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下山了,梧桐树披上了橘红色的晚装。随着最后一抹阳光的西沉,校园逐渐恢复了宁静,只有梧桐树依然挺拔的站立在那儿。
战王走后,之南独自站在梧桐树下,她明白只要有机会调查,复仇很简单。“小陌,跟我去宗人府一趟!”“小姐,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回去干嘛?”
“捏死那朵小白莲!”
宗人府,依旧是阴森森的,都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那小白莲也应该出宗人府而不染吧,嘿嘿!
之南询问门卫这段时间进出宗人府的记录,好在这一段时间进出宗人府的只有小白莲和礼部尚书的长子安公子,人不多。
现在之南已经证明小白莲花来过宗人府,接下来她需要证明小白莲雇了人!这一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小白莲花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所以这笔钱定是从丞相府拿的,之南想要调查丞相府的收入和支出,可记录这些的,偏偏是小白莲的母亲七姨娘江氏。
她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查,之南回到丞相府坐在后院的林荫小道上,她泡了一壶龙井,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仿佛这一茶一人一树就是一世界,静谧祥和。之南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赶紧给主子送过去啊,再晚了我们的皮又要被剥了。”
“这糕点本身就难做厨房做了好长时间,我们就是飞也飞不过去啊。”
一群女仆的嘀咕声打破了这小世界的美好,这是挽莲的几个贴身婢女,她们手上端着几块极其精美的甜品,这甜品细腻又成爽,才凝又欲飘。“慢着。”之南放下手中的茶盏,扬起下巴,“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奴婢...奴婢...奴婢...”几个婢女不知是心虚,是害怕连连跪下把甜品盘子放在地上。“小主说这甜品要点新鲜才好吃,过久了就会让人反胃。”一个机灵的婢女连忙直起身子回话,这是小白莲的“忠犬”小崔。“嗯,这甜品甚是神!奇!小崔,你留下其他人会回去复命吧。”“是。”女仆们赶忙接命。
“大小姐有何吩咐?”
“我想跟你聊聊天。”之南神情悠然自得,“我看你十分机灵,善解人意昂。”说罢之南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碎银子,在手上掂了掂,又斜眼看了看小崔:“本姑娘不想让你大材小用,你有什么想说的么。”小崔的确是个机灵的丫头,从小在这丞相府里长大城府与主子们的勾心斗角,小崔还是了解一二:“小崔愚笨,还请大小姐明示。”“我只喜欢跟聪明人讲话。”之南又颠了颠自己手上的影子,轻轻地取下了头上的银簪,在小崔面前晃了晃。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人,自然是唯利是图的:“小崔,最近一直跟在挽莲小姐身边。”之南听到后很高兴,至少从她的言语中挽莲从主子变为了挽莲小姐:“你们主子最近可有大笔开销。”说着之南将银簪子夹在她的头发上。“有有有,”小崔何时戴过如此昂贵的东西,自然是经受不住诱惑,连声附和着。
“可有支票!”
“有,可是不在奴婢身上。”
“没事的,你回去拿给我。”之南又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银子。
“是。”
小崔走后,小陌走上前来不知是埋怨还是认为自家主子吃了亏:“小姐,没有必要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吧。”“傻丫头,你会打架吗?一次打五脏六腑俱裂,即使愈合了,也很容易再次破裂,每次打一点是没有效果的。我想小白莲平常给她的应该都是小恩小惠,我们这一次就把她打烂了,往后就好用了。”之南宠溺地看着这个陪自己渡过生死攸关心疼自己的姐妹,用修长系那个食指轻轻地勾了勾她的鼻尖,自然地笑了笑,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春花秋月,只有之南嵌着梨涡的笑容。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小陌也喜欢笑,喜欢跟之南一起笑。
第二日,之南依旧坐在后院里悠闲自得的喝茶。小崔果然来了,她走到之南面前,从袖子里悄咪咪地摸出一张米黄色单子,果不其然,这是与南山土匪的交易,花了小白莲花八十两黄金呢,催了三十二个人呐,之南,现在手上有两张票,完全可以上诉宗人啦!
之南只带了小陌,两个人一起来到宗人府,交上单子,静候佳音。宗人府立马便派人来到丞相府接挽莲上廷。小白莲花那叫一个惊诧,她装着柔弱:“不知宗人府使者来小女子宗申有何贵干?”“请小姐跟我走一趟。”宗人府的使者见多了这类人,见怪不怪,毫无表情。
正廷上小白莲花看见了之南,恼羞成怒的瞪了之南一眼:“姐姐没听说过家丑不可外扬么!”“妹妹没听说过嫡庶有别吗?”没错,之南,用白莲的话来反驳她自己,不等挽莲反应,“妹妹没听说过,不可动用私刑吗?妹妹没听说过,不可忘恩负义吗?”
“你……你……你……”撒白人话,那叫一个气急败坏恨恨的咬着嘴唇,白嫩的手指紧紧的抠着衣摆,“妹妹,不知姐姐此话为何意。”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啊!”之南义正言辞,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动用私刑的时候,我这个姐姐去哪了!”
小白莲瞪大了抚媚的眼睛,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讲。挽莲一直谨记姐姐教训怎会逾矩。”
“本姑娘有证据!王大人(礼部尚书)说吧!”
“挽莲姑娘,你在挽离坐牢期间去探过狱,当真?”
“挽莲心疼姐姐去探狱是自然的事了。”
“你在这之前故了南山土匪32人,花了80两金子,当真!”
挽莲万万没想到,自己房里的票据尽快在礼部尚书的手里:“这票据不是我的。”
“有你的签字画押怎么会不是你的?”
“这可能是姐姐仿的呀!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此时知道我的自己。姐姐聪慧过人指印姐姐想必也是会仿的!”
“小崔!”挽离叫道。
“奴婢在。”
“你能否证明你的主子与男山土匪有交易。”
“奴婢每日跟随主子,可以证明!”
“小崔,你是她派来的奸细!”挽莲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衣摆都被她细嫩的手指抠出了洞,“王大人,他们联合起来陷害小女,您千万不要被小人蒙骗!我一个如此柔弱女子,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王大人,明察呀!小女子冤枉啊,冤枉啊!”挽莲,说着说着,身子歪倒在了地上,两行热泪,一滴一滴从她那,妩媚而软弱无力的双眼中流出,仿佛写满了心酸,委屈……
挽离看了只觉得反胃,一旁的小陌恨恨的瞪了小白莲一眼,小崔呢?早已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王大人虽然老矣,但起码是男人,立马怜香惜玉起来:“挽离,你可有其他人证!”
挽离好歹在这个年代呆了十几年,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刚如烈火的女子,经过十几年的磨练与摧残,还有一次“美好”的入狱经验和十几年后院的勾心斗角,她早已学会机灵便和圆滑。不就是装么,谁还不是个金马影后了!“王大人,小女子被打的好惨呢!”说罢,之南捂住自己的伤口,假装成站不稳的样子,两滴娇羞的泪水回荡在美丽的杏仁眼中。小陌见状,立马走上前去机灵的扶住主子:“小姐,您还疼呀!昨夜你已经辗转未眠了。”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下王大人难办了……
“啊……唔……唔……唔唔……”挽莲见形势不对,立马开始哭,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他拿起袖子中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眼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从小在家里被欺负,被姐姐算计还有忘恩负义的女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