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猛火窜天,周围的景象伴随着滚滚浓烟消失殆尽。
房屋以不正常的速度倒塌,夕阳西斜,血红色的颜色渲染了一切。
同时,这似血般残忍的一切,正在不停的刺痛这刘青的神经。
“不好!”
刘青想起来了,就是这场大火让他和妹妹失去了一切,刘若也因此落下了残疾,从此一蹶不振。
想到这里,刘青再也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犹豫,以疾风之势跑进了屋子里。
“若若,快醒醒!”刘青不停地摇晃着屋子里昏迷不醒的刘若,“不要睡了啊,着火了!咳咳……”
随着火越烧越盛,烟雾也越来越浓。刘青已经不能保持清醒了,但是他不能睡过去。他还有妹妹,他倒下了,妹妹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青开始发了狂似的猛地往门口拽刘若,怎奈和妹妹却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别叫了,快出去!不然你也没命了!”
恍惚间,刘青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离他愈来愈近。
但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摇晃妹妹,显然并未将这开头不明的人放在眼里。
“等等!你要干什么?”
那人也显然为将刘青放在眼里,只见他抓住刘青的一只胳膊就开始拼了命的往外拽。
“唔啊,不要,我妹妹,我妹妹刘若还在里面,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啊!”
但是,无论刘青怎样喊,那人仍是坚持不懈的把他往外拉,而且力气竟是那般的大。
而刘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若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最后,只听咣的一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所掩埋。
“妹妹……”一声呓语后,他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
“喝点水吧。”
只见那人抽这一根烟,蓬头垢面地随意地扣这自己的脚指头。
刘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慢吞吞地接过了那人递过来的水。
“你,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但是,待刘青喝完水后,头却像疼的要炸裂了一样。
“我在水里加了什么,”那人缓缓说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随即,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在刘青看来,那笑容竟是那般的眼熟——这像极了以前的他。
“哥哥,不要哇,呜呜呜……”
突然,刘青听到了身后竟然传来了妹妹刘若的哭声。
“嚯哈哈哈哈哈,你再说什么啊,我是在保护你啊!”
刘青发现,在自己妹妹的身旁竟然站着一位长得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同龄男子。
这家伙竟然敢欺负妹妹!刘青恼火地想着,并朝着那人的背后快速地走过去……
但是,待他看到青年侧面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这人,不就是自己吗?
刘青痛苦地蹲到了地上,他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但是,哪怕他已经痛苦至此,残忍的一幕却还在继续。
“亏我如此地照料你,现在你竟然过来说是我的错?”那个刘青仍旧在不停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刀。
“不是,我没有,呜呜鸣...”此时的刘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但,在她眼前的可是一个恶魔,一个不会心软的恶魔。
“你这个小流氓,竟然还敢狡辩,受死吧!”
在看到刘若的辩解后,那人非凡没有丝毫动心,反而将自己手中的刀猛的刺了下去。刹那间,血溅三尺。
“不,不要!”
刘青实在是受不了如此的刺激,他仿佛眼前晃出了无数道模糊的影子。
虚虚晃晃间刘青仿佛看见了一个青年的脸在自己眼前。
刘青想要弄清他是谁,他的意识在拼命挣扎着。
“呦,醒了。”
白沂舟见刘青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束缚,不觉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
但是随即,他又不满的砸了咂嘴。
这涣散而又脱离现实的眼神,显然还是坠入噩梦中不可自拔了吧。
“你是谁?”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么。”白沂舟瞟了刘青一眼随意地说道,“也好,省的我亲自动手了。”
“喂,禁。”白沂舟喊道,“出来干活了。”
“谁叫禁啊!”
突然,一本陈旧的古书从走廊尽头悄然而至。而这本书,竟是刘青所注意到的那本古书。
“听好了,我叫砚安!”
刹那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不知名的云雾。待云雾散去,那书竟然不见踪影。只剩下了一个狠狠跺着脚的傲娇小正太。
那孩子有着天然卷的金发,点点雀斑将他衬的更加可爱,身上也穿着中世纪欧洲的小礼服,猛然一看,竟有一种小绅士的感觉。
但是白沂舟似乎并未注意到,仍然忍俊不禁的吐槽到:“怎么了,你的内容确实很十八禁啊。”
然而,在一人一书谈笑间。之间刘青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最后竟然痛哭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刘青猛地站了起来,“他们就是一帮骗子,王八蛋,我要去杀了他!”
白沂舟看着刘青不停的在自言自语,神情越来越癫狂,竟只是讥讽的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悱恻,哪里有王八蛋?那人不就是他自己么。
但同时,他却淡淡的说道:“已经死了。”
“什么?”刘青愣住了。
“他们已经死了,是被你杀的。”白沂舟信手拈来般的笑了一下。
“我,杀了?”刘青这下可彻底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啧,这回香调的有点失败。”白沂舟随手捏死了一根烟,“到头来还是点我自己动手。”
呼——
说来也怪,白沂舟仅仅只是呼出一小口烟,却是仿佛蝴蝶效应般卷起了浓烟滚滚。
见此白烟袭来,砚安抓紧把自己变为原型,并把书合上,生怕自己遭受这烟的一点侵袭。
“哇啊!”
但刘青却不然,措手不及间他却将这白烟吸了个满怀。
“噗。”随即,一口鲜血猝然喷出。
更惊悚的是,在吸完这烟过后,刘青竟然瞬间七窍流血,痛苦而死。在整个过程中,他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
“这这这,你要害死我啊!”砚安变回了人形,脸色煞白地吐槽白沂舟,“说都不说一声,老白你这个死闷骚!
“我只不过是想试一试新香的威力。”白沂舟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状况凄惨的尸体,冷笑了一下,“呵呵。真恶心,自己杀了人用妹妹做借口。”
“咦?那刚才他的记忆?”砚安不解地歪着头问。
“是假的。”白沂舟低下头应了一句。
“假的?”砚安不解的接着问,“怎么会呢?”
“我给你看的只是片面而已。”白沂舟摇摇头,仿佛颇为伤感,“就像我和你说我吸烟只是为了工作,实际上我确实真的馋烟一样。”
话音刚落,青年又仿佛如鲠在喉般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咳咳,呛到了。”
“呜哇,我怎么你们都一样可怜呢。”见此场景,砚安不觉竟感到一丝悲凉。
“我可怜?”白沂舟又摇摇头,“我只不过是和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相同罢了,都是自作自受。”
白沂舟说完,又顺着原路走了回去。待又回到大堂,香味早已散去。他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潦草地写下了些许字迹。
刘青,因与朋友发生争吵而杀人。妹妹也因对其劝阻而被杀害。而刘青本人也因过于自责而记忆受损,自认为是被他人纵火丧失亲妹。
“啧,到头来,被骗的人不过是他自己啊。到是可怜了那个女娃娃.....”白沂舟眼神涣散,唏嘘不已。
白沂舟停住了笔,刘青本人,晦涩的事,皆随墨迹融于纸中,随着墨迹消散于人间,最后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