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皱了皱眉,邀请函?戚家明也没给他啊。
保安无奈道,“如果没有,您暂时无法进入,因为按照规定,我们不能让无关人员进入交流会。”
说完,他又一脸抱歉,“先生,真的很抱歉,上头就是这么要求的。”
林木见他一脸真诚,也没生气,想了想道,“那我给戚医生打电话,让他把邀请函给我带过来。”
林木走出队伍,便掏出手机给戚家明打电话。
“林先生,邀请函我给忘了……而且我这里堵车了,只能麻烦您等一下,实在抱歉!”戚家明诚恳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好,我在门口等你。”林木放下手机,百无聊赖之下便翻出自己手机里的音乐APP,随便翻看音乐飙升榜。
“二十四节气,飙升榜第八?”林木又看了一眼发布时间,“刚发布一天就上升到了第八,果然不赖。”
他正打算戴上耳机听一听微霜唱的二十四节气怎么样,后面的队伍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李老身体不舒服!”
“无法排尿,膀胱可能炸裂!”
“初步估计,膀胱内可能有一千毫升尿液,无法排出,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怎么办啊?这里不是医院,没有专业设施!”
西装革履的医生们顿时焦头烂额,一时之间,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林木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得随口问了一个年轻人,“李老是谁?里面怎么了?”
“你连李老都不知道?李老啊,李兴林!”年轻人愣了一下,等到发觉林木脸上的疑惑并不是装的,这才解释道,“李老是云州大学医学系的院长,当过咱们云州好多主治医生的老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李兴林?
林木立刻有了印象。
司筱音刚从国外回来时,因为一段时间的水土不服,导致身体出了很严重的病症。
当时司卫国都急坏了,请了好多医生过来,都找不到病因。
最后还是托关系找来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医学系老教授,才彻底根治了司筱音的病。
那个老教授的名字,好像就是李兴林。
“那李老这是怎么了?”林木急切道。
如果真的是李兴林的话,这个人救过筱音一命,这个忙他必须得帮。
“李老本来膀胱就不怎么好,现在可完蛋了……”年轻人显然也对李兴林很敬重,此刻显得很着急。
“我有一个办法,我可以自制一个穿刺排尿装置,只需要导管、针、吸管,就可以吸出李老膀胱内积蓄的尿液!”一个声音忽然大叫了起来。
其他人本来心急如焚,听到这个想法,纷纷点头。
“对啊!不愧是李老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一下子就想到了!”
“梅学长真强!快快快,去酒店找找有没有相关的器具!”
医生们行动能力很快,立刻就找来了所需的东西。
林木这才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了满脸疼痛之色的李兴林,以及跪在旁边,正在制作吸尿装置的中年人梅学山。
很快,吸尿装置就做好了。
那么问题来了,谁来吸尿。
众医生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
治病救人是一方面,能为病人做到这一步,又是另一个方面。
吸尿,许多人根本做不到。
梅学山咬咬牙,“那就我来吧!”
“这个老人的病症,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呀……”林木看清了李兴林,嘴里嘟囔道,“只需要一针,尿不就排出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
“咦?小同志,你有什么办法?”
“一针?你的意思是戳穿膀胱?疯了吧?”
旁边几个中年医生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用中医的针灸,只需要一针,就解决李老的病症,顺畅排尿。”林木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他刚说完,梅学山就厉声呵斥道,“放屁!这个世界是讲科学的,怎么可能你一针就能解决病症!”
“对啊,就连我认识的一些老中医,也不敢说自己一针下去,就能药到病除。”
“可别提中医了,李老可是一直提倡西医的,但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中医,他就很生气。”
其他医生们则七嘴八舌道。
林木低头一看,果然,这个因为膀胱逐渐膨胀而导致满脸疼痛之色的老人,此刻真的露出了怒色。
“真是个老顽固啊,不过,你救过司筱音一命,今天你的病,我必须为你医治。”他无奈地摇摇头,从怀里取出贴身携带的一盒银针。
“你干什么!你这是在杀人你知道吗!”梅学山激动地直接上来,一把抓住林木的胳膊就要往后拽。
然而他愣住了,因为任凭他怎么拉,林木居然都纹丝不动。
他感觉自己拉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林木顺便又吼了一句,“拿个塑料袋过来!”
之前那个年轻人立刻掏出一个塑料袋递过去。
林木将其套在李兴林下身,然后紧捏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一个穴道。
呲——!
李兴林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膀胱涨裂的疼痛感,缓缓消散。
“好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处理吧。”林木拍拍手,虽然处理的很谨慎,但他身上还是被溅上了一点尿液,得去清洗一下。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其实挺有意义的。
因为李兴林曾经救过司筱音一命,现在他算是替司筱音还了这个人情。
“等等,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李兴林急切道。
“莫问莫问……”林木摆着手,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梅学山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老师,尿液都排出来了?真的一针见效?”
其他医生也伸长了脖子望过来。
李兴林连忙提上裤子,老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羞愧,“是啊,那位小同志在针灸上造诣很深,虽然我看不起中医,但我也阅读过大量的中医书籍。”
“他的行针手法,与那些古书上写的,别无二般,很显然是从小就开始练习的。”
“很有可能是孙思邈、张仲景那样行医世家的后人吧。”
李兴林越说越惭愧,“我以前对中医,尤其是对针灸很苛刻,认为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还被一个年轻人用针灸给救了。”
梅学山也不由得摸摸脑袋,“那我刚才差点就害了您,我还想拦住那个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