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洞内之人所言,狄紫潇又看了看在场的诸人,然后对着山洞躬身施礼道“一切全凭师父做主。”
“好了,紫潇,今夜你且叫上你的义兄还有庙中、墓中的那二位上神到我这洞中细细商量应对之策。”
“徒儿谨尊师命,这就去请义兄和二位上神。”狄紫潇说完又对那道人施礼道“师叔,弟子告退。”
狄紫潇与四个老道离开的盘古洞,顺路走向盘古殿的偏殿,因山前山后的打斗骚乱,一路之上已变得冷冷清清。
狄紫潇走了几步,,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托天道人略有深意道“道长,您可否替我去一趟这偏殿,我这就请三位道长陪我前去盘古墓告知墓内大神。
“哈哈哈哈”那老道不坏好意的看着狄紫潇“紫潇姑娘,你这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啊,那偏殿里的老魔,不大神,对你可是望眼欲穿啊,你既不愿去,那就我去,我来请,哈哈哈哈。”
“如此,多谢托天道长,那众位道长,我们就先行一步前往盘古墓。”
狄紫潇带着三位道长腾空而起,御风而行赶奔盘古大墓。
盘古大墓这里已然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这一红一黑两人用葫芦一个放出绿烟,一个放出黑烟,本以为可以直接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冲上来的女子一招拿下,哪里想到这女子根本不怕二人所喷出的烟雾,冲破了烟雾来到了他二人的面前,手中焚星杖光芒四射,就要痛下杀手。
眼见二人就要命丧黄泉,一把短刃对着赤玦的前胸急急而来。
赤玦一面以手中湘君泪抵挡,一面仍要夺那二人性命,谁知那使短刃之人用的竟是虚招,只是虚晃一下就飞到了大墓之后,然后再以招数牵制赤玦。虽是虚招,可总算救下了那两个用葫芦的家伙的性命。
“厉阴,你怎么也在这儿?”狄皛月一见此人,不由得心中一怔“莫非那魔尊厉行也在此处?”
“看来狄国主找来了厉害的帮手,只是这盘古墓可不是那废物兽族,这里的上神也不是雄兕所能比得了的,若是识相,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也可以帮你们向大神求求情,给你们留个全尸;或者送你们去侍奉盘古老祖,不然,哼哼,不仅你们在这里要受尽折磨凌辱,就是你那七狄,我也要过去布些瘟疫,让那里寸草不生。”
“就凭你和你口中的什么大神?”赤玦看着眼前这个蓝脸的家伙,手中焚星杖闪出了光辉“那我就先让你去为被你害死的冤魂陪葬吧!”
赤玦再次向前,可和刚才情势大有不同,她心中已经认定面前之人罪恶滔天,自然动了杀心,腕上的湘君怒已经完全与她心意相通,立刻显出强大的威力,直奔厉阴而来。
厉阴前番被重明所伤,在兽族一战中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刚刚自己两个师弟和赤玦动手时他也看得明白,虽然这两个师弟本领不济,可自己对付其中一个没有个三五招也很难挫败,若是两人联手自己恐怕没个二三十招很难分出胜负,可这丫头未尽全力就一招之内就险把这二人的命夺了去,就凭自己的本事,恐怕也难抵挡。可眼下却也别他法,厉阴咬了咬牙,反正这洞天仙境四处都是毒,也不差老子这一点儿,先布上,等弄死了你们再让盘古洞那向外施药,岂不要赚了一大笔。
想到这儿,厉阴把手中的纵曲连续挥舞,意图阻挠赤玦的进攻,趁机把云雨行瘟盂从怀中掏出,心中恶狠狠的骂道“去死吧,臭丫头!”
可还没等他把云雨行瘟盂举起,只见眼前一片雪白之色把他完全笼罩在了其中,厉阴也算得上上天入地、走南闯北、无恶不作的恶魔,可被这白光笼罩,心中竟莫名升起了恐惧,因为他看到了神,足以摧毁一切的神,白色的光芒里闪出无数个赤玦的影子,那双死神一般凝视的双目让厉阴彻底放弃的抵抗,无助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厉阴没有死,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盘古墓中飞出一人,不,应该说飞出了一只满身毒虫怪物,在黑雾和毒虫的笼罩下,这怪物替厉阴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哈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能在一招之内就把我的徒弟禁锢起来,了不起,让他们把你们放进来,看来是老夫大意了。”
“你是谁?”
“我,小辈,你可曾听过毒魔白蜚。”
“你就是给幽冥鬼母下蛊的那个毒魔白蜚?”
