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忙忙碌碌下掩盖的是一触即发的争斗,欢欢乐乐里隐藏的是男女之间又要回到昔日的生离死别,直到这个大家期盼而又恐惧的祭神寻主大会,可风幽鸣的五行石还是没有亮过。
终于到了月圆之夜,七狄各部皆按族规各带千人应召而来,这些各部精挑细选的女子既为参加这千年不遇的盛会而心怀兴奋,又为未来不可预知的福祸而担忧。
风幽鸣随着赤部众人也来到了祭祀之地,皎洁的月光洒在饱受战乱之苦的热土之上,
使得这本应热烈隆重的祭祀大典显得有一丝凄凉。赤玦向她介绍着祭坛的所在——七狄之地,其东乃玉山山脉;玉山,共十三峰,各山峰之间连绵万里,主峰号曰玉峰,峰顶终年全都雾气缭绕、人至对面而不可识,各主峰之后皆为悬崖峭壁,千百年来从无人自此来,亦无人自此去后而归。七狄之坛,居玉峰之下,其左为白部所居之地,拱卫最中间的木栅之屋即大巫白觋所居,其右为七狄之祖墓,仍以彩虹七部相分,各垒高台五层,其最上者乃各部之祖,按辈分高低向下排列,凡各部首领、名人死后皆安葬于此。巍峨高山前面有一个土丘,约有二十丈高,与高山连在一起,土丘腰身之处上有一块如彩虹形状的七彩印记,这就是七狄的祭祀之山。
风幽鸣耳朵虽然听着赤玦的絮叨,但眼睛却一直在扫视着各处,三年来未进行过祭神大典的祭台被重新的搭建,比以往的更高大巍峨。为祭祀而忙碌的各部人众虽然看起来虔敬无比,但在虔诚中夹杂着更多的是小心。各部之间已经不仅仅是驻地产生了距离,相互之间的各种试探也显得谨小慎微。风幽鸣发现狄赤璧的赤影小队倾巢而出,几乎是在他们之前已经隐藏到了这里。
月光之下,土丘之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长方形石桌,石桌之上,铺着红色的兽皮,
兽皮上摆放着红狼、白狼黄狼之头各一颗、另有两颗灰狼之头和黑狼之头合计七颗。狼头前面则依次摆放七狄各部首领之发。白发神巫立于高台之上,身后诸多弟子恭敬而侍。悠远的号角声响起,似乎还有石磬敲击和钲、铙合奏的声音,数百名发色各异的男女在高台之下持弓而舞,其余部众皆俯首跪地,七狄各部首领则到土丘之上依次以血献祭。
风幽鸣立于赤部之中,看那高台之下所跳的祈求彩虹女神降临福气的舞蹈,这些男女头上都插着一只翎羽,脸上皆纹彩凤纹饰,腿上涂满了泥土,口中唱和不停给,最神奇的是他们所变换的舞步居然是一个光字。
如此宏大的载歌载舞的祈福、诚信诚意的祭祀在月光下是那样的庄重、那样的真诚。风幽鸣感受到了殷殷的期望还有轻轻的风。
“父神帝俊遭劫,母神霓衣独支,怜我七狄子民,赐下彩虹之令,近年诸部纷争,外族侵扰不停,今日灾祸已过,诚心祭神寻主。”
高台之下传来震天的呼声“祭神寻主”
“诸部子民,今天降神火,佑民逐恶,我以之为贞,着七狄各部,每部选得七人,入彩虹之室,由母神圣物亲选我七狄共主,诸部子民可有异议,可有异议?”
整个祭祀之地只有火烧树枝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白觋的左手托出了一个奇怪的甲骨,右手的食指竟变成了利刃,并开始在甲骨上刻划,然后直接把左手捧着那甲骨放到火上去反复灼烧,火光照在每一个在场的七狄部落的脸上,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火炙烤在甲骨之上,出现一条条稀奇古怪的裂缝,每出现一条裂缝,白觋的嘴里就会念念有词,身后的白凰、白麒就会喊出一个名字“第一个狄赤璧、第二个狄紫淑、第三个狄蓝露……第十二个狄赤玦、第十三个狄绿虹……第三十七个狄橙研、第三十八个狄绿蜜……”
一道道裂纹,一个个名字,风幽鸣听着这些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的名字,心中对这奇异的占卜之术居然有了点兴趣——如果这占卜真的这么灵验,是不是可以用它来占卜占卜自己的未来。
“第四十八个狄皛月……”
风幽鸣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该听到的名字。
“狄皛月,是不是十八年前赤部那个寤生的女子”
“她不是个奴隶吗?”
“她也是天选之人?”
