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辰宫?这山中怎会有精美的宫殿,你不觉着奇怪吗?”
“嘘……这是皇家道观,当朝右相常来此处。”
“伯萧兄是冲着右相而来?”
“算猜对一半吧。”
林鹤不知他们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只是一心想多与易伯萧接触。
“你究竟为何上山?”
“都说了是来找你啊。”
“小林鹤,我若将此话当真了该如何是好,你能对我负责?”麓渊的手从她脸庞绕过,扶住了她的后颈。
“你在干什么,你总这样我若是当真了又该如何是好。”林鹤将他推开。
“哈哈,当真了也好,我们一起四处游历,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罢了,远离这些阴谋与黑暗……这样真挺好。”
麓渊面向远处,脸上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表情,眼神却变得暗淡。林鹤知道他内心渴望朴素与温暖,只是身上背负了太多不该由他独自承担的事情,而她尽量不对这儿的任何人产生感情,因为别后便再也不可能相见。
“叩叩叩,叩。”
屋内之人将脚步放轻,快步走来,将门打开,二人被快速拉了进去。
“伯萧兄,我们需要这么小心吗?”
“姑娘怎会在此?”易伯萧十分不解,此事原本只有他与麓渊知晓。
“是我带她来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她在我身旁也好。”麓渊抢先说道。
“那偌昀……也罢,你们的感情事自己处理吧。眼下得万事小心,这儿到处都有右相的护卫,寻常人是无法轻易入内的,我不过借由夏榛吕之事才得以接近。”
林鹤听着他们分析情势,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
深夜中的溪辰宫仍有许多护卫在密集的巡查,但有一人已然将独门轻功练得炉火纯青,站于屋檐上也能不被察觉,他盯着院内厢房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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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公子,此次夏府一案你功不可没!日后朝见必定全数禀告皇上,易公子将来也是前途无量啊。”
“多谢右相大人,在下不过是完成家父的遗愿罢了,只要能还天下枉死之人一个清白,那易家上下的付出也算值得。”
“如此甚好!愿易公子日后能与老夫一同守护百姓的安稳……老夫还将在此停留数日,为皇上与百姓祈福,公子可慢慢做好打算。”
林鹤与麓渊在二楼坐落房内偷偷往下看,屏气细听二人的对话,但附近传来慌忙翻找的声音,透过缝隙可见一位女子潜入右相的房中,寻找未果后急忙离开。
“易公子,老夫此番奉命前来还有一事,便是为公主寻今年诞辰的贺礼,又闻公子字画了得,可为老夫出谋划策?”
“附近有一片花海,明日易某便前去取景作画,望能出一份绵薄之力。”
麓渊无声的指着南面方向,林鹤点头——右相不时朝着宫门望去,可不曾有人经过或出入,而外侧只是上清宫界背面的砖墙!
入夜,二人换上夜行衣前往白日里御座房对面的宫门附近,这实在是让人无处可隐身——宫门两旁便是侧门,往南是上清宫界、月台、鼎炉与甬道。白日里右相究竟在看什么,竟连他的住房都是朝着那个方向,必有蹊跷!
“嗒,嗒,嗒……”
巡卫队整齐的脚步声在夜里格外有震慑力,两人迅速背靠墙门慢慢的挪动方位,避开了护卫的视线,正是那时,林鹤忽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赤手摸索的宫门的墙,上下左右不放过任何一寸,麓渊思寻了一会儿,发现这道门墙比山门与后院的墙都要厚实不少,若是欲加强观内安全与防备,不应如此建造!
他将耳朵贴在另一侧门上细细的听,好不容易寻到规律的“嘀嗒,嘀嗒”的声响。当他聚精会神是,宫门两侧的墙忽然均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只许单人侧身进入的通道!只见林鹤对他得意的笑着,两人确定过眼神,一人朝一个方向走入墙内。
宫墙将两人吞没后无声的合上,如普通墙面无异。
林鹤侧着身,收腹、提气摸着墙壁走。阶梯是朝下的,在暗道内行走犹如瞎子摸路!她心中默念,当数到第六十六层阶梯时,四周变得宽敞了许多,终于可以大口喘气了。
她掏出火折子,眼前出现的是紧闭的房门,她推开后点亮屋内的油灯,几乎挪动了屋内所有物件,却没发现机关或可疑之处,“不是奇珍异宝,而是纸张书籍?”
“找了半天真的郁闷死,这儿太不符合逻辑了。如果是藏书爱好者,这地底下阴暗潮湿没有日照,根本不利于保存。何况这都是普通的书籍,既没有机密也没有什么名贵之作,为何要大费周章建一个地底暗室?”
林鹤坐在木椅上,继续翻阅着身旁的纸张。她挪挪屁股,拿起另一侧的书卷,却发现这椅子被固定住!“哈哈。”,她将椅子转向墙面方向,书柜从中间打开。
终于看到暗道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