“小娃娃知道的不少吗?正是老夫,你是哪个?”
“我,我就是那个因为你下蛊而被夺了魂魄的你姑奶奶狄——赤——玦。”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赤玦说完,左手湘君怒祭起滔天之水,右手焚星杖发出万丈之光,奔着白蜚而来。
白蜚听闻,被那幻灭之蛊反噬的恼怒全都涌上了心头,哇哇怪叫,浑身的毒虫散出无数的毒烟,手中那风火布疫钵瞬间变大,挡住了奔流之水,两人战到了一处。
两个人一个是上古修炼的恶魔,一个是洗髓成圣的少主,一个身怀万毒,迷雾漫天,一个统御千水,巨浪滔天;两个人一动手都是要致对方于死地招数。在这盘古墓园中上天入地,血雨腥风。
皛月手持九曜,远远的站着观战。那两个使葫芦的徒弟平日里一直伺候着白蜚,骄横跋扈惯了,万年来也没有真正历练遇过什么敌手,自以为得了师傅的真传,今天在赤玦这里一招之下吃了亏,心里一万个不服气,认为自己是一时大意,如今自己的师傅和那赤玦站到了一起,心里琢磨道这个白衣服的如此厉害,这个穿红衣服就未必有这样的本事,不如趁他不备拿了她,也好助师父一臂之力,两人相顾一点头,就悄悄打开葫芦向皛月的切近奔来,厉阴刚刚险些被赤玦夺了性命,正在那回神之际,瞥见自己的两个师弟奔着皛月而去,心中大惊,心道这个比那个还棘手,急忙呼喊“师弟,不要……”
可为时已晚,二人还没等出手,狄皛月手中的九曜就毫不犹豫的从两个人的脖子上划过。
厉阴站在那里双眼通红,可又深知本领差距太大,也不敢冲上前去,只好远远的站在那里,恨恨的看着皛月。
皛月也不管厉阴,只是双手环抱,静静的看着赤玦和白蜚在那里各显神通。
狄紫潇还没进入墓园,就见墓园之内迷雾茫茫,寒气逼人,浪涛滚滚。只听得有一女子之声高声喝叫“白蜚老贼,今日姑奶奶淹了你这瞒天过海、颠倒黑白的盘古墓。”
听见这喝叫这声,狄紫潇暗暗叫苦,心说不好“这丫头也来了,这可是个大麻烦。”想到此,狄紫潇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位道人“三位神道,这墓内和白蜚大神动手的是我们的一个大麻烦,此女是七狄女子狄赤玦,不知为何成了姬水的弟子,仗着那水姬妖妇撑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除去这个女魔头。”
三个老道刚才在盘古庙外五个人同时出手竟让那风幽鸣跑了个无影无踪,最可恶的是他们四处搜寻之时,这姓风的还跑到盘古洞一通厮杀,让他们在盘古洞口丢尽了老脸。三个老道略作思量,如今有白蜚在此,胜算增加了许多,若能除去一个来犯之敌,也算是找回了几分薄面,想到此,干脆心一横,直接冲进了墓园之中,准备一起攻击狄赤玦。
三个老道正要出手,却突然感到周围如碳烤火炙一般热浪滚滚,让人难以呼吸,定睛一看,却见一个赤发红衣的女子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七狄贱奴,你也在这里,太好了,这回就送你们这两个七狄的贱奴一起下地狱!”狄紫潇一见面前的女子,虽口中高声喝叫,却不知为何感到底气不足,竟有些色厉内荏。
“地狱,我们去过了,不是吗?现在就看看是你们送我下地狱,还是我让你们灰飞烟灭?”
