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天居院去看看王妃?”
当他的命令一下,他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从心底一点点渗透上来,他冷落她,冷落的太久了,现在,基本上没有去看她,问她,连她在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该死的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竟然把她全完的忽略了,完全不知道她的动向,而现在,他突然有些隐隐的惧怕,越看似掀不起风浪的女人一旦做些事情出来,是可以让你承受不住的。
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些恐慌。
看着侍卫出去的影子,他黑色的眸子望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落。
怀中的女儿,嘴里吃着东西,看着也看着侍卫出去的方向,小手笨拙的抱着糕点,小嘴沾着糕点细削,一愣一愣的模样可爱的非常。
许久,侍卫进来,双腿有些发软,跪在地上!
“王爷,王妃也失踪了……找遍了整个天居院没有人,下人说,未时看见王妃出去,一个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如果天色还早,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是暗夜,没有回来就有问题了。
重重的将手里的奏折随意的手指向一弹,墨云轩就整个身体就颓然倒在椅子上,久久,一句话都不说,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脸色,就在一瞬间,整个就黯淡了下来。
他几乎形容不出来那一刻的心情,愤怒,对她私自逃跑的愤怒,不顾他的旨意,竟然私自下牢狱去救走那个骈夫,还跟他一起私奔,甚至连孩子都不要了,夏子漓,以前只是以为她和那个骈夫有点暧昧关系,而现在,他终于相信他们的确是有一腿了,这个女人……
他的手捏成了拳头,真的该死,竟然敢带给她如此他的羞辱。
而且,府里,上下如此多的人丁,就没有一个人看住一个王妃,一个女人,连她什么时候出去没有回府都没有人来传话,也是该死。
除了愤怒,他的心里还有一种恐惧,他气她,恼她,终究还是的不舍她,怕失去她,而这次,更是怕彻底的失去她。
就算一辈子将她禁锢也要让她死死的在他的身边,不会给她喘息,自由的机会,这都是她逼的,原本,他只不过想要她好好的留在王府,留在他的身边,留在孩子的身边,他明明那么的在乎她,可是,她不珍惜,她一点都不体恤他的情谊,那么,接下来,只要她还敢出现,他就能追到天涯海角将她逮回来,那么,她的苦日子就真的来临了,不会再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他会慢慢的折磨她,让她喊爹叫娘,后悔被生出来。
“王爷?”下面的侍卫见上面的主子脸色越来越沉,心里有些胆寒,出声轻唤道。
墨云轩骤然清醒过来,他先看了怀中的孩子。
小娃娃的脸上,有很多夏子漓的特征,不管怎么说,孩子是孩子,她是她,疼爱孩子是父亲的天性。
“奶娘,把郡主抱着,快点哄着郡主睡觉?”
现在已经夜深,小孩子熬夜久了不好,更何况,他现在要想办法对付她娘亲,那个出逃的女人,虽然孩子还小。可是,墨云轩也不希望把他和夏子漓的感情影响在孩子身上,孩子,永远是他心里的肉。
奶娘闻讯从偏殿走出来,怀中的小娃娃精力还是好的很,睁着大眼睛,看到奶娘来抱她乖乖的等着人来抱,不哭不闹。
“喔唷,我的小祖宗?”
奶娘是从上次贺云珍之后新换的,现在照顾小丫头的奶娘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很有爱,也特别的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娃娃,一抱在手里就乐呵呵的逗她。
墨云轩淡淡的看了眼身影消失在偏殿的奶娘的身影,黑色的沉郁的眸子才投往地上。
“传令下去,皇城里所有的城门派我们的人把守,凡是通过的车辆,行人一个个的检查,不可以轻放一个,在城郊五十里内安插足够的人手,对马车,路人进行盘查,尤其是荒郊留宿的,不可放过一草一木,本王算了一下时间,他们现在走不远,现在立马下去传令,多耽误了一刻的时间,本王要你们的人头?”
最后一句,声量陡然提高,满书案的奏章轰然掀下地,谁都知道王爷现在发了多大的火。
整个兵卫源源的不断的派出去,到处都沾满了皇贴告示,可是,坐在马车里的人依然安然无恙,绝美的脸带着幽幽的淡雅,风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河谷地带沿着那潺潺流水的小溪和滔滔不绝的大江,浩浩荡荡,一望无垠,水雾腾起,溅起千里,马车过江之后,又是一处峡谷,谷内鲜花遍地,百鸟齐鸣。
夏子漓已经估算到了只要墨云轩一旦发觉皇甫昊不在牢里,必定会发皇榜通缉,在全国大肆铺兵张收,她变换了路线,而且一路沿着河谷进行,墨云轩的兵马一定会在大道,人多的地方搜巡,河谷少无人烟,草长莺飞,人马都不好通行,甚至会遇到毒蛇猛兽,但是,只要能避开他,那么这是唯一的办法。
又一个翌日,已经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车夫将马车停在岸上,马儿悠闲的在岸上吃草,夏子漓提了裙摆朝着溪流去把水壶装满。
而她身后的皇甫昊赶紧迎上去。
看着夏子漓顿在石头上,他一把抢过水壶。
“我来吧?”
他担心她掉下去,或者将裙摆弄湿了。
夏子漓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无聊的朝着周围闲逛,四处走走,花瓣落在她的裙摆上,还沾着细碎的花粉。
皇甫昊将水壶装满水塞着,不经意的回头,就看见一身纤丽绝俗的身影,还有那容色倾城的脸,侧面向着他,霎那间,呼吸都凝住了。
“漓儿?”
他轻轻的唤她,然后收起他的窘态。
“水壶满了?”
他递给她,夏子漓用手接过来,然后放在了马车上面,这些空气的好,花香馥郁,她想要停歇一下再走。
“那个。你这样放我出来,不怕他责罚你么?”
许久,他找出这样一句开篇的话题,他知道夏子漓从上了马车一直郁郁不欢,而且也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