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食堂,命三千没有看到黄桃,
王明和周彪也不见人影,看来他们还没有结束学习。
倒是同宿舍的彭真,已经先到食堂开始吃饭了。
命三千现在也没心情去管这么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一心只剩个吃字。
如果有人能给他送一头牛上桌,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吃下一头牛,
但没有,所以他只好打了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现在这伙食虽然比不上一头牛丰盛,
但和以前相比,他已经是是非常满意了。
不知是不是消耗太大,他这一顿的饭量,比平常多吃了一半,
一直将肚子吃得滚圆,实在吃不下了,才不得不放下碗筷。
等几人吃完饭,走回住的院子。
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这些新杂役,其他杂役都不知道去哪了。
他们刚进屋准备好好休息会,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集合的钟声。
出去一看,发现钱管事正带着两个黑衣弟子,站在院子里。
等所有杂役都到了,钱管事清了清嗓子。
“现在我先给你们这些新来的,安排每天的差事。你们的差事很简单,只要做挑水担柴两件事。”
“每天上午去清源山,担六百斤柴送到柴房。下午要从清源山上的水潭里,提几缸泉水。”
“每人每天分配五缸水,水房一缸,养心殿和养身殿各两缸。”
“你们每天下午的任务,是将水房、内务堂养心殿和外务堂养身殿里的水缸,全部挑满,”
“野狼帮是不养吃白饭的。如果上午的任务,过了午时(到下午一点)还没有完成,那你们中午就没饭吃。”
“下午的任务,过了酉时(到晚上七点)还没有完成,那晚上就没饭吃。”
“并且什么时候完成了一天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休息,知道了吗?”
“是。”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提前完成任务,那就可以提前休息。”
“现在你们去拿工具,抓紧时间,立马跟我上山。”
命三千等杂役忙跟着钱管事先到了柴房,拿上了扁担绳索。
柴房很大,是一个大院子,里面全是烧的柴火。
不仅院子里整齐地堆满了柴火,屋子里也堆满了柴火。
屋外放的湿柴,屋内放的干柴。
正有一些杂役弟子在院子里砍着柴火,每人身边都有着一大堆柴。
命三千第一天在食堂见到吃了一只整鸡的那人也在。
他正拿着一把斧头,劈着柴火,
一斧下去,便能将木头劈开而不倒,
两斧便能将一根木头,完整地劈成大小一致的四块。
劈完后换上另一根,砍柴的动作流畅利索,用来砍人,想必也是一样。
钱管事带着命三千等人拿了工具后,告诉他们等下将柴担到这里,
又带着他们认了隔壁水房,便领着他们向清源山走去。
……
清源山算是小西山山脉的一部分,离野狼帮驻地不远,
离得最近的一个山丘,来回一趟,差不多只要两炷香的时辰。
清源山不仅包含了有清源谭的那座山,也是周围几座山的总称。
山上基本没什么野物,差不多都被清理干净了。
整座山都是野狼帮私有,是专门用来砍柴打水的地方。
走了一半距离,命三千便听到瀑布潺潺的流水声,
一条清冽的瀑布从山上流进了一个水潭里,这里正是清源山的象征,清源谭瀑布。
钱管事指着那条清冽的瀑布道:
“那水潭就是你们下午打水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在这打了水,担回去就行,砍柴的地方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又往前走了会,命三千等人终于到了地方。
远远就能看到山坡上有杂役们在砍柴。
有的拿着斧,有的拿着刀,正在山坡上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将柴砍好后,便就地码成一堆,
到了一定的量,又背下来,放到了下面的一个坡地称重。
命三千等人担柴的这个地方,离柴房算是比较远了,
光是走过来,就差不多要用两炷香(半个小时)的时间。
命三千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担着柴,再加上捆扎的时间,走一个来回,即算速度快,也差不多要用半个时辰。
而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要过辰时(早上九点)了,
所以离能吃午饭的截止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就够他们来回四趟。
这样算下来,如果一上午要担满六百斤的柴,他们每趟就得担一百五十斤。
这难度对他们这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还真不容易。
更不要说命三千年纪更小。
十一二岁的年纪,能够担起八十斤的担子,那都是干惯了力气活,力气很大的了。
要担起一百斤,除了个别天生力大的能做到,普通孩子是决计不行的,
更不要说担一百五十斤了,腰都得压折。
尤其是越到后面,体力不足之后,人就会越累,就越难以坚持。
这压根就是难为人吗?
这样做根本就是为了省粮食,故意不想给他们饭吃。
“今儿个惨了,看来大家这一天都吃不到饭了。”
孙波见了这情景,稍稍想了想,在一旁嘀咕道。
没人接话,除了些蠢笨的不会算数,其他杂役都被这任务量吓到了。
“赶紧开始吧。那边的柴火,你们估摸着自己一次能担多少,就捆多少。”
“然后担着送去柴房,到那里会有人给你们称重。”
钱管事将他们带到地方后,指着柴火堆吩咐他们立马开始,然后就径直走了。
“别看了,咱们赶快干吧。”
命三千知道任务规定,是多少没得商量,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直接来到那些码好的柴火旁,将绳索放在地上。
然后将已经砍成长短基本一致的柴,放上去,大概估量一下重量后,再绑紧了。
命三千试着用扁担,担了担绑好的这担柴,觉得自己还能够承受得了。
想了想又重新解开绳子,一边又加了好几根。
再次绑紧,艰难地起肩后,
虽然只是多了几根的重量,但命三千却感觉比之前重了许多,
可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是被这副重担压着,他的一副腰都被压弯了。
接着他便开始担着这担柴,晃晃悠悠地往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