气头上,见天啸大王执迷不悟,怎会撤走?”
“嗜血大统领,你只管将话带到,不过在和雪寒统领讲的时候只要改一个字即可。”
“改一个字?”
“不错,改一个字,你只要告诉雪寒统领,让她务必在卯时前全部撤出防线阵地,速速带族人回到万狼堡,而我会在巳时之后进入防地。不是巳时之前,只这一个字我保你可以让雪寒统领执行军令。”
嗜血半信半疑的看着烈雷,然后去追赶已经远去的雪寒。
啸天坐在大营之中看着那信函之上血红的四个大字“借道救主”。
看着缓缓开启的飞沙宫的大门,众人在蛮族魔兵的“押解”之下款款走进了飞沙宫。
虽然是地下的宫殿,可这里的建筑丝毫不逊色于地上任何一族的帝王之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宫殿都金碧辉煌、红墙黄瓦,雕梁画栋、虎踞龙盘,水绕玉山、荷映池塘,四时草木、八方奇珍在这宫殿之中应有尽有,只是这飞沙宫虽然恢宏壮观,但却空空荡荡,几乎看不见人影。
“芝罘老兄,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风幽鸣故意提高了声音大声的问。
芝罘看了看风幽鸣“这无尽蛮荒啊,不来也罢。依我刚才所见,这蛮荒之中,虽地域辽阔,但生灵匮乏,只有虫族无数,四处蔓延,最终的结果就是同室操戈,互相吞食,何其残忍,可是这飞沙宫却如此的奢华,显然这蛮族之王一心只为自己,不考虑族众的死活,似这种帝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风幽鸣也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也不回话,而是对着皛月和赤玦道“听听,听听我们芝罘先生的话说得多有道理,你们这两个又是王又是少主的学学,唉,要是姬少主在就好了,都精辟。”
走在最前面的阴鸷、螫刺诸人听得鼻子都快气歪了,心道这姓风的小子哪像是被抓来的,更像是来参观的,在这里面指指点点,丝毫没有把众魔放在眼里。
鹤隐双手交叉走在众人的后面,听着风幽鸣在那里东拉西扯,心中暗暗发笑“小兔崽子,再让你猖狂一会儿,你越是如此,那射工越会对你恨之入骨。到时候你们还那来的活路,今天晚上,我必吸干你的血肉。”
风幽鸣才懒得去猜这些人的心思呢“我说鹤隐老头儿,听说这些年来你为了获得盖世神力一直委屈着自己,你看看人家射工这日子过得,依我看,以你的本事一会儿不如杀了那射工,然后这地下这么多虫子,你想怎么吸收他们的神力都可以,何必非和人族过不去呢,抓起来还提心吊胆的,要不一会儿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把虫族的这些首领们一网打尽算了。省得你总想着吃我们还吃不消停。”
“姓风的,闭上你那张狗嘴。再满嘴胡言,我现在就杀……”
阴鸷气得忍无可忍,回头呵斥,可还没等他说完,风幽鸣不知如何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你是不是说要杀死我?”
阴鸷看着就要贴到他鼻子的风幽鸣色厉内荏的吼道“这里乃是我蛮族的飞沙宫,岂容你如此放肆?”
“飞沙宫?就是在旸谷殿我也如此,别说你这个不入流的飞沙宫,你难道不知道你风爷爷的行事之风吗?”
阴鸷吃了一个哑巴亏,想找补一时间也没有没找到合适的话语,更别提在飞沙宫中动武了,只好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咽了下去,转过身向前就走。可风幽鸣却似乎并不想放过他“皛月妹妹,上次我们经过无尽蛮荒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叫阴鸷的老魔妄图截杀于你,这回冤有头债有主,要是射工想和老魔一起对付咱们,咱们就给他来个鱼死网破,这个阴鸷就是首选。皛月用你的落日簇把他射成筛子。”
阴鸷的鼻孔里喘着粗气,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但还是把这股火强压了下来,但在心底却不知不觉间种下了仇恨和恐惧的种子,只是到底是仇恨多些还是恐惧多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