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成看他只是一人,便笑着提醒道:“陈兄,不如你也找个女子搭伴。”
话音刚落,旁边的陶一仙瞅了瞅四周,发现只有她一个女子之后道:“我不去,我对文会这些一窍不通,别找我。”
陈昭无奈道:“陶一仙,我有说与你搭伴吗,就算天下女子死绝了也不找你。”
旁边几个儒生打扮的男子与陆文成似是好友,便道:“文成兄,你带来的这位朋友可真是新奇,不过陆兄今日好福气,有程小姐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是羡煞我等。”
“他是新奇的些,可能是因为对文会不太懂,这倒无妨。”陆文成看似打圆场,实则是变相的说陈昭。
听到陆文成这么说,陈昭真想拿鞋砸他,不过人要有素质,他还是要注意风度比较好。
旁边的程仲景圆场道:“文成,这应该不影响大局罢。”
“陈兄,我听说这文会没有女子搭档,是不符合规矩的,我不如让如花与你一起,也算是有个女子搭档了。”
陆文成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吃喝,腿搭在桌子上,如座小山一般的女子。
顺着手指方向,陈昭看了眼名叫如花的女子后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我这人就爱破规矩,况且那位如花小姐正忘情吃喝,我看我一个人也可以。”
“陈兄,我看还是带个女搭档好了,这样你也不会失面子。”陆文成道。
旁边的书生故意对陆文成大声道:“文成兄,你这新朋友哪里认识的,连女子都不愿与他一起。”
众人哈哈大笑,程仲景与楼玉香又是局外人,不好说话。倒是程绮烟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昭,她可不想让他丢了脸面。
如果陈昭开口,哪怕她拒绝陆文成都可,但绝不能丢了陈昭的脸面。
“陈昭,要不让一仙陪你做个搭档,也好有个文伴。”楼玉香有些担忧道。
今日本来就是应陆文成之邀请来参加文会,顺便试下陈昭与陆文成谁高谁低。
若是让陈昭为难,倒不是她想看到的。
“请各位公子小姐入内场。”铜锣声响起,众人纷纷向内场走去。
陆文成与其他的几个书生摇着扇子笑了笑,便随着人流向内场而去。
程绮烟有些不情愿,她停下来看着陈昭,正要说话时,旁边的陆文成上前道:“陈兄,那我就不等你了,先入场了。”
“我随后就请个女子来。”陈昭不爽的摸了摸头。
陆文成听到他这话,只当做他是下不来台面,在那里吹嘘。
入了内地,陈昭这才发现宽大的走廊,一边是孟州的街道,一边是孟江。
坐在这内场便可以看见江上的小船与水鸟,还有初生的太阳,游人乘船嬉闹,内场中也早已聚集了几十名才子,个个神采飞扬,志在必得,一副清高傲人的模样。
陈昭进去后,拍了拍旁边一个老实点的才子道:“兄台,这座位是随便坐?”
“兄台不知?凡是有女伴者坐最开始的地方,没有女伴者,这排座位尽头。”
程绮烟坐在陆文成身边,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扫着陈昭的身影。
见她东张西望,陆文成递过一杯花茶道:“绮烟不要急,没有女伴者,位子在末尾。”
很快就有下人带着一筐的鲜花入了内场,陈昭看着旁边那位老实巴交的才子道:“这鲜花作何用?”
“兄台不知,这花是在文会结束时给内场中公认美人送的。”老实巴交的才子环顾四周道:“看来今日就只有你我没有女伴。”
陈昭看了眼在那边得意洋洋的陆文成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他在内场寻找了几遍也没有发现顾映寒,她突然进来,却又不来内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这个疯女子来去神秘,真是让人有些摸不透。
文会很快开始,都是在讨论天地人的问题,陈昭听的倒是直打瞌睡,塞着桂花糕在嘴里咀嚼。
旁边那老实巴交的才子与旁边的文友讨论的不亦乐乎。
最出彩的人中自然还是陆文成了,不知道他是因为程绮烟在而出风头还是因为他文采很好,风头出的很盛。
“天为父,地为母,人则是天地庇佑,三者关系如此,我们读书人便要敬天地,敬父母,这是再下以为,望各位踊跃发表看法。”陆文成做了请的手势。
也有其他人论证了天地人的关系,说天地最重要,风调雨顺和国泰民安都要靠天地。
陈昭不以为然,只是冷笑了几声,却不想被正在辩论的书生给听到了。
过来施了礼道:“不知这位兄台再笑什么?”男子话毕,内场中鸦雀无声。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趣事而已,所以不由发笑。”陈昭站起来淡淡道。
与陆文成交好的几个书生听说陈昭与程绮烟有些纠缠,便站起来趁机讽刺道:“这位陈兄对文章并不熟悉,他发笑也只是看热闹,兄台还是继续发表你的见解。”
两边对面而坐的书生与小姐都看着陈昭,有打量,有好奇,更有嘲笑与轻蔑,他们个个眼睛长在脑门上。
陆文成看了眼程绮烟道:“真不知他如何在医馆厮混下去,相必让医馆很是为难,这陈兄也太不斯文了些。”
“倒不是这样,我们程家的天下安能有今日,大多数还是陈昭的功劳,他只是看起来放荡不羁,但人确是不赖。”程绮烟望了望远处喝茶的陈昭,清浅一笑的转过头道。
一时之间,陈昭被内场的人当做了不识文字的白丁,被打上了粗俗不堪的名声。
而且见他没有女子做搭档,更是有些看不起他,就连他身边那个老实巴交的才子也是朝离他远的方向挪了挪。
陈昭楷了下鼻子,这群家伙自以为读了几天书,便在这里谈天论地,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抬眼望去,对面的陆文成此时很是得意,很多女子也争先恐后的去敬酒给他。
旁边的程绮烟盯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昭摇了摇头,这丫头怕要被陆文成给骗了。
就在这时,两排位子的人都看向门口,有些女子见众书生看向门口的人,不满的哼了声,闷闷的喝着茶。
众人有些惊讶,交头接耳。
程绮烟抬眼望去,看清楚来人后,总觉得她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