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年,父亲没有教他多少道理,但他一直都是遵守着王权家族的族规。
王权族规第一条:凡事需以人族为重
“师兄,那我们去找道盟的人来处理?”风庭云问道。
“会来不及的。”王权富贵摇了摇头,然后松开师妹的手,朝着刚刚听到声音的方向跑去:“云儿,你去找道盟的人,我去拖住他们!”
虽然自己还没有学习术法,但是剑法已经融会贯通了,拖住他们应该是可以的。
“可是——”望着师兄逐渐远去的背影,风庭云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缺月,也追了上去。
这个笨蛋师兄,都没有修炼道术,没有法力,甚至现在连把剑都没有,竟然就那么冲过去?
……
“你们在干什么?!”
崎岖不平的幽道上,一个身着道袍的少年突然出现,张开双臂挡住了面前的马车。
“嗯?”
宋平皱着眉笔,将马车缓缓停下,打量了了一眼前的道袍少年,随后扭头看向旁边的蔡皮:“小皮,这人你认识不?”
“没有印象。”蔡皮和宋平一样,也细细观察了一下道袍少年,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道盟各大世家的年轻才俊,没有一个能和面前的这个少年重合。
至少没有一个是带着面具的。
“不知公子何故拦车?”
听到回话,宋平眯起了眼睛,对着道袍少年一拱手,问道。
虽然小皮没影响,但万一是他漏掉了呢?
想是那么想的,但宋平心中的谨慎明显比之前少了很多。
“你们抓了狐妖,违反了道盟和涂山,以及妖族签订的和平条约。”
道袍少年,也就是王权富贵,指着马车后面,被关在一个贴满符纸的铁笼子里的“小女孩”,质声道。
“小女孩”有着两只明显异于人类,长满绒毛的耳朵,只不过原来躲在铁笼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狐妖,在听到王权富贵的话后,黯淡无光的眼眸中多了一抹光彩,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和平条约?”
宋平和蔡皮明显一愣,脸色都变得很诡异。
所谓和平条约不过是个虚设,道盟里的人该抓妖的抓,妖族里的一些妖该吃人的吃,只不过都没有以前那么频繁、肆无忌惮罢了,道盟和妖族的一些大能也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愣头青,还真把它当一回事了?
“公子说笑了,妖族食人,我人族与妖族乃是一生之敌,不共戴天,怎么会因为一纸之约就放下仇恨?”
宋平扯出一道僵硬的笑容,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讲道。
“若是人人都像你那么想,那还要这条约何用?”王权富贵皱眉说道:“涂山狐妖乃是人妖之间和平的关键,而且要以人类的情力辅以修炼,何来食人一说?赶紧放了她。”
父亲最为恨妖,但他却不得不去接受妖。
还记得有一次他路过家族的议事殿,听到父亲与几位长老在谈论人族的未来,当时父亲说了那么一句话:“涂山的续缘之法,是我人族与妖族和平的关键所在,也是我人族日后之出路……”
当时父亲那压抑和矛盾的声音,他到现在似乎还能在耳边听到……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要阻止这两个人。
“多谢公子!”听完王权富贵的话,宋平猛的喊道:“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听到公子这肺腑之言,我才猛然醒悟……我这就放了它!”
说罢,宋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到铁笼旁边。
“大哥?”
一旁,蔡皮急了,这可是1000两银子啊,能在天仙院里快活一年啊!
大哥今个儿咋的啦?真被这个小白脸给说得良心发现了?
“嗯。”
王权富贵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知错能改便好,若是道盟中的人都能——
嗤!
小腹传来剧痛,打断了他的想法。
“我还以为是什么道盟世家子弟呢,原来是个连法力都没有的废物!”看着王权富贵腰间的殷红,宋平缓缓收回出剑的姿势,不屑道。
亏他刚刚装了那么久的孙子,原来中看不中用!等会一定要把他脑袋给摘下来当球踢!
知道王权富贵没有法力后,宋平心中的顾忌顿时全部消失了,他可没见过哪个大世家的子弟连一丝法力都没有,就算是,也肯定不受待见,把他给杀了也没什么麻烦事。
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把自己的事给抖了出来,麻烦就大了,一定得死!
“你——”
仅吐出一个字,王权富贵的眼睛便猛的一缩,一个侧跳擦边躲过了一道剑气!
哧!
腰部的伤口,也因为刚刚的动作裂得更大了,大片的鲜血从中涌出,浸湿了他的下半身道袍。
“嘿嘿嘿,我就说大哥怎么可能良心发现呢!”蔡皮看着王权富贵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不过是个废物……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等会一定要好好招待你,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求死不得,飘飘欲仙!”
“行,那这小子就给你了!”闻言,宋平挑了挑眉头,然后将剑收回,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王权富贵。
“想不到法力的威力那么大……”右手捂着腰上的伤口,王权富贵不断向后退去。
说来可笑,练习了三年有余的剑法,到现在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况且他现在连剑都没有……
“你这小狐狸,长的还真不赖,就这么卖掉太可惜了……”想到等会要发生的事,宋平扭头看向一旁的铁笼,视线在“小女孩”的身子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她那微微凸起的胸部。
“奶奶的,老子忍不住了,大不了少卖点钱!”
最终还是欲火占据了宋平的脑袋。
“怎么不给老子……哭”
见到“小女孩”眼中的绝望突然消失了,而且还用一种诡异的眼中望着自己,宋平一阵心悸,脑袋若有所感的转向身后。
嗤啦!
竹子的尖端从宋平的脖子中拔出,然后掉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