“是啊,她也是天选之人,那最后一个会不会是我呢?”一团黑雾突然出现在高台之上,黑雾中赫然立着一位紫发女子,却见这女子肤色白嫩、双眉高吊、杏眼圆睁,身上居然披着黑袍,而不是穿着兽皮。
“狄紫潇!”
“这个恶魔、叛徒,她怎么敢来?”
“正愁找不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狄紫潇,你怎么还敢来到大巫师面前?”白凰冲着狄紫潇怒目而视,大声的呵斥。
“哈哈哈,七狄子民,我还现在是七狄诸部的首领,白觋,难道不是吗?是谁,占天卜地算出我是七狄共主之选,是谁化成少年强行与母亲交合,是谁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传我射日之术?”狄紫潇从怀中掏出一个半月型散着光芒的东西,昭示四方。“是谁在我已经统帅七部之时不肯交出彩虹令让我入彩虹之室应女神之选,又是谁宁可让这七狄三年饱受战事之苦而不肯行云布雨护佑子民。”
风幽鸣远远的看见那个闪着光的半圆型器物,却不知道那是何物,可惜身边除了小奇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白觋根本没有理会狄紫潇的质问,手里的甲骨又出现了一条裂缝,他从嘴里又念出了一串话。
这次轮到狄白凰有点语无伦次了“第四十九位狄,狄,狄紫潇。”
“真的是她。”
“怎么可能?”
“如果她成了七狄共主,那母神是不是瞎了?”
“呸呸呸,你敢质疑母神?”
风幽鸣并不关心到底谁会成为七狄共主,除非是狄赤玦走了什么狗屎运。但要是她当了七狄共主,有些麻烦还真不能不管。
“七狄子民,这是母神的旨意,不容置疑。即便曾是我七狄的仇人,只要是母神的选择,我们都必须承受。”
高台下又恢复安静。
“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白觋,这才是霓衣母神治下的七狄”
白觋缓缓张开了嘴,一个梯形状的东西从嘴里飞了出来,落到了他的手上,狄紫潇手里的半圆型器物突然像着了魔一样从她的手里挣脱了出来竟合成了一个物件。
白觋将手一挥,那物件就奔着土丘对面的山壁之上嵌了进去,山壁居然缓缓的打开了一道厚厚的石门。
“四十九位天选之民,请你们进去吧。”
四十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没谁想第一个进去,一团黑雾却捷足先登了,其余人一见就蜂拥而入。
风幽鸣也想到这神秘的什么彩虹之洞中去逛逛,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真没这个本事,倒是那个合在一起的物件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等赤玦那丫头出来,问题是进去了人都是七狄共主的竞争者,这里还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狄紫潇,不知道这一次的七狄共主之选是不是凶多吉少。
徐徐的风,烈烈的火,可山洞里依旧寂静如故,风幽鸣也只能和一众人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就这样等待了大约二个时辰左右,风幽鸣突然感到自己的胸中的五行石隐隐发出光来。洞中陆续有人出来,只不过出来的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一样。有的似乎对洞里的遭遇百思不得其解,有的虽然没有成为七狄共主但似乎也有所收获,更有的人出来之后血肉模糊,狄赤璧出来了,远远的望去,似乎有些沮丧。狄赤玦也出来了……
风幽鸣在心中默记着从洞里出来的人,32、33……一团黑雾从洞中涌出,突然回首劈向石门,石门之上立时飞出一物,又瞬间化为两样,风幽鸣看得清晰,那不是就是彩虹令和狄紫潇手里的东西吗?
白觋见状立刻抬起右手向后一吸,那彩虹令飞向了白觋,那半圆型器物却牢牢的握在了狄紫潇的手中。石洞的大门开始缓缓的下落。
“哈哈哈,白觋,我虽然不是霓衣选定的七狄共主,天定的那个七狄共主随着这洞门的关闭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七狄将永陷黑暗,万劫不复!白觋,你和你这白部的蠢男人们不是会御风而飞吗?有本事就到父神的不庭山来取回这象征七狄共主的这一半九方雨轮吧,哈哈哈!”
