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枍!雩枍!你又偷水样的酒了,水样还要埋树下等来情郎喝呢。”
枍树绛紫色的树叶微微颤动,几片雪白的绒花轻飘飘落下。
雩枍正倚在树枝上,摊开掌心托住一朵,手指轻轻一绕,绒花散着点点轻莹仙法,簪入了水样的髻中。
树下的水样还在眨巴着眼睛看她。雩枍笑意蔓上眉梢,满树的花也跟着绽开了颜。
“我的好水样,我不过与你讲来逗个乐子,怎真惦记上情郎了?凡尘的东西,你一介灵仙如何使得。”
水样闷着头思索,“凡尘的东西既使不得……”,半天,抬起头道:
“雩枍仙子将我酿给情郎的酒都喝了,莫非,雩枍仙子原是我命定的情郎?”
雩枍闻言一呛,从树上掉了下来,摔成了一团烟雾。
待她化形后,沾着一身花叶从地上爬起来,“谬论!谬论!”
“咳咳——水样,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找灵尊商议要事——”
“那个,看在你好歹算是占了我便宜,别和锦样告状。不然,再没你好玩的了。”
水样听后煞有介事地一阵点头。
雩枍满意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当下掐指念诀,瞬移去了灵尊的玉篱落。
“灵尊,雩枍来了!”雩枍朝着殿内喊道。
面前的青玉门打开,眼中人衣袂翩然若雪,三千青丝写风雅。
雩枍诧然道:“泽绘?我道你跑哪儿快活去了,原是在灵尊这里啊。也巧,我正想寻你讨壶酒。”
泽绘朝她伸手,轻声道:“老规矩。”
“唉,百允司也未必有我家泽绘会做生意。”雩枍阴阳怪气道,扔给他一块灵石。
“几千年来除了灵石,我何曾见你换个花样与我要酒,我倒不嫌你烦。”泽绘抛了抛灵石笑道。
“酒我就不去取了,好泽绘,代我送给水样吧!”雩枍央告道。
“这恐怕不能,我可忙着呢。”泽绘朝她淡淡笑道。
雩枍正想发问,堂内灵尊唤她,“雩枍,快些进来。”
雩枍应下,快步走进殿内。
灵尊正摹着山水图,一边嘱咐她,“你一向散漫,此次天君设宴,可莫当着百位仙家失了礼数。切记着我交代与你的事情,虽说到底是难堪,可我们实在有难言之隐……只此一次,也不为大过。”
“我万不会忘的。”雩枍退出去,施法去往了水天台。
却见泽绘也在此处。
“咦?怎的你来送我?”
泽绘笑笑,敲了敲她脑袋,“你想甚么呢!你这脑子如何派得上用场,不过是用用你的厚脸皮罢了。不找我看着你点,教谁能放心?”
雩枍心中气闷,恨声道:“好你个泽绘,你莫不是觉得我被灵尊教训怕了,不再敢动手揍你,才如此欺负我!”
“好了好了,快些走吧……”
“水天万道,灵台洞开!”雩枍念道。
只见水天台披盖的青石层层展露,结界露出一条缝,水天道被打开。泽绘、雩枍灵形飘散,隐入其中。
九重天一派森严。
这厢看守天门的仙者拦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