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过后,白小驰已经用校服裹住那坨人脑、走在了玉都市的街道上。而胡大海和李仕坦这时虽然惊骇莫名,不过他们二位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陪在了哥们身边。
白小驰在前边走着走着,突然转回头问了一句:
“死胖子!我记得……你家在学校附近为你租了一套公寓?”
“……”胡大海听完愣了一下。“是啊,我放假的时候就住在那!”
白小驰:“那里……应该有冰箱吧?”
胡大海:“有,当然有了!你问这个干吗?”
白小驰并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紧紧抓住胡大海的胳膊说道:“走,前面带路!”
胡大海被弄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听从了白小驰的建议。于是没用多久,哥仨便出现在了一处高档住宅小区的外面……
通过门禁之后,白小驰和李仕坦又在胡大海的带领下走进了其中一栋公寓楼,乘着电梯直达顶层。
这套公寓是分为上下两层的复式建筑,据说胡大海的父母几乎没什么时间陪他,平时只有一位保姆阿姨负责照料胡大海的生活起居。
叮咚——
胡大海站在公寓门口,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公寓内响起一个上了年纪女人的声音:“谁呀?都这么晚了!”
“张婶!是我,大海呀!”胡大海回应到。
“大海?你不是在学校吗?这么晚跑回来干什么?”话音刚落,公寓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一位看上去五十岁出头、衣着朴素的大婶出现在了哥仨面前。“你们这几个孩子,是不是又跑去网吧玩游戏了?”
“婶儿,看您说什么呢!”胡大海被问得有点心虚,一面领着其余哥俩进了门、一面辩解道。“班里今天来了几个转校生、宿舍又暂时没那么多空床位,我们哥仨就决定照顾一下新来的同学,先回我的公寓住几天!”
跟在旁边的白小驰和李仕坦听着“死胖子”一顿胡扯,竟然还觉得有鼻子有眼。保姆张婶就更是信以为真,直夸这几个孩子懂事:
“不愧是胡总经理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懂得为别人着想……”
最后胡大海被夸得有点无地自容,这才催促着说道:“张婶,您先回自己的房间吧!时候不早,我们哥几个该睡觉了!”
于是张婶又问了哥仨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这才离开。等她走后,胡大海领着白小驰和李仕坦登上了公寓二楼。
楼上的主卧室还带有一间小客厅,一进门,胡大海就朝摆在角落里指了指:
“小白,冰箱就在那!”
接下来就见白小驰打开冷藏室的门,将里边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又从校服的包裹内取出那坨人脑,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保鲜盒,然后塞进了冰箱。
等白小驰做完这一切之后,胡大海这才对他问道:
“小白,现在该跟我们哥俩解释一下了吧?”
白小驰听完显得有点犹豫,不过望着胡大海和李仕坦期盼的眼神,他实在不愿辜负这哥俩对自己的信任。
“好像是……一个声音让我这么做的!”白小驰自己都不太肯定地说到。
“声音?”胡大海和李仕坦异口同声地大吃一惊。
接下来李仕坦又问了一句:“你是说……那个声音让你把脑子捡回来,然后放进冰箱的?”
“意思差不多吧!”白小驰仔细想了一会,随后又点了点头。“声音的原话是:带上脑子,赶紧逃走。尽快找到冰冷的柜子,将脑子保存好。”
听到这里,胡大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开什么玩笑!小白,你不会是幻听了吧?”
对此,白小驰也有点说不太准。
他只记得那个声音是从自己的耳边突然冒出来的,并且交代完两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白小驰现在也觉得自己先前大概是中了邪,要不然怎么会对声音说的深信不疑,甚至还按照它的吩咐去做。
就当白小驰沉浸在迷惑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一旁的李仕坦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小白,你刚才说声音让我们逃走?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白小驰更是没法解释。因此吱吱呜呜了半天,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胡大海干脆没好气地一摆手:
“得得得,我看咱们还是洗洗睡吧!等明天打听一下,学校附近是不是出了命案!到时候再决定到底报警,还是把脑子留下来自己炖汤喝!”
说完,胡大海连衣服都懒得换,就把灯一闭、自己滚上床倒头就睡。谁知听到他最后那句半开玩笑的气话,客厅中的冰箱竟然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在这时四下里已经漆黑一片,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
胡大海卧室的这张床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计连七、八个人都能勉强睡下。因此当白小驰和李仕坦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爬上去之后,依旧没有显得太过拥挤。
可是哥仨刚睡下没多久,就听白小驰突然惊呼道:
“对了,我还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还什么?”李仕坦迷迷糊糊之中随口问了一句,紧接着就听他传出一声惨叫。“哎呀!真是大逆不道,连朕的……你都敢随便乱捅?”
白小驰和李仕坦就这样隔着一个胖子互捅了半天,最后胡大海忍无可忍:
“姥姥的!谁再闹,我就把那坨脑子做成刺身,蘸着芥末让他生吃下去!”
听到这里,客厅的冰箱再次颤动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哥仨吃过张婶做的早饭,随后就趁着学生们起床洗漱的时间,再次翻墙回到了寝室。
结果刚进门,就听到两个正在收拾书包的同学私下里议论着一件事:
学生甲:“听说没?咱们学校摊上事了!”
学生乙:“瞧你神经兮兮的样儿,到底啥事?”
学生甲:“啥事?大事呗!昨天晚上传达室出命案啦!”
听到这里,哥仨当时心里当时就打起了鼓。可是等他们接着听下去,悬着的心又稍微放下了一点。
学生乙:“别吓唬人,学校里能有什么命案!”
学生甲:“不用你不信!据说遇害的就是昨晚留下来值班的马主任,待会你跟别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一听说出事的是马主任,哥仨就觉得应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因为昨晚他们发现那坨人脑的时候,马主任还是活蹦乱跳的。
可这两件事之间真的一点关联都没有吗?
刚想到这个问题,白小驰就隐隐觉得,自己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似有若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