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欢迎回家,我叫陈思阳。”
那少年伸出手,笑的俊逸爽朗,一口的白牙晃得人眼睛生疼,
却让她感不到一丝的拘束。
望月轻轻把手放到那伸出的雪白手掌间,掌心的温暖相互交叠,慢慢汇聚成一颗只有望月看得见的小太阳,照亮了冰冰冷冷的一方小院,心底冰融化掉的声音咔咔作响。
“思阳哥哥,你好。”她粲然一笑,
这一刻这方小小的院子才第一次接纳了她。
这一天的夜晚月色格外温柔,望月睡的安安稳稳。
安稳到旁边房门快被陈思阳锤穿了都没有醒,当望月迷迷糊糊起来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陈思阳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她揉着眼“哥,谁锁这里面了吗?”
陈思阳扯了扯嘴角,“谁给你安排的住处。”
“张姨说,这间是特意给我留的”
陈思阳一贯笑盈盈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他一向知道张姨是欺软怕硬的,没有想到居然欺负到自家人头上来了。
这许多年来,陈家并没有亏待过她,虽是照顾起居的阿姨,陈家却一直是心怀感激的,一直把她当成亲戚来看,就连她儿子生病都是陈家出钱出力。但是,就算陈望月不得宠也轮不到她用住小隔间这样恶心的手段来欺负。
“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望月见他脸色不对,搅着袖口怯怯的望着他。
“怎么会,我们小月亮那么招人喜欢。”陈思阳笑的温柔,举起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我们搬到这间好不好,这间阳光好,我们小月亮才能长得高高的呀。”
望月乖巧的点点头,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父母不重视她,看来并不是这样。其实望月并不怪张姨,自己回来已经那么多天,亲生父母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明显就是不受欢迎,不受宠爱的孩子,又何必指望一个外人如此。
她一度怀疑陈思阳把她当成了三岁小女孩,每次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生怕多了一点动静就能吓死她。
不仅如此,昨天陈思阳怕她发呆闷出病,非拉着她一起看电视,本来看的嬉嬉笑笑,突然男女主停了下来,相互对视,慢慢靠近时,望月眼前黑了,望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然后紧接着电视就被无声无息的关掉了,陈思阳红着一张老脸跑的无影无踪。
在往后的很多年,就连望月已成人母后,陈思阳该捂还是捂,该脸红还是脸红,这件事,不知道被他们笑了多少年,“蜕了千年皮的老树妖,还能有这点脸,稀罕稀罕。”
笑归笑,闹归闹,下次他还干。
陈思阳本以为女孩子家搬住处东西会很多且麻烦,
谁知进了那间房却发现除了被子有些凌乱以外,其他竟还是和以前没住人时一般空空如也。
望月从床底下拖出一只背包,里面的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件单衣,其他竟别无他物。
“你怎么不放衣柜里呢。”陈思阳一脸心疼。
“我感觉这样也挺好的,来去自如嘛”望月笑的释然
这样也挺好的,如果爸爸妈妈回来了,不喜欢她,她走的也方便些,不给他们添麻烦,也许他们还会对她有些好印象。
望月笑的越不在乎,陈思阳就越心疼,“这里是你的家,不需要来去自如。”
这一刻他深深的觉得,这个家欠望月的太多太多,他一辈子都补偿不完,他们欠望月一辈子。
新房间阳光明媚,撒的满屋金黄,那个和自己一般长相的儒雅少年把衣服一件一件细心熨烫后,又细心的摆挂在衣柜,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温柔体贴。
“陈思阳,你丫的快下来讨打!”
安安静静的小院被楼下的嬉笑怒骂打破。
陈思阳闻声一脸笑意,从窗户伸头出去,头还没靠近窗户就笑骂道:“孟云端,这才几天就那么想老公了?”
“你滚犊子,快下来受死。”
嬉笑怒骂间陈思阳就早已奔下楼。
望月伸头往外望,不觉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但是孽缘和有缘是两回事,她和孟云端到底是那种,他们到最后也说不清,道不明。相互纠缠,藕断还丝连的这些年,到底是痛更多还是幸福更多些,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