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上,浓烟滚滚,肉串与碳火交织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带着香浓的肉香,飘荡在整个摊位前驻足的食客鼻尖。
瓶口“叮叮当当”随着食客的高声举杯碰撞在一起。
陈思阳站起身来,大手一挥,一脸的豪爽,
“都别跟我客气,尽情的吃喝,今天我买单。”
听见陈思阳这般说,围坐在一起的各位立刻放开来,
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少年,皆是格外的豪气爽朗,
“队长威武。”
“爱死队长了。”
“来来来敬队长一杯。”
众人举杯,
望月正打算端起杯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端起的杯子。
望月愣神间,众人已再次坐下。
她转头,本隔了几个人的孟云端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旁边,
原本在此位置的印瑶,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何绥身旁,此时正拉着何绥喝的东倒西歪。
那树懒般的少年许是不胜酒力,眼神迷离,笑的开心,好不暧昧。
孟云端顺着她的目光往前,正巧看见这一幕。
脸色微变,声音寒了下来,
“吃醋吗?”
望月收回目光,
“一点点。”
孟云端立刻不说话了,眼里寒光之下,隐隐间悲伤如江水溢出。
望月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来,小声开口,
“你不喜欢醋味吗?那......那我不放也是可以的。”
那姑娘说的小心翼翼,像极了哄孩子,眨巴着一双新月眼,无辜极了。
孟云端回神,低头看见那姑娘面前一碗刚上桌的鸡蛋面,瞬间明了,
他尴尬的轻咳两声,
“喜欢,尤其是想起来以前姥爷做的刀削面,放足了醋才好吃,好久没吃到了。”
虽是推托之词,但的确是极其的真切,十几年前姥爷的味道,如今最是记得的也就是这刀削面了。
孟云端满脸的脆弱,一瞬间显露。
望月心疼极了,她虽不知这从中缘由,但定是十分难过的事情,不然一向坚如磐石的少年又怎会这般。
她笑着安慰,
“我回头跟李嫂学,也做给你吃。”
“嗯。”
少年欢喜。
“何绥,来一起去个厕所。”
陈思阳那边熙熙攘攘,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排队去厕所,
陈思阳揽过何绥,一把将他拖走。
印瑶被抢了人,也不恼,许是醉的糊涂,趴在桌子上倒是睡的香甜。
望月走过去,同孟云端将她扶起,放到了椅子上,不至于一脸的污秽。
这时,何绥也跌跌撞撞的回来,
见望月和孟云端倒也欢喜,轻轻的打着招呼,一把坐在了原处。
还结结巴巴的开口,
“印瑶,我回来了,嗝......”
酒臭味熏天。
跟在身后的陈思阳脸色都变了,一把扑过来,
勒着何绥便开始撒酒疯,撒泼胡闹,缠的何绥再没有功夫去打扰印瑶。
陈思阳一字一句的问着,
“何绥......是兄弟......就......就大胆的承认......是不是......喜欢......喜欢......印瑶。”
何绥转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大汉,一脸的迷茫,
“她......嗯......很有趣......”
陈思阳接着一字一句的嘟囔,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
何绥呆呆的思考半天,然后似乎是听懂了,点点头,
陈思阳放下心来,倒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俩人一同睡去。
望月和孟云端在旁边看着俩人神志不清的对话和奇怪的睡姿,一时想笑,
刚想出口说话,
却见孟云端趴在何绥的耳朵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而后满意的点点头。
望月满脸的疑惑,
孟云端淡定的回看着望月,开口道:“让他照顾好自己,梦里别想我。”
望月,“......”
我信你个鬼。
刚去厕所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酒力尚好的人接着举杯痛饮,不胜酒力的人也不介意的趴在桌子上睡倒一片。
到最后,桌上坐着的已经没有几人。
孟云端向来无人敢于他挑衅,自己也向来不喜,喝了几口也就作罢,坐在那里看着望月吃吃喝喝。
望月在外不喜显露酒量,更何况几位哥哥都在