“九方雨轮?九方轮!”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风幽鸣就像两个月前第一次吃到烤熟的狼肉一样,整个人蓦然兴奋起来,凝魂箫竟似有感应一般自己冲了出来,他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一团黑雾的方向。
“把它留下”风幽鸣的速度快,可还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一股更浓更黑的雾气拢住了狄紫潇,从这里消失了,似乎她从没有来过一样。但是在刚才的最后一击中,风幽鸣似乎看见了浓黑的雾气中有一张脸,一张虽没有看清但却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脸——他居然有两个鼻子。
洞门即将缓缓的关上,风幽鸣的心里莫名的一紧,皛月、狄皛月还没有出来。她会不会和那十几个人一样都出不来了……
就在洞门彻底关上的一霎那,一道火红的光芒出现在了洞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刚才电光石火般的变化吸引到了洞门口。
红色光芒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头披蓝发,浑身染满了鲜血,一只手臂绕在另一个赤发女子的脖子上。再看那赤发女子,头上嵌着一个凤首圆环,上身着一件红色无袖紧衫,那质地似皮非皮,细细看去仿佛还有奇怪的暗纹;下身所穿亦是通红,似裙若裳,裙边之处似有金线若隐若现,最醒目的却是脖子上那五颜六色的鳞羽居然发出烁烁的光芒。那不是狄皛月还有谁?
再看她身上还斜背着一张弓——那仍是一把通体赤红的弓——那弓与七狄的弓箭截然不同,它长约五尺,居然是干、角、筋、胶、丝、漆、六材俱备。虽似以木为臂但绝不是寻常在七狄可见之木,且与寻常弓臂相比更加狭窄;弓梢若犀角象牙所制,然绝非凡间俗物;更为奇特的却是那弓弦,那弓弦粗壮却并没有分股。
如此打扮的狄皛月立于洞门之处,正可谓“赤云衣兮红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白觋那张原本平静的脸变得有些激动,在高台之上高呼出四句话来“彩虹现世、佑我七狄;共主各部,神弓凤仪。”
整个祭坛又变得议论纷纷了,忽然,在狄皛月之前出来的众人中有一人跨步向前,单膝跪地,高呼“七狄共主”,风幽鸣看得清晰,那女子赤发披肩,孔武有力,乃是赤部首领狄赤璧,一个人跪下,带来的就是一批人的跪拜,赤部族人全都单膝跪地,口呼“七狄共主”,白部男子跪下了,蓝部跪下了……被她搀着的女子也强忍伤痛跪地,整个祭坛只剩下了三个人没有跪下——接受万人跪拜的狄皛月,高台之上的大巫师和高台之下的风幽鸣。
只不过那隐于风幽鸣胸中的五行石此刻突然迸发出一束红光直冲天际,狄皛月身上那四散的红光仿佛感受到了它的指引,从皛月身上飞离,和五行石发出的光芒融合到了一起,消失在在这片跑经战乱之苦的上空……
众人山呼海啸般的“七狄共主”让各部之间一个月来蠢蠢欲动的争夺权力的筹备、摩拳擦掌的作战激情,殚精竭虑的出谋划策瞬间都化为了乌有。没有人再去议论她是否不祥、是否有一个奴隶身份,是否俱备这共主的资格和能力;甚至大家都无暇去考虑她将来的一些决定会不会对自己带来影响,相反,大家似乎觉得这样一个人成为了共主反而会让自己的部族、身份、地位、利益都不受到损害。
众人的臣服带来了一片祥和,风幽鸣觉得这件事简直像做梦一样,特别是五行石在这个时候有了感应,但高空落下的东西打在了头上的痛感让他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这些东西自天上瓢泼而下。
白觋那激动的脸上已经老泪纵横、痛哭流涕,双膝伏地“天雨粟稷、五行将齐。长虹贯日,万世永吉”
单膝跪地的众人也全都变成了双膝跪地,天选这件事对于七狄的子民本身本身就有着神秘感和威慑力,而天降粟稷这样的奇象祥兆让所有人都更加信服她们推选出的是真正的“共主”。
狄皛月也双膝跪地,所有这一切来得是那样突然、过程又是那样的血腥、残忍,只是
她立下了重誓,她永远不能把彩虹之洞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既然立下了承诺,她就要竭尽全力来护佑自己的族人。
“粟稷——据说仓颉造字的时候,有过天雨粟的说法,这东西是——种子”风幽鸣在心中突然迸发出了一个奇想——如果我把这些种子种出东西来,是不是就能把我所在世界的太阳召唤回来,想到这,风幽鸣不自觉的到地上抓了一把这些叫不上名字的种子塞进青鳞甲里,就在七狄族人跪地山呼、兴奋不已的时候,两个问题开始困扰着风幽鸣:一个是这里也没有太阳,靠着所谓的彩虹令能让这些种子种出东西来吗?另一个是就算发芽生长,我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呢?
种子被悉数的收起,接下来的就是七狄子民的载歌载舞,尽情欢庆。
风幽鸣最不适应的就是这种热闹,他看了看同样无奈的毛团“小奇,咱两回去睡觉好不好,这里,太吵。”
松软的狼皮很容易让人进入梦乡,可“九方轮、不庭山、七狄主、五行齐”这些奇怪的名字不停的贯入耳膜,风幽鸣猛的从狼皮上弹了起来。
风幽鸣但觉冷汗涔涔,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见了一双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凝视着他。
“皛月,你这?”
