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眼睛依旧微红的绯妍看见此时已经醒来的林紫曦,放下手中的托盘,不能自己的超这林紫曦扑了上去。
“我没事。”林紫曦拍了拍绯妍的背脊,随后对着她道:“你去把那药那过来,我看看。”
绯妍望着林紫曦,似乎是明白了林紫曦话中的意思,连忙端过了放在一旁的药碗,送到了林紫曦的面前,“小姐,小心烫。”
林紫曦望了一眼那深褐的汤药,凑上前去,轻轻的闻了闻,感觉到其中散发出的腥味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怎么样?”玄梓君看着林紫曦脸上复杂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现了什么?”
“是河豚毒。”林紫曦望了一眼那深的似乎有一种诡异的魔力的汤药,不由得叹道:“这河豚毒并不多,短期之内并不会发现什么,只是会让我产生幻觉,到时候他们便能够说我是落了说受了惊吓所以才疯的,时间一长我便会慢慢的毒入体内死去。”
“好恶毒的法子!”绯妍听到这话,咬牙切齿的怒道:“小姐,这些人竟然狠毒到了这个地步,想要让您这般痛苦!”
“恐怕这并不是他们开头就想要做的。”林紫曦想到了方才自己抱着那白狐之时,汐太妃那模棱两可的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之后便出现了那白狐忽然发狂想要抓伤自己。
“小姐的意思是?”绯妍见林紫曦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说话,不由得望向了玄梓君。
玄梓君拿过绯妍手中的药碗,站起身来,将那药倒进了一旁的花盆之中,冷冷笑道:“若是能够找到那只白狐,恐怕就能够发现在那白狐的爪子涂着剧痛。”
“只是现在御林军到处在找那只白狐,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绯妍跺了跺脚,气急的样子,暗怪那些御林军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真是些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只狐狸!”
“恐怕那只狐狸此时已经死了。”林紫曦忽然出声,眸子灿若星辰,恍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对着玄梓君挑了挑眉,笑道:“你说会不会是他?”
“想必除了他便没有别的人能了。”玄梓君嘴角一勾,冷笑一声,随即似乎是明白了林紫曦在说些什么,“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将计就计,既然她们想要我死了,那我就死给他们看!”林紫曦笑得就好像是一只吃到了肉的狐狸,眯着眼睛随即躺了下去,想到了方才的事情似乎还是在生气一般,“既然不让我吃药,你总有办法吧!”
“小姐,王爷,你们在说些什么?”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绯妍几乎是要昏了头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禁不住开口问道。
“不久你就知道了。”说完了这话,林紫曦便躺直了,望了一眼玄梓君道:“之后的事情可都交给你了。”
玄梓君淡淡一笑,走到林紫曦的床边,温柔的轻声道:“这你放心便是了。”说话间两指在林紫曦的胸口轻点,林紫曦来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闭上了眼睛,就连气息也没有了。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小姐……小姐……”看着林紫曦的脸色逐渐的苍白起来,带着一种死去的人才有的灰败,忍不住扑了上去,抬头狠狠得盯着玄梓君,似乎下一瞬就能扑上前来咬住玄梓君的咽喉。
“你别急,你家小姐不过是假死罢了。”看着绯妍这幅样子,玄梓君不怒反笑,他的曦儿果真是厉害,竟然能将身边的侍女收服的这般忠心耿耿,这样的话他也能多安一份心,“你家小姐不会死的,就算是你舍得,本王也舍不得。”
说完了这话,玄梓君便站起身来朝着门边跑去,一句话传到了绯妍的耳朵里头,“快哭。”随后便不见了身影。
等到玄梓君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身后已经出现了众多宫人同方才施针的太医,书太医的脸色很不好,似乎不敢相信林紫曦就这样死了,颤着身子跪倒在了林紫曦的床边抖着手再一次诊脉。
然而摸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林紫曦的脉搏,颓然的做倒在了地上,痴痴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玄梓君血红着眼睛,一把将那舒太医的衣领提了起来,嘶嚎道:“你这庸医,本王要你的命!”
然而他来没来记得出手,北溟绝便冲了进来,对着舒太医的背上便是一脚,玄梓君自然知道这一脚踢得有多狠,自然是避开了,然而那舒太医已经被玄梓君提的七荤八素的,受了这一脚只能躺倒在地上不断的吐血。
“曦儿,曦儿,你这是怎么了!曦儿,曦儿!”北溟绝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泪水,望着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林紫曦,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庞。
北溟绝肝肠寸断的望着那一张越长越像当年的西平王妃的脸庞,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撕心裂肺的雨夜,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也是这样冰冷的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怀中,任他怎么呼唤着他的名字,却还是得不到一丝回应。
“曦儿,你来没来得及叫一声父皇,就这样走了吗?你让为父如何舍得!”望着情不自禁跪倒在林紫曦床边的北溟绝,玄梓君的脸上不带半点情绪,然而曹淮安却能够感觉得到此时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皇上,节哀啊。”曹淮安上前刚想要安慰北溟绝,却见北溟绝忽然霍得一下站了起来,上前几步踩住了那舒太医的胸口,霜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并不知道啊,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舒太医此时吓得屁滚尿流,身下的地上已经一片湿濡,散发出一股恼人的腥臭味,然而他依旧浑然不觉。
“皇上,郡主方才是醒来过的,还同奴婢说了好些话,然而喝下这药便觉得不舒服说是要躺一会儿,谁知道……谁知道……”绯妍一边撕心裂肺的哭泣着,一边哽声道。
“申太医,把申太医传来!”北溟绝回头望了一眼曹淮安厉声道,所用的声音是曹淮安都没有听见过的绝望,吓得曹淮安连忙跑出了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