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康重重一挣,手中捏紧的尖利的石头一下子戳进了那咬住自己脖子狼肚子里头,一时间鲜血溅进了北川康的眼中他丝毫一声,手中一重抽出来的那一刹那,狼肚子里头的肠子内脏也都被挤了出来,那狼终于没了气息,放开了北川康的脖子。
热血喷涌,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更多的野兽前来瓜分这绝好的美食。
“月落,走!”玄梓君望见了林紫曦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对着外头的月落吩咐道。
只听见“驾”的一声,马车便飞一般的奔驰在阴幽地小道之上,玄梓君紧了紧怀中的林紫曦,轻声问道:“怕了?”
“没有。”林紫曦从玄梓君的怀中抬起了头,冷漠的回道:“只是血腥味太重,刺鼻的难受。”
“那就躺一会儿。”玄梓君笑得像是得逞了的狐狸一般,让林紫曦望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摸着她披散下来的秀发。
“不过,看来林益博似乎也中了你的婆罗香?”马车之中很静很静,忽然玄梓君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林紫曦说话。
“他那根木头若是不给他下点猛药,灵雀就要等他一辈子了。”林紫曦说到这里的时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很是生气自家的哥哥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沈家小姐甩得团团转。
“唉,什么时候有人能给本王下点猛药呢?”玄梓君叹了一口气,望着怀中的小美人儿,想吃却有舍不得。
“你还需要猛药?”林紫曦白了玄梓君一眼,转过头去,闻到了玄梓君身上熟悉的味道,缓缓地闭上了眼正要睡着去,却听见星殒在外头的声音。
“主子,惠妃求见您最后一面。”星殒的声音很低,然而还是将迷迷糊糊的林紫曦吵醒了。
见林紫曦抬起头来,玄梓君不悦的挥手让星殒下去,摸着林紫曦的头柔声道:“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你不去见她最后一面?”林紫曦外头望着玄梓君叹了一口气,惠妃在幽篁已经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如今赤珠已经招了惠妃一直再用避子汤的事情,也招了林紫曦身上的药粉是惠妃命人干的,就连绘云殿也查到了堕胎药的药粉。
北溟绝虽然没有杀惠妃,但是却给了她最惨烈的惩罚,让她在这幽幽深宫之中慢慢老去,再也不能走出自己的绘云殿一步。然而此时天皇愿意娶惠妃,对于惠妃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打算怎么办?”林紫曦自然知道惠妃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只是此事是玄梓君一手促成的,他又怎么会在帮她。
“有些人不是她想要见就能见的。”想到惠妃对林紫曦做的那些事情,玄梓君的周身散发出凌冽的杀意,就算是林紫曦也有些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良久之后,林紫曦才轻声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去见她一面吧。”
“我派星殒陪你去。”玄梓君虽然并不愿意让林紫曦再见到惠妃,但是还点点头派星殒前去保护。
晦月,孤星,幽风,红烛摇曳的绘云殿之中,空无一人,就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北溟绝便已经下令诛杀绘云殿所有宫女,只留下绿珠一个人陪在惠妃的身边,然而到底是监视还是陪伴便是仁者见仁了。
“绿珠,这一边的头发还没有梳上去。”以为玄梓君必然会前来看自己最后一眼,抱着最后的希望,惠妃坐在梳妆镜前,小心翼翼的梳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所有的金银首饰都已经被收走了,就连胭脂水粉也是好不容易才讨要来的宫女用的青黛。
然而惠妃不愧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只消稍稍打理便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
“惠妃娘娘,静王不会来了。”林紫曦看了良久,终于走进了寝殿之中冷声道。
“怎么是你!”惠妃听到了林紫曦的声音霍得从梳妆镜前站了起来,目眦决裂的望着眼前这个风华依旧的少女,眼角的余光瞥见棱花铜镜之中的自己异样的憔悴,就算是上了妆依旧能感觉到微黄的脸。
“静王不想见你,我便来送送你。”林紫曦淡淡的回道,望了一样空旷的寝殿,记得那个时候,初次前来这里头黄金满屋,宝石缀地,是何等的奢华荣耀,然而时至今日早已经人走茶凉,只余下幽冷的白玉地砖不能被带走。
“你胡说!必定是你,必定是你在静王面前又说了些什么,才让他会齐我至此!”惠妃再也不能忍受的伸出纤长的食指,指着林紫曦怒吼道。
“我从来都没有对静王说些什么过,你多想了。”林紫曦敛了敛眸,缓缓地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只见里头仅仅只有去年的茶渣和冰冷的陈水便知道如今惠妃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哼!休要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好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惠妃冷笑着,锋利的眸光射向林紫曦,若是此时她的目光能凝成实质,恐怕林紫曦已经被她射穿成了刺猬。
听了这话,林紫曦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我知道,他也知道。”说完抬起头,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的眸子望向惠妃,似乎能将她看透一般,“你本是一颗棋子,却不听从棋者的命令,就莫要怪沦为一颗弃子!”
“你!”被林紫曦的这一番话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惠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玄梓君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只是这话从林紫曦的口中说出却是让她那样的无力。
惠妃怒得抓起梳妆桌上的仅剩的胭脂盒子朝着林紫曦的脑袋上砸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闪过,那胭脂盒便在离着林紫曦一丈之外碎成两半落了下来。
惠妃抬头只见星殒手中执着长剑挡在了林紫曦的面前,眉目变得愈发的狰狞,嘶嚎着叫道:“星殒,你竟然护着这个贱人!”
“这是主子的吩咐。”星殒冰冷的双眸之中缓缓的抬起,望向了惠妃,在五年之前这个女人进宫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已被冰封了,如今那死水一般的黑眸之中已经看不见一丝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