三个老道早已经按捺不住,各执武器显露神通准备一击而中,皛月哪肯让他们得逞,
九曜不是时变化和那三个道人混战在了一起,狄紫潇放眼观瞧,却见厉阴远远的站在那里,冷眼的观战,不觉的高喊道“厉阴公子,快来,我们一起……”
“拿下七狄贱奴”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只怪箭就直奔她的咽喉而来,原来是皛月激战之中手中九曜化成神弓,把一支落日镞搭在弓弦之上射向了狄紫潇。
那落日镞乃嬴昊天谴所化,颇具灵性,一被射出,就追赶着狄紫潇,狄紫潇左闪右躲财产发现根本无法摆脱。
厉阴见此哪还肯挪动半步,只管冷冷观战,在心中暗自琢磨着一旦师傅不敌,自己如何拿到那风火布疫钵逃之夭夭。
皛月虽与那三个道人缠斗在一起,但心中却挂念赤玦,对方毕竟是让幽冥鬼母都着了道的上古四凶,赤玦虽强,毕竟刚刚收回魂魄,论道行和那白蜚还有些差距,想到此,心念一动,大日金炎自全身发出,九曜也夹着熊熊烈火,直取三个老道
整个墓园一时间水、火、毒、冰把个偌大的墓园拆了个七零八落——不仅墓碑断成了数节、整个大墓也完全塌陷、墓园的墙壁全都变成了满地的砖石,树木也都被连根拔起……
三个老道出时还以为皛月的神通只是放火,各自运用神器相抗,可过了四五招之后就发现自己是打错特错,这火一旦沾身,至少要耗上百年的修为才能抵挡,一时间全都转攻为守,
皛月见三个老道心中生惧,也不强攻,见那落日镞终于射倒了狄紫潇,这才把手中九曜划出了无数道的火圈光晕,逼退了三道,然后对着赤玦道“赤玦,我们走了!”
赤玦打的正不亦乐乎,听到皛月的呼喊,手中湘君怒发出一声怒号,一股浪潮托着赤玦飞出了包围圈,两人就这样在众人的包围之下从容离去。
那三个老道还要作势追赶,就听得身后白蜚冷冷道“追个屁,还是先看看紫潇丫头的生死吧!”
一直躲的远远的厉阴这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查看狄紫潇的伤势。
赤玦、皛月二人逃出了包围,并没有立刻返回客栈,而是故意绕了个小圈,看后面确实没有人跟来这才转回了客栈。
从客栈屋顶翻回屋内,发现众人都已回来,全聚在芝罘的房间之中,玉篪依然守在门口,芝罘、寂灭、涂雪瑶和蝉鸣、蝶舞等人都围着桌子安安稳稳的坐着,只有风幽鸣懒懒散散的歪在芝罘的床上,小仓庚、达达和小奇围着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在声讨他多管闲事,风幽鸣一脸的无奈,看着这三个活宝,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见二人回来,风幽鸣对着皛月指了指仓庚和小奇,这两个都是你的,我管不了了哈,反天了,在盘古洞那……”
还没等说完,小仓庚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对着达达和小奇说“我就说吧,你们两个少说两句,风大哥一告状准没咱们的好果子吃”
皛月看着这几个活宝,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你们三个,都消停的,我们马上把各自了解到的情况拢一下,看看能不能了解个大概齐。”
众人当下把各自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一一叙述,还真把这四圣镇的各种光怪陆离穿到了一起。特别是小仓庚描述完盘古洞的情况,还真让大家为他们捏脸一把汗。皛月气得对风幽鸣道“都是你平时惯的”弄得他哭笑不得,只好狠狠的瞪了仓庚一眼,仓庚反而像没事人一眼,似乎刚才说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芝罘看着众人道“看来这四圣镇自出现了所谓的盘古神识以来,盘古府、盘古庙、盘古洞和盘古墓这四处所在就被妖人所占,而且这些妖人还是沆瀣(hàngxiè)一气,同流合污。所以这四圣镇流传着一句话,叫‘求财者往正殿,改运者在洞前,为财需把妻女献,改运要出占卜钱’现在最为明了的就是盘古墓中之妖就是毒魔白蜚,昔日设盘古之墓,本是四家为了寄托哀思,所以才在墓前置香案,每日烟气萦绕,而这烟气应该就是毒雾的源头,还有白蜚的徒弟偷至这洞天仙境的四处行瘟布疫,再由盘古洞处通过这鸡卜狗祀的妖法骗取钱财。
“不过那盘古洞的妖物可不是省油的灯,听刚才赤玦和皛月所言,我觉得那洞中之怪本领应该远在白蜚之上”风幽鸣不无担忧的看着芝罘。
“听盘家人说那盘古洞乃是一个天然大洞,在那盘古神识未出现之前,曾有人进去过,但却从来没有人出来过,似乎里面深不可测,但自那所谓的盘古神识出现以后,那洞口每日烟雾缭绕,不知其深,周边蛇虫鼠蚁一概不生,蜂蝶鸟雀自此飞过便皆无踪,人皆言此乃盘古栖息之所,万灵不敢惊扰,可见这里面的大妖绝非等闲。”
“还有那盘古大庙的偏殿,虽然表面上只是献上妻女换取钱财,但这实质不过是借阴债的勾当,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似乎此怪十分好淫。”涂雪瑶缓缓的说到。
“这宇内喜淫的妖物不下万千,不过要说到最为好淫的怪物中,我还真知道有一个,不知道和雪瑶姑娘想的是不是一个?”