“主人,我,不能继续做您的奴隶了。”
“哦”风幽鸣没有想到皛月会成为这所谓的七狄共主,更没想到她回来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
“但您永远是我的主人。”
“这个,这个”风幽鸣反而被皛月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话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这句话有点意思?”风幽鸣从惊醒中静下了心来,噗呲一声笑了“皛月,谁给你出的主意?”风幽鸣顿了一下“赤玦臭丫头,进来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风大哥”赤玦在门口探出了头。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各部的首领都开始涌了过来,有来请安的,有来献计的、有来奏事的,有来想让调解两个部落之间矛盾的……
这阵势让风幽鸣也有些招架不住,索性干脆让皛月晓谕各部:今日对来奏事的各色人等一律不见,但各部首领不得离开自己的驻地,等待召见。
人们逐渐消散,风幽鸣不由得苦笑“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然后
直接贴到了赤玦的脸前“妹子,哥哥又饿又渴,去赤瑗妹妹那弄点好吃的来”然后又在靠在赤玦耳边压低了声音“顺便把赤瑗妹妹也诳来。”
赤玦“哼”了一声“什么时候都离不开吃!”
不一会儿,一堆烤的、煮的、生的、熟的东西都摆到了房间里。
“赤瑗妹妹,这些没有外人经手吧?”
听到风幽鸣如此严肃的询问,赤瑗忙回到“这些都是我和身边的姐妹们准备的,您放心!”
“嗯,赤瑗妹妹,我请你来,就是要说,从这一刻开始,以后皛月,哦,不,你们的七狄共主的饭食必须由专人做、专人送,而且最好还要有人专门尝。这些人,这件事赤瑗妹妹务必做好!”
“好,风大哥,我就去……”
“赤瑗妹妹,不急”风幽鸣打断了赤瑗的话“七狄既有共主,就需要有个共主的样子,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有一个既能吃住、又能办公的地方,而解决这件事需要两个最值得信任的人”风幽鸣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赤瑗妹妹,赤玦妹妹,你们算是皛月最好的朋友吧?”
“那还用说”赤玦瞪大了眼睛。
“赤瑗愿意为七狄共主尽忠职守。”
“好,现在经过天选,有了神的认可,皛月已经是七狄共主了,这共主吗,就不能放在七部的任何一部,最好的驻扎之地就是这白部。”
风幽鸣顿了顿“既要在这里吃住、办公,就要有提供吃的食物、住的房屋,关键是多少人在这里吃、在这里住;七狄之地,幅员辽阔,虽经战乱,但总人口不下数百万,那保卫着王城的不该少于万人吧?解决万人的吃住,这些赤瑗妹妹拿手吧?赤瑗妹妹,你看如何?”
“可是,风大哥,粮食、建筑的石、木从哪里来呢?”
“赤瑗妹妹,七部,不,八部既然已经都尊共主,那么八部就应该为共主的衣食住行负责,难道不是吗?”
“为共主的衣食住行负责?”
“是啊,这样共主才能公平对待各部,才能统御四方,发号施令,难道不是吗?”
风幽鸣笑呵呵的看着狄赤瑗“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
赤瑗也笑了“只要皛月,不,我们七狄的共主信任我,我一定不辱使命。”
“解决了衣食住行,还要解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安全保卫,说到这安全保卫,我这赤玦妹子可最合适不过了,不仅在七狄各部,就是在狼族也流传着赤玦妹妹这个死神的传说啦!”
“风大哥,你讨厌。”
“怎么,你不想护佑皛月的周全?”
“我可以为了皛月去死,可让我负责安全保卫,我根本不会啊!”
风幽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妹子尽管放心,你只要答应担任这一职务,其余事宜我自有安排。”
“呵呵,接下来我们该分别请白觋大巫师和赤璧及各部首领了……”
七狄共主之称号、各部首领之命名,王城之选址、护卫之数量等等若干可以保证七狄共主行使权力,统御各部的主意一桩桩、一件件的在几个人的头脑中碰出一个个火花,也达成了一个个妥协。当晚,以赤部、蓝部为班底的侍卫军已经把风幽鸣所住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狄赤璧大首领贡献出了她的赤影,大巫师也送给了皛月一支以狄白凰、狄白麟为首的神奇战斗小队御风,他们都成了赤玦保卫七狄共主的最得力的干将。
这些火花与妥协终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经过各部落首领在召集大会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争斗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