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喜欢,就,随你吧。”
玄梓君放下手中的瓷杯,起身走到林紫曦的身侧,贴心的替她紧了紧身上的白狐裘大氅,随后将她扶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
小心翼翼地搀着林紫曦走下楼去,昨个儿找了府中的嬷嬷问了个一清二楚,他知道癸水的这几日女子总会身上不舒服,于是对于林紫曦便愈发的当心。
“主子,皇后娘娘宣您进宫去,说是越快越好。”
擎天站在北溟晏的身后,看着北溟晏站在窗边望着林紫曦与玄梓君两人,携手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绝尘而去还依旧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
“孤身子不爽,改日吧。”
就算是不猜也知道皇后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不就是想要将赵府的嫡小姐嫁给他做太子正妃吗?不过,他不爱的女人绝不能就这样坐上正妃的位置,这个位置永远是留给那个他心上的女子。
说完这话,北溟晏便拂袖离去。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夫人方才命人传话过来,说是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等着要一家子好好聚一聚。”
绯妍见到林紫曦一进门便急急忙忙的唠叨开了,望了一眼跟着走进来的静王,绯妍忙笑着端茶倒水。
“夫人吩咐了,若是静王爷也在那就一同去吧,人多也热闹些。”
“那是自然。”
玄梓君坐在书桌之前,随意的翻着林紫曦平日里看的书,听见韩氏竟然也邀请自己一道儿去,抬起头对着绯妍温温一笑,笑容之中难得带了些温度。
林紫曦换下了衣服,累了一日便懒懒地躺在榻上小憩,闭着眼睛想着韩氏怎么忽然叫人要自己过去吃饭。
今个儿韩氏命人来请,想必是听说了自己落红的事情了。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落红的时候,娘亲特意命人从别院之中给自己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根玉髓制的梅花簪子。
“知道了,你命人去锦绣园传话晚间的时候我会过去。”
喝下了夏眠端上的红糖姜茶,又吃了几口燕窝,林紫曦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快要傍晚的时候这才幽幽地醒过来。
锦绣园中难得的灯火通明,林益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屋子里却不见韩氏,不猜也知道韩氏必然是为了今日正在小厨房忙活着呢。
“大哥,今个儿军营之中无事?”
林紫曦眼见的发现了林益博正盯着腰间的一个锦绣荷包儿发呆,上前笑着问道。
“嗯。”
林益博将视线从腰间的荷包上挪开,倒了一杯水递到林紫曦的手中,又摸了摸她手中的暖炉,觉得不够热了,吩咐芝兰给加上几块炭。
“多谢大哥了。”
林紫曦见林益博如此体贴,笑着谢道。
“自家人,何必客气。”
林益博挠了挠后脑勺,不禁羞红了脸。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一声哭哭啼啼的声音。
“让我进去,我要见母亲,让我进去,你这狗奴才。”
“玉树,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好日子里听到了哭闹声,林益博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扬声问守在外头的玉树。
“回大少爷的话,是二少奶奶又跑来闹了,这三天两头的,夫人都被她闹得头疼。这回想必又是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玉树站在门口回禀着,说起这二少奶奶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耐。
“她也不想想,夫人向来是不理会这些事情的,为人也煞是温和,她倒好受了委屈就跑锦绣园里来闹,不是给夫人添堵添乱吗?”
“让她进来。”
林紫曦依旧悠闲地喝着茶,吩咐玉树去将人请进来。
“大好的日子派人打发了她也就是了,何必让她进来招惹不痛快。”
林益博就算是在外院,也是听说过这二少奶奶的凶悍的,一天到晚和林益晗吵个不停。吃了亏就跑到韩氏这里来闹,韩氏最多也就只能招了林益晗到跟前教训几句。
后来时间长了,就算是温顺如韩式这样的人也嫌烦了,便开始躲着这钱氏了,有时候实在是躲不过了也就送她几件首饰安慰安慰也就罢了。
“母亲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只见钱氏拿着帕子掩着脸,一路朝着屋子里奔来,刚想要对着韩式哭诉,然而望着一屋子的人却不见韩氏,不由得愣了神。
“母亲呢?”
见林紫曦只顾着自己喝着茶也不理会自己,而身边的两人皆是男子她又不好哭诉,钱氏只能停住了哭声问道。
“母亲正在厨间忙着呢,二嫂这是有什么事吗?”
林紫曦抬头单纯而无辜的望着钱氏,似乎一点都没有将钱氏脸上的泪水放在眼里。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该死的林益晗,他……他竟然要纳妾!我才进门多少日子,他就要纳妾!这分明就是给我脸上抹黑,要下了我的面子去!”
钱氏一屁股坐在林紫曦身边的凳子上,也不管不顾玄梓君和林益博的在场,开始大哭大闹起来。
“二嫂这是哭什么,若是二哥哥真的要纳妾您就算是找母亲母亲也没有半点办法。毕竟这男人三妻四妾是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林紫曦撇了撇嘴,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让钱氏心中有火却愣是发不出来。
“二妹妹这是什么话!难道二妹妹嫁人之后也愿意看着自己的相公三妻四妾吗?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到底是没有嫁过人的女孩儿,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苦。”
钱氏也算是口没遮拦的,说着说着就有落下了眼泪来。
林紫曦坐在一旁不由得冷笑,想着这钱氏平日里惩戒仆婢有多少的狠手段,愣是将屋子里长得好看的,模样清秀的,身材火辣的全都找尽了借口打杀了去,就连她进门之前林益晗的几个通房丫头也没有一个逃过了的。
如今林益晗的屋子全是长得丑的、老的,倒胃口的丫头婆子,这让林益晗这样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如何活得下去。最后只好流连花街柳巷,甚至是在外头养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