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也接着道:
“张前辈,这小子狡猾的很,之前还设计重创了黄师兄和蔡师兄,可怜蔡师兄要不是逍遥子前辈救治,早就没命了。”
“黄师兄虽然捡回条命,但是神识混乱,道途也已经毁了。”
说着,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水,看的夜阑一阵恶心。
白袍老者听完,不动声色地微笑道:
“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夜阑正要措辞解释,忽然就感觉眼前的白袍老者十分的亲切,非常的想把内心的心里话说给他听。
此时,白袍老者很适时的继续问道:
“逍遥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夜阑张开了嘴,就想要回答“是”,但是识海中传来了喵大人的狂吼声:
“夜阑,清醒点,固守道心!”
这话让他的脸上显现出了些许挣扎,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被强制性的咽了下去。
白袍老者的脸上微微一滞,看上去是没料到夜阑的意志力这么坚强,于是继续柔和地问道:
“不用担心,大胆地说出来。”
站在一旁的霍尹哪里还看不出老者的意图,咬了咬牙,一步跨出就准备挡在夜阑的面前。
不料老者早有预料,还未等他跨出脚,就被老者随意的一道掌风给击倒在地。
“逍遥子是我杀的,怎么着?”被击倒在地的霍尹捂着气血翻腾的胸口,大声说道。
他一看没有办法阻止了,索性直接把罪责拉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说辞。
尤其是王震和陆铭,都带着仇恨的眼神盯着夜阑,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们早就动手了。
堂堂蜕凡期修士,在这个炼气期的小子身上竟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尤其是王震,他连师父都没了。
在四方门这种弱肉强食的门派里,师父也是一道保护伞,蜕凡期的修士在四方门内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以后该何去何从都未可知。
听着老者温柔的语气,夜阑仅存的意志力再一次出现了松动,慢慢张开了嘴,眼神空洞,就要将那个答案给说出口。
“不是。”他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十分清澈,淡淡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白袍老者在内。
“怎么可能,你跟我师父的死肯定脱不了干系。”
最激动的还属王震了,他看着前面夜阑挣扎的样子,早就已经把他看成了凶手。
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是,他认为夜阑身上可能藏着一些或者是一样重宝。
这从之前的那个绿色罩子上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只要认定了夜阑的罪责,说不准他还能捞到些油水。
白袍老者微微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忽然跃过了夜阑,望向了他的身后,略带凝重地问道:“是谁?”
激动的王震和陆铭闻言也跟着望向了夜阑的身后,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呵呵。”
一声柔和的轻笑声从夜阑的身后传来,众人眨眼之间就看到一位身材修长,披着长发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配着白皙的皮肤和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第一眼都会觉得这是一位美女,只不过耸动的喉结证明了他却是位男子。
“千幻伯,林夕!”
看到男子,白袍老者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眯缝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二师兄!”
同样,夜阑看到之后心情和白袍老者完全不一样,兴奋地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之前快要说出的口的瞬间,就是二师兄出手,帮助他解除了对方的神识秘术,所以在那一瞬间他恢复了清醒,不然如果当众承认,后果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二师兄,林夕一如既往,宠溺地揉了揉夜阑的头,说道:“小师弟,这段时间你成长了不少。”
这话说的夜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千幻伯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白袍老者见林夕根本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只忙着和他的师弟交谈,不由地脸色一沉说道。
这时,林夕才略带歉意地对着夜阑笑了笑,转过头看着白袍老者,思量了一下,拍了拍头说道:“哦,你是叫张,张文辉是吧。”
“这家伙,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听着对方漫不经心地话语,白袍老者明显有了怒气。
“老夫四方门白虎座下护法长老,兼晨曦监察者一职,虚海伯!”他郑重地进行了自我介绍,尤其是在“虚海”二字上加重了音。
只不过我们的二师兄,林夕浑然没在意,随意行了个礼,算是回应了。
完了之后就拉着夜阑准备离去。
这让脸色难看的虚海伯张文辉急忙阻止了他们。
“千幻伯留步,此子跟逍遥子身亡一事有所关系,还牵扯着本次任务中数名弟子重伤之事,老夫必须问清楚才可以。”
林夕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身,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说道:
“那我要是执意带他走呢?”
不得不说,二师兄投错了男身,“清纯”的笑容让在场的一些男子都有些脸红,不得不低下了头。
不过张文辉显然对此免疫,仍然坚持地说道:
“根据晨曦组织的规定,监察者有权对特殊事件进行询问和调查,你也是监察者,应该知晓这样的规矩。”
一旁低着头的王震和陆铭闻言有些吃惊,他们听虚海伯的语气只觉得对方应该也是差不多境界的前辈,没想到也是组织内的监察者。
“哦,你说的有道理。”林夕笑容不变,点了点头。
这让张文辉略微放松了些,只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怒气冲天。
“我现在以监察者的身份判定,夜阑是清白的。好了,我可以带他走了吧。”
他先是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对着张文辉说道,然后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你。”张文辉被他的举动气的胸口一阵发疼,堂堂虚神期的修士被气成这样也是很难的。
眼看着林夕真要拉着夜阑走了,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叫道:
“站住,林夕,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把他带走。”
林夕迈出的步伐再次停滞,缓缓转身,看着张文辉的眼睛,说道:
“凭你?”
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夜阑却看出了无尽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