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阎雨薇,前朝的六公主,你别说你不认识啊,你不是她的影卫吗?”
“以前是。她现在……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宫限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还是会微微发疼,当初把他赶走的时候就说过,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谁说的啊,她还等着你去救她呢。老兄,她让你走你就真的这么听话?真不知道该这么说你。”闵邱抱着手,一脸不屑地看着宫限。
宫限眼中犹疑不定,闵邱继续在旁边煽风点火:
“你就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她被困在圣麓峰,你要是不去救她,她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你要是真的不去,那我就只能找别人帮忙了,就是不知道她被救出来以后会怎么想,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啊,居然都不去救她……”
宫限听到这句话,黯淡下去的眼神突然明晰:“你说的都是真的?”
闵邱气结,她都喂了一晚上蚊子,居然还要被怀疑。“我要是说假话,我把我的九天狐尾砍下来给你。”她露出狐狸尾巴,妖气强大的让宫限不由一惊,这样的妖力,救人绰绰有余,只能说明是真的需要他去。
“好,我相信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闵邱拍了拍手,终于说服他了!她马上给那头传了消息。
……
尽快完婚的提议是唐酝提出来的,无人反对,就连一直很冷漠的帝阎闻都同意了。
临近婚期,沈拒霜忐忑不安,她在圣麓峰已经待了很多天,摸了一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再过几天就要掉了,必须抓紧时间。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这几天都不敢见任何人。好不容易天色渐晚,沈拒霜准备出门透透气。
“霜儿。你怎么还在房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拒霜打开门,慕容天华在外面,她抿了抿唇,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些天,很谢谢你。慕容,要是以后……我惹你生气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不会啊,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沉默。
“你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天华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担忧。
“有一件事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说了,但我准备在成亲那天告诉你。”沈拒霜
“好,我等着。”
终于到了成亲的那天。
沈拒霜坐在房间里梳妆打扮。
唐酝为她缝制的嫁衣真的很漂亮,灿如瑰霞,红得耀眼,沈拒霜穿在身上宛如姑射仙子,移不开目光。拜堂的地方很冷清,除了新郎新娘,就只有唐酝和帝阎闻在场。
这是一场假的婚礼。
救人的时间就是今天,沈拒霜不住地往外看,心里紧张得要命,“怎么还不来,快来啊,再不来我真的要跟这个人拜堂了。”
慕容天华见她攥紧了双拳,以为她在紧张,便用手勾了一下,沈拒霜更愧疚了,躲开他的手。
帝阎闻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沈拒霜,你到底想做什么,很快就会知道了。
慕容天华牵着沈拒霜去拜天地,沈拒霜感觉呼吸都在发抖,她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她好功成身退。
倏然,一阵强烈的妖气猛地在圣麓峰炸开,远处,一人踏云破风而来。
唐酝最先跑了出去,她脑中一片空白,眼中都只剩下那个人。宫限看到了她,伸出手,唐酝奋不顾身向他飞奔过去。
宫限一下搂住她的腰,转身挡住了身后帝阎闻的攻击。
“对不起,我来晚了。”时隔二十年,他再一次见到了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别说了,带我走。”唐酝紧紧抱住他,好像一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
宫限抱着她飞速冲出重围,慕容天华和隐藏在圣麓峰的高手们同时出动,追了出去。
沈拒霜见他们身后有追兵,十分担心,抖出手中的匕首,走到了帝阎闻身后:“放他们走,否则这把刀会割断你的脖子。”
“就凭你?沈拒霜,你很聪明,扮成七妹的样子混进来,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件事。”帝阎闻冷静得可怕,好像沈拒霜手里的刀根本不存在,也料定了她砍不下去。
沈拒霜心下一惊。
“你好像没有见过我的影卫吧?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一道利剑寒芒斩了过去,沈拒霜躲闪不及,手臂上被划了一刀。手中的匕首被打掉,身后的宫狎手握利剑,对准了她的脖子。
该死,她竟然没有注意到。她早该想到,帝阎闻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身边怎么可能连影卫都没有,原来他让宫狎一直藏在暗处没有露面,让她放松了警惕。
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她,好在最后关头给她致命一击。
“好,我承认我是卧底,而且还失败了。要杀要剐随您,不过来救人的那位可不是我能使唤的,要是再不去阻止他,就赶不上了啊。”
宫狎听后,请命前去对战宫限。他们是两兄弟,实力也不相上下,但就是不对盘,明明他要略胜一筹,但宫限的官职居然比他高,而且这个机会是帝阎闻帮宫限要的,这让他觉得很不公平,帝阎闻要是真看中宫限,为何当初还要选他做影卫?
心中的嫉妒像火一样肆虐,化作怨恨和怒气,向宫限席卷而来。
宫狎恨不得和宫限决一死战,宫限明明就比不上他,为什么还要同时得到两个人的赏识。
“你打算跟我在这里等着?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回去也是个死,求你杀了我,给我留个全尸。”沈拒霜继续白话,帝阎闻皱眉,这个人难道不是杀手?没见过哪个杀手死前这么多话的。
这时听见外面唐酝的一声惨叫,帝阎闻放开她,跑了出去。
宫限一手抱着唐酝,一边要挡住宫狎的攻击,渐渐不敌,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唐酝挣开他的手,将致命一击挡了下来。宫狎立刻收了剑,不安地看着抱住唐酝的帝阎闻。
这一剑没有刺中要害,休养过后还是会好的,只不过现在她鲜血淋漓的模样很狼狈。
“薇儿,我马上让人来给你包扎!”帝阎闻惊慌失措地看着唐酝手臂上的伤口,好像比砍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唐酝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悲痛地摇头,“你让我们走吧,五哥。我不能没有他。”
帝阎闻眼角泛红,又生生忍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他。他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这个人,然而她却说要和另一个人走。
“好……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