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淳眼馋新奇玩意儿,苦于口袋没有钱财,跟唐风一通瞎逛,最终逛到当铺,将霞光珠充作珍珠典当,换得二十两金子。
他揣着金子带唐风逛完整个夜市,遇到新奇好玩的就买,见到没吃过的小食也要买,甚至连新款首饰与衣衫都不放过,买得双手满满当当货物,堆得唐风满怀。
三更过,街上人影全无,酒肆客栈尽数打烊关门。
许淳与唐风逛到无人处,抬头看了眼月色。
“月色正好,随我入宫一趟吧。”
他拂袖,买来的东西刹那间消失不见,随即手上一晃,晃出两张黄符。
“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忘,闻道阁的隐身符绝不能忘。”
唐风接过,学着许淳的样子将黄符贴在自己胸前,而后看他抬手掐了个法诀,往符上轻点,符咒泛出水色波纹,随即四周像是镀了层晦涩黑暗,身影逐渐隐匿黑暗,哪怕站在月光下,都没有半个影子。
“走吧。”
许淳拍了拍唐风的肩膀。
他们二人走在路上,迎来正是一队巡逻士兵。
许淳大摇大摆从士兵身侧走过,
那些人恍然不觉,依旧目不斜视往前方巡逻,根本没发现有人擦肩而过。
北越国皇宫经过多年扩建,形成庞大建筑群体,宫墙高大,围在内里的宫殿数量众多,宫人已达六七千人。三更半夜,依旧有不少士兵在巡逻,重要的宫殿外还候着婢女与侍从,守备森严,即便武林高手也不敢轻入。
唐风和许淳仗着有隐身符,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途中随手抓到个落单的侍从,问出云中子所在,直奔他而去。
更深露重,正是入眠时。
睡梦中的云中子忽的睁眼,起身走到庭院。
金粟绽放,香气扑鼻,他却无暇欣赏,目望阴影处,蓦然开口。
“阁下远道而来,不露面打个招呼?”
虚空中闪过冷光,剑芒猝然出现,以势不可挡的气魄横扫而出!
这一剑太猛太快,云中子根本无从反应,身体直接被剑光拦腰斩断,随风化为烟尘。
唐风惊诧,“许师兄……”
“嘘——”许淳猛然转身,抬手往唐风方向挥出一剑。
璀璨剑光擦过他身侧,撞上有形之物,云中子的身影赫然出现,他高昂着手,指甲尖锐细长似是某种动物的长指,在即将伤到唐风时被许淳的剑击飞,后退数十步,悬于空中。
“你这道人,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出手伤我?”云中子怒而诘问。
声音粗粝沙哑,夹杂隐隐的惶恐。
他原本一身素衣出尘,长须白发,负手而立颇有神仙滋味,如今被许淳剑光打到,浑身狼狈,全不复从容之色,哪还有神仙模样。
“妖?”许淳反问,“你一妖物,不在山野潜心修行,跑到这儿干嘛?”
“云楚伤我族人,我借北越之手血债血偿,有何不可!”云中子面露狰狞,“你若要为云楚出手,尽管放马过来!我已报仇雪恨,便是今日死在这儿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