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请进。”
岳青缨打开门进来,随手关上门,找了张沙发坐下,抬眸盯着办公桌后的男人,也就是她的表哥景临,说道,“我来了,给我报销。”
这个男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很温和,但眼镜里不经意折射出的光芒却让人不敢小觑。一身白色的西装更是将他衣冠禽兽的气质突出地淋漓尽致。
景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说,咱俩见面就没别的了是吧,张口钱闭口钱的。”
岳青缨翘着二郎腿,特别理直气壮,“我觉得挺好。”
“……你是觉得挺好,因为出钱的人是我,不是你。”
岳青缨双手摊开,神情特别无辜,但说出来的话特别欠揍,“本来我就只打算蹭顿饭的,谁知道你非得让我上来,行吧,我上来了,你又开始抱怨,这是我的问题吗?”
景临微闭双眼,抬手摁了摁额角蹦起的青筋,“……好好好,不是你的问题,我的问题,好了吧。车票钱给你转过去了,饭钱也不用你付了,这样可以了吧?”
她看着光屏上的转账记录挑眉,“这还差不多。”
景临小声哔哔,“守财奴,要你钱就跟要你命似的。”
她静静抬眸,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景临身体后倚,瘫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啧啧,叫你守财奴真是没叫错。我不是每个月都会给你揽月楼的分红吗?钱呢?那些钱你不花,留着干嘛?”
岳青缨语气懒懒的,“没留,都捐了。”
“捐了?!”
“昂,捐了,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有那点死工资够我吃饭的就行了。”
“这不符合你财迷的人设啊。”
“人设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崩的。再说了,捐钱怎么能算是崩人设呢。”
“那算什么?”
岳青缨歪头想了想,“只能算……我有爱心(?°з°)-?”
景临的表情一言难尽,这个不要脸的,“呵呵。”
不过,她现在这样总比七年前刚被找到时,那副冰冷残酷,只知杀戮的样子好太多了,好歹还能和人打趣打趣。
“咳,说正事。你之前让我帮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景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然后起身递给岳青缨,“五年前的十月十五,C市新维大厦枪击案的犯罪嫌疑人信息,都在这里。三男两女,跑了个女的。
跑的那个是枪击案策划者,叫盛箐,现在应该三十四岁,结过婚,有个十一岁女儿,二十四岁离婚,带着女儿单过,二十五岁时,女儿被绑架。
过了一个月之后,她女儿回来了,她却不知所踪,再次出现就是在五年前的枪击案现场,跑了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她的踪迹。”
岳青缨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盛箐?这个女人精得很,找不到也不稀奇。”
景临听岳青缨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熟人,“你跟她很熟?”
岳青缨眯着双眼,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咧着嘴,白白的牙齿泛着阴森的光,怎么看怎么危险,“是啊,很熟。”稳居她猎杀名单的榜首。
景临一看岳青缨这种表情,也不问了,只说,“有事说话。”
“嗯。”
岳青缨把档案袋打开,抽出来一摞档案。看着最上面的一个,她眯了眯眼,又一个熟人啊。
接着往下翻,把档案粗略地看了一遍,又塞回档案袋里,拿着站起身,“我先走了,有事通讯器联系。”
景临认真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岳青缨摆摆手,打开门出去了。
景临目送岳青缨出去后,盯着那道门看了良久,之后慢慢低头,慢慢地把第二层抽屉打开,在一个笔记本里翻出一张照片,赫然是岳青缨,十二岁时会甜甜地喊他表哥的岳青缨。
他看着照片,想起七年前找到岳青缨的时候。
那时的她还是短发,恶狼一样的眼睛,对人有很深的防备,像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恶言恶语,行为恶劣,还有她心脏里的监控设备和炸弹,身上的那些新旧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