两人相视而笑,倒把众人弄得摸不到了头脑。
芝罘继续说道“那盘古府表面上是钱家人掌管,但依今日所见,那府中亦必有大魔,只是不知这府中之魔和洞中之魔的关系。”
众人正在纠结之际,寂灭突然插了一句“对付这些妖魔鬼怪虽然无比麻烦,不过却可想出对抗之法,现在最麻烦的是除去这些妖魔之后我们如何出去?”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芝罘看着盘古府的方向“看来我们还得再探这四圣镇!”
四圣镇的夜出现了少有的宁静,外镇的人争先恐后的逃出镇子,镇内的居民都噤若寒蝉,一到天黑就紧闭门户。
盘古洞最外的一个山洞之内,围坐着一圈高矮胖瘦的各色人等,这些人都面色凝重,坐在最中间之人正是那盘古洞主持鸡卜狗祀的道人,他身后站着那两个徒弟,拎着手中的灯,还真把这大洞照的宛如白昼。
老道的右侧坐着的正是毒魔白蜚,那白蜚此刻正因为盘古墓被毁,徒弟被杀,自己没了落脚之地而忿忿不平。厉阴唯唯诺诺的站在他的身后连大气你都不敢出。
老道的左面端坐一人,这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的极其考究,长得更是唇红齿白,头上戴着一顶嵌饰着夜明珠的八角帽,双耳的耳唇之上装饰着晶莹宝石。坐在那里显得气宇轩昂、风流倜傥,可是那眼中却始终透着一股股的邪气。
这年轻人的旁边依次坐着托天、压地两个老道,压地的下首坐着包起了右肩的狄紫潇。狄紫潇的旁边则是正对着盘古洞老道的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身高不足五尺,面色青黑,那双耳朵却是略微竖起,鼻子小而内陷,穿着紧身的衣衫,外罩披风大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在黑暗中也能发出光芒。
在这中年男子旁边坐着对着狄紫潇的人正是今天早晨站在盘古府的绿眼虬髯之人,他和那中年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降妖、伏魔两个老道坐在这绿眼虬髯男子和白蜚之间。
这一桌人谁也不肯多言,都坐在那里,似乎等着别人发号施令。
“怎么,只是一些宵小之辈,就把你们这些平日里的不可一世的恶妖大魔难为至此吗?”山洞深处传来了一个女性的苍老之声。
“师傅,都是弟子考虑不周,一时贪功,没想到那七狄贱奴和姓风的如此扎手!”
“紫潇姑娘不必自责,紫潇姑娘的事就是太蟆的事,太蟆的事就是我朱厌的事,朱某定当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风魔,你不必急于讨好我那徒儿,你存的那点心思我不管,不过经过这两日,可知这伙人来着不善,大家更不能单打独斗,自去逞强,我们还是要找一个完全之策!”
“师姐,实在不行,我等干脆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出这洞天仙境算了,也免得我们和他们个你死我活!”
“顾道人,你说的容易,这些人被我们引到这里怎么会善罢甘休,再说他们来了,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趁现在把他们除去,恐怕日后我们更没有机会了。”
“是啊,师叔,这姓风的就是来夺我手中的九方雨轮的,您不知道吗,这九方轮收集齐了,我们就永无宁日了。”狄紫潇一听那顾道人出的主意,忙急急说道。
“就是,放不得啊,”那坐在顾道人对面的矮子接了话“即便我们送他们出去,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这四圣镇也会被信众质疑而毁在他们之手,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们一劳永逸把他们一网打尽!”
众人一听那矮子的话都互相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那顾道人咳嗽了一下,待洞中安静了下来才道“袁公子,愿闻其详”。
那被称作袁公子的矮人站了起来“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张底牌吗?,干脆放出话去,三日后就在这盘古大殿之前以人祭盘古,我们就在这盘古庙设下天罗地网来个请君入瓮。”
“妙啊”那托天老道听得矮人所言,立刻拍手称是“这样一来他们若是不来,那我们就杀了那丫头,让心存不轨者胆寒,若是来了我们就来个一劳永逸!”
“只是可惜了那个丫头”朱厌坐在那里咂着嘴“太蟆,不如趁现在把那丫头交给我,让我舒坦舒坦!”
“朱厌,特殊时期,你还是少想些龌龊之事,若是此次我们能够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网打尽,那些丫头我做主都归你。”
“如此多谢太蟆了,朱厌一定不遗余力。”
“好了,五通,你就把计划详细的说说吧”
山洞之中时而切切私语,时而阵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