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申太医,是申太医对奴才!”那侍女看起来似乎是云贵妃身边的宫女,然而当所有人听到了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竟然是申太医!
此时的申太医早就已经不是太医了,而是一个正在被通缉的囚犯,若是正藏在此时,而且还对着云贵妃身边的宫女做出了这样的腌臜事,想必整个林府都难辞其咎。
“大胆林绥远!你竟然敢窝藏钦犯!”云贵妃听到了这话,忽然指着站在不远处的林绥远大声的怒道,柳眉倒竖,高挺的胸脯一起一伏,似乎真的是气急了。
然而林绥远也被这忽然而至的事情给弄糊涂了,连忙跪下,额头上的汗水拼命的往下流,背上的冷汗也已经湿透了衣衫,身怕这件事情会影响了自己的仕途,甚至是身家性命,“皇上明察啊,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微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打算上去说几句?”望着依旧安然站在自己身边的林紫曦,玄梓君的嘴角一勾,望着吓得浑身颤抖,险些就要晕过去的林绥远问道。
林紫曦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开口道:“这林绥远春风得意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
听了这话,玄梓君宠溺的弹了弹林紫曦的额头,伸手捏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忍不住又揉了揉,笑着道:“调皮。”
“皇上,有没有冤枉林相只要搜一搜不就好了,若是没有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有那么林相您就自己好好的担着吧。”云贵妃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申太医,而是想要搜查林府罢了。
“来人,搜!”北溟绝没有半点想要帮林绥远的意思,转身坐在了一张石凳之上,似乎就打算在那里等着最终的消息。
听到了北溟绝的吩咐,跟着前来的侍卫都行动了起来,而所有的宾客也都被控制在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不准离开一步。
“都准备好了吗?”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夏眠,林紫曦轻声问道。
夏眠朝着林紫曦微微一笑,随后望了一眼玄梓君,点了点头。林紫曦望了一眼坐在北溟绝身边,似乎在对着北溟绝讲些什么的云贵妃,眼眸之中带着深埋地底千尺,万年不化的坚冰一样的冷漠。
云贵妃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眸光,似乎能凝成实质要将自己射穿一般,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林紫曦那一双冷的似乎能将人冻僵的眸子,心中一震,顷刻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计策已经被林紫曦所看穿了。
然而下一瞬便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怎么回呢!绝对不会的,很快在朝阳院的书房之中便能够找出了林益博私通外敌的证据了,到时候林益博不但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还要被世人所辱骂万年。
至于林紫曦?这样抄家灭族的大罪,林紫曦自然是逃不掉的!
林紫曦,这也是你自己倒霉,谁让玄梓君偏偏要将这兵符送到你手中,而此时既然兵符已经在她云贵妃的手中了,那么为了防止林紫曦再穷追不舍的找兵符,她自然也将这个祸害给灭了!
月如银钩,已然西斜,清冷的月辉落下来,洒在地上,带着冰冷的寒意,湖中的水汽带着寒风呼呼地吹上来,让所有的人都不禁缩了缩身子,紧了紧衣襟。
玄梓君脱下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林紫曦,深怕她受到了一丝风寒,林紫曦抬头对着玄梓君微微一笑。
“找到了吗?”云贵妃算是最着急的一个人了,看见侍卫长带着一对人朝着这里走来,忍不住开口急声问道。
林紫曦冷哼一声,随即开口漠声道:“贵妃娘娘似乎太过着急了吧?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我宫中的宫女受到了辱没,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是要着急,怎么林小姐难道是心虚了,怕查出了些什么来?”云贵妃对着林紫曦挑了挑眉,不悦的开口道,丝毫就没有客气可言,语气之中也带着对林紫曦的不满。
“贵妃娘娘自然可以查,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若是贵妃娘娘不信,自然可以慢慢的找。”林紫曦大方的开口道,随即睨了一眼依旧跪倒在地上已然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林绥远,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口,骂了一声“懦夫”。
听着林紫曦同云贵妃之间浓重的火药味儿,那侍卫长额头沁出了冷汗,随即开口回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找遍了,找不到任何人。”
听到这话,云贵妃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叫道:“不可能,你们有没有好好找!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来的!”
“贵妃娘娘似乎确信林府有什么娘娘口中的‘蛛丝马迹’?”林紫曦从云贵妃的话中挑着刺,眼角的余光望向了北溟绝,她很清楚北溟绝是那种多疑的君王,因此只要自己在一旁提点几句,北溟绝便会将这件事情怀疑到云贵妃的头上。
云贵妃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望见了北溟绝渐渐收紧的衣袖,心中一震,连忙开口斥道:“你胡说八道!”
“到底是不是紫曦胡说八道,很快就能知道了。”林紫曦的眼中清澈的好像是被雨水洗刷了一夜的琉璃瓦一般,随即开口问道:“赛神医何在?九门提督闵大人何在?”
“臣在!”
“小民在!”
两个人对着林紫曦的一声走出了人群之中,赛神医虽然一直垂着头,然而眼睛却瞟了一瞟坐在一旁的云贵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林紫曦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早就见识过了,任何惹到他师弟赛神医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闵大人既然这丫头说她是被申太医侮辱了,那就劳烦大人带人验一验,也劳烦赛神医一同前去,闵大人可是皇上御口亲封这幽篁第一清官,想必云贵妃娘娘也没有什么意见吧。”林紫曦回头对着云贵妃微微一笑,淡的好像是天边的疏云一,却让个云贵妃心中一悸。
云贵妃眼角一瞥坐在自己身边的北溟绝,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有任何的拒绝的话,必然会让北溟绝愈发的不相信自己,只好点点头,僵笑道:“既然紫阳郡主都这样说了,本宫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一切听凭皇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