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镇。
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撒下皎洁的月光。以往热闹的夜市,如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凉风嗖嗖,阴森森的感觉。这时张家宅院墙外下蹲着两个白衣男子。
“你说这张家办喜事是真是假?”
“我们是来青云镇打探每逢月圆闹鬼事一事的,你怎么来听墙角了?”
“不耽误,两者互不耽误。”
“是,是,也不知道师尊怎么想的,会安排你跟我来打探情况的。”
“师尊的想法,哪是你我能揣度的。直觉告诉我,今晚准有收获,你别忘了有人可是说过,一到晚上这,就是这个地方能听到悲惨的哀叫声。”
“最好是这样,不然回去没法交代。”
“嘘,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了。”
院内,柴房。
“呸,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人不知张灵长的女儿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从小灵力便是同龄中的佼佼者,你们家这是上辈子烧高香了,若不是小姐身子骨不好,哪能让你这种人入赘。”说话人正是偌大宅子的管家,张管家,正臭骂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个男子。
张管家瞧着地上的男子没有反应像死人一般,踢了几脚也没动弹,让他觉得在家丁面前有失颜面,“你们几个给我继续打。”
家丁踢打了几脚,男子还是不动弹,伸手试了下鼻息,声音颤抖着说:“管,管家,他,他好像是死了。”家丁吓得已经开始结巴。
“死了?不可能,他肯定装死,平日里一副痴傻模样,如今倒是学会机灵了。”
可不是吗,这打骂了一个下午,张管家也不想搞出人命,毕竟张家小姐成亲也是为了冲喜,这才不过三日,要是出了人命,没有按照老爷吩咐的做,张老爷定不会饶了他。
“去,打水来,让他装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蜷缩在地上的男子被深井水泼在身上倒吸了一口冷气,青年缓缓抬起眼皮,打量四周,映在眸中的是陌生的人和物,我这是在哪儿?我不是已经死了嘛?青年翻了个身,浑身疼痛感强烈刺激着神经,心中仍是疑问,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哪里?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一口吐沫打在脸上。
“呸,你个傻愣子学会了使诈,看我不弄死你。”张管家哪能让一个傻子耍了?
“你是谁?”男子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口中挤出这三个字。
“我是谁?怎么这次是真的傻了?”刚要抬腿踢过去,被一旁的家丁拦住了。
“管家,您看他如今也是奄奄一息,不如明天再来让他在休书上落印。”
男子看着众人中可为他说话的家丁,心里十分感激,不管这个为他说话的是好还是坏,还是怕他被打死了惹麻烦,但是男子可不想还没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复活的,然后再被打死的道理。
管家听后也就顺坡下驴的应了,他这管家之位还没坐稳,得先保住饭碗才行,管家临走前放下狠话“明儿个给我老实的在休书上落印,不然直接丢乱葬岗。”
整个柴房可算是安静了下来,男子紧闭双目,一直思索着,他的确死了,可如今他怎么又活了?他搜索这这具身躯主人的记忆,原来,这具身躯的主人婴儿时是被一家农户捡到的,而这家农户成婚多年无所出,民间传言能收养个孩子,积福报不久也会迎来属于他们的孩子,因出生阳盛取名夜寒,果然,在这具身躯主人被收养的第二年,那家农户家添了新丁,却对只有一岁多的他非打即骂,久而久之,长大后一副憨样,痴傻,尤其是穿着不次于乞丐,整体蓬头垢面这就成了管家口中的“傻愣子。”
果然是命运坎坷,成人后,张家为冲喜到处寻找阳气重的男子,而恰好这具身躯的主人,当年被捡到时有留下生辰八字,九月初九。
当张家派出去的人到了青云镇不远处的闫村时,收养他的农户却因为一百个铜板主动的与领对队人提出,“傻愣子”的八字正合张家的意愿,而领队人正是刚刚打骂男子的张管家,那时的张管家只不过是家丁,因为找到了阳气重的人,被张家老爷提升为管家。
皎洁的月光透过破旧窗户,映在柴房内,隐约可以看出,那男子有一副好面孔。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自言自语一句,慢慢坐起打坐,调息!可一直无法安静下来,心中还是有疑问,他消化完身躯主人的记忆,又开始想他自己是谁,他零碎的记忆碎片模糊想起来曾经的他是四方帝尊,可他是四方帝尊玄夜,但又怎么陨世的?接着脑海中各种修炼之术慢慢映在他脑子中,整个头疼的厉害。
待消化完他想起的记忆后,男子深呼吸继续打坐调息,不管他是怎么陨世的,如今的落魄,他会一点一点弄明白,既然他已经活过来了,那么眼前最主要的是在这里如何生存下去。
苍白的脸色,经过打坐调息,慢慢的恢复红润,不错,这具身躯资质不错,很适合修炼,这么好的根基为何不开灵?若是开灵了,想必会有一番成就。男子拍拍胸脯:“这位夜寒兄,如今你的身躯被我占为己有,名字也被我所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那些欺负你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一夜可谓是漫漫长夜,虽然是三月,但是夜晚还是冷飕飕,风吹着破旧的窗户,“咕哒咕哒”的作响,仿佛有人在敲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