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长臂一捞,稳稳的将她托住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可以将我这个七尺男儿随意击倒,却被一朵莫名的印记给治的手软脚软。”
顾映寒一阵轻轻颤抖,与一个陌生男子靠的这么近,虽然只是平常出手相助,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略微抬头,羞涩望了一眼陈昭道:“今夜多谢你了,之前我还威胁你……”
陈昭坐在床边大度的挥了挥手道,“不用客气,不过你一个女子日后还是多注意些。”
“注意什么?”顾映寒软软的靠在床边道。
“你额头那个出现的东西,虽然历史上有个叫杨二郎的人额头正中多生了眼睛,只是那只眼睛叫轮回之眼,可以预示一些事情,就像你这个眉中的花形印记。”
“嗯。”顾映寒并没有说话,只是不知低头在想什么,眼波沉静如水。
“也不知道你这印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就算打打杀杀也得注意些,你这容颜破了相可就一点也不划算了。”
陈昭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就带着幽默说了句。
见他胡言乱语,顾映寒有些拿他没办法,但是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强行靠内力压制下自己额头与身体里的碎痛。
这顾映寒今晚摸来陈昭这住所里之前就与十几个人打了一架,此时又被额头中间突然出现的印记震的锥心痛。
因为她有伤在身,二来这么一折腾后,早就疲惫不堪。这些陈昭也知道。就没有过多去逗惹她。只是转身离开。
“我出去,你在这里先歇息一晚上。”陈昭起身就要出门。
顾映寒神色一紧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我立马就走,虽然只是待在孟州办事,但我也有临时的住所。”
“随便你了,既然你要走也肯定挡不住,只是怕你那双眉间的东西再出来一次,我怕你到时没力气晕倒路边,被坏人捡去可就不好了。”
“你这厮也不是好人,不过也算好人,那就借你屋子暂时住一晚就走。”顾映寒脸上刚荡起笑意,额头就又开始针扎一样疼。
她强撑着道:“你今晚莫要随意进来,小心我误伤你。”顾映寒似乎有些无奈。
“误伤的概率也很高,那我还是去其他房间对付一晚。”
“不准出院子,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知道知道,您是谁?你可是武功绝顶,这点事情轻松搞定,管它进来的什么东西,先一招解决就是了。”
顾映寒听他这描述有趣,想要笑,却似乎想到什么一样,止住了笑意,淡淡道:“多谢。”
“对了,如果今晚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声音,你切记躲一下。不是没名没分的关系。”陈昭手扶在门后的木插板上,我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线错乱了,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关我什么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顾映寒冷哼一声,侧着身子躺了下去。
“那我先出去了。”
“嗯,五百两银子先记着,我的面具也要赔我银子。”顾映寒背对着他说道。
见她这副模样,陈昭也拍了下自己的头,为什么要跟一个不熟悉的陌生女子讲这些?
自己跟程绮烟那不就是在正当不过的关系吗。昨晚上没睡好,今晚上被陶一仙折腾半天,现在又被她折腾。
要让自己赔面具?
难道是端午节那晚,自己扯坏她的兰花面具。
这也不怪自己,谁让她的跟自己的面具那么像,而且一个面具就要赔银子,这可是割他肉,这赔是不可能赔的。
但如果不赔,她会不会火气上来干掉自己,这个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陈昭把玩着自己从医馆里拿来的几块松脂,琢磨着办法。
“咣。”
一声响后,一块松脂从院子的青石板上蹦落到旁边的兰花丛里。
陈昭看着地上的东西,有了主意,他心念一动,在脑海中的碎片里找到关于松脂制作项链的做法后便拿着松脂清洗干净。
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后,又找来一个熬药的陶罐,在院子里点了的堆小火。
就在这时王六元打开院门走了进来道:“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何物?需要我帮忙吗?”
他见陈昭跟前放着几块松香和一个鸡蛋,有些好奇。
好奇他拿陶罐做什么,要是熬药吩咐他就行了,或者去厨房就可以熬药,非得在院子里。
见他杵在自己的面前一动不动的。陈昭拿起旁边的鸡蛋道:“去吧鸡蛋分成两半,把壳给我取来,切整齐一些。”
虽然搞不懂自家老大这是要做什么,但是老大让往东,他绝不会朝西一步,拿起鸡蛋飞快点头。
按照步骤,他需要在陶罐的松脂中夹杂一些酒,助于更好的融化松脂。
松脂融化时,王六元才拿着两个鸡蛋壳跑了过来递给陈昭。
陈昭顾不得检查切口,将他事先准备好的一朵含苞待放的小兰花放进蛋壳,接着把陶罐里的松油液倒进准备好的两个鸡蛋壳中,等它们凝固。兰花在松油里很新鲜,一直保持着含苞待放的样子。
陈昭每个蛋壳都只是倒刚好的油脂,趁着油脂刚进入蛋壳,他便拿两枚绣花针插在油脂上部,做成小孔。
王六元见陈昭这手艺很是精湛后,便竖起大拇指道:“程小姐说老大你有才华,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我是信了。”
“嗯,你今日不是去衙门,如何了?”陈昭两眼盯着蛋壳中慢慢凝固的油脂,问道:“结果如何,拿到公文了没有。”
“没有,那孟州姬知县有些为难我和程老爷,说一堆官话,又说开书铺占用屋子一类的……”
陈昭皱着眉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歇息吧。”
以前以为有了银子就好,没想到不被官护的生意也更难做,看来仕途这条路有些无奈啊。
夜间风凉,陈昭将两根绣花针轻轻取出,放在一旁,又看了看油脂中的兰花,一半做的好,一半根本看不清楚兰花本来的的纹路。
陈昭拿过一截凝固的非常好的蛋壳,碎掉鸡蛋皮,用一根红绳串起来,向顾映寒的屋子走去。
因为六元离他近,他又对顾映寒大喊不得。只是站在屋子门口低声道:“芝麻开门。”
“芝麻开门!”
屋内的顾映寒听到门外怪模怪样的调子后,起身走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