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儿……看着我!”轻轻捧起她的脸,夏子漓茫然的眸子上抬,一张精致的冷峻的男人的脸映出她的瞳孔,他的眉,浓密而有型,如横峰,挺拔而有力,他的眼,深如幽潭,狭长俊美,他的鼻,一寸一寸如同刀刻的完美和坚挺,薄唇绯然,无一不是玩美到到极致。
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夏子漓平时对他的厌恶的确就少了一半,他的唇,此时,轻掀,“这辈子,都呆在我身边,我会宠你,会照顾你,抱着你到老,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他一字一句,瞳孔晶亮,偌大的瞳孔只盈满了她的一张脸,她完全感受的到他眼里的诚恳,他语气里的真实,可是,为什么呢,他不应该是讨厌她喜欢折磨她的么……
恍然间,她推开他,翻了身就要跳下床,“才不要?”呆在他身边,他不折磨死她才怪,不要。不要。不要。
夏子漓为他突然的转变有些张皇,但是以往的赤裸裸的悲剧告诉他相信他都是错的,她毫不犹豫的要逃离从床上跳下来……
她的举动给了墨云轩一个错手不及,他以为,他那么深情款款的语气,那么诚挚的给她做出承诺,他以为,她至少不该感动也该相信,结果呢,她却以平时快几倍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跳下床,逃开他的身边,所以,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虽然夏子漓快,但是墨云轩更快,反应过来后一伸手便扯住她跳跃的脚踝,将腾空的夏子漓在半空中硬生生的给拽了回来,砰的一声,摔在床上。
夏子漓被摔的浑身疼,挣扎着还没爬起来,哪知道,一堵厚实的胸墙便堵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还是。不听话?”墨云轩凑近,薄唇微扬,看着夏子漓趴在身下惊恐的表情,坏坏的笑,“还需要调教?”
夏子漓瞪大眼看着他逐渐欺上来的英气的脸庞,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结果,裙摆就猛的被人撩起。
“不。不要。墨云轩。”
她节节后缩,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但是……
浓眉紧拧,该死的不听话的女人,他一定要好好的调教她听话为止,转眼间,一声嘤咛的痛吟便响在墨云轩的耳旁,夏子漓已经精疲力尽,任由着他,根本没法再挣扎。
这些天,墨云轩整天埋头在书房,尽管夏子漓不想去听那些朝廷上的东西,但是亦是有些风言风语的传至耳边,宁王的残兵败将被皇上派去的人给了重重的一击,并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宁王的大片封地,皇上手里的兵权和势力猛涨。
而,宁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然在沐轩国挨着西月国的大片山丘里藏匿,然而,那边地形陡峭,挨着先帝的亲弟弟,皇上亲叔父南安亲王的领地,所以,连皇上也不敢突兀的进攻,所以,战事就搁置了下来,朝廷里势力摇摆如激荡的漩涡,宁王的旧势力,一部分追随了燕王,一部分跟随了皇帝,还有一部分则依然死死依附着宁王,借着机会希冀他东山再起……
皇城里面也是一团糟,墨云轩也不是傻子,宁王失势后,宁王在皇城京郊的大片土地都以燕王以“诛叛臣,保皇城”的名义占领了,虽然看似平静的沐轩国王朝内里政权已经是乱成一团,宁王一旦被诛,墨云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皇上想要集权的又一个牺牲品,夏子漓这些心里都明白,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事,那样多年因为他庇护的夏家就会一朝灭亡,她的性命,她的两个孩子的性命都会保不住,当然,她也不希望失去墨云轩,可是她也不希望他去坐上那个皇位。
不管怎么说,就算通过战争而夺取了皇位,墨云轩怎么也算名不正言不顺,在人们眼中,他依然是一个乱臣贼子,滥用权力而谋夺皇位的人,她不希望她的丈夫去成为这样的人。
“轩?”夏子漓低头,无聊的拨动着手指上精美的护甲,清冷的风凌乱的吹开她身上的层层叠叠百褶裙,碧色,天蓝色,紫色参织了银线的披帛绕在身上,脸若银盆,肌如雪敷,眼若花殇,唇如朱丹,说不出的秀美动人,天下无双。
这么多天来,不管多么忙,只要一忙完公务,墨云轩总会匆匆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她,看他们母子,晚上,他总会抱着她入睡,也许是白天的朝廷事烦心,他抱着她很快的入睡,但是梦中,他依然抱的她很紧,很紧。生怕她跑了似的,夏子漓偶尔想松动一下都不能。
偶尔,他也会抱着她不停的索要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的身体榨干才肯放过她。
当夏子漓累的疲软的时候,有时还会附在她的耳旁,声音坏坏,“看来是该好好的补补了?”
夏子漓只要一看见他的那副坏笑的表情就恨不能一脚踹开他,将他踹到床下。
但是,回来这么久,不得不说,她一直细心的感受着墨云轩情绪的变化,变的跟过去不一样,过去的他很少笑,如果笑,那么也一定是冷笑,所以一见他笑脸的人都是冷汗直冒。
现在,他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偶尔会抱抱儿子,亲亲女儿,眉宇不会像过去那样紧锁,偶尔勾起唇角,愉悦的表情,看的出来很开心。
对她,也有了跟过去相比的不一般的耐心,不再吼她,凶她,蹙着个眉,冷寒下来的脸。
所以,现在,她的心境慢慢的在恢复,但是,依稀觉得,总还是有些东西放不开。
孩子已经半岁多了,女儿的牙床上已经有了两个白白的米粒长的线,每天到处抓东西往嘴里塞,要不是乳母照看的勤夏子漓都全完没有办法,儿子反而要比女儿沉静些,夏子漓都觉得奇怪,把这两孩子的性格生的相反了。
“王妃,这是厨房刚出来的糕点,加了塞外刚进贡的牛乳,格外松软些?”奶娘端了盘子出来,上面是一层层的牡丹卷,放在夏子漓脚边的小矮几上。
“奶娘。我总觉得这里绣线的颜色不一样,跟花样子上面的颜色差好多?”
夏子漓没有在意那一盘糕点,反复的拿着手中的模子和绣线在比对,其他的丫鬟在周围嘻戏,也没有多注意这边,谁都没有发觉那地下软垫上欢欢喜喜朝着盘子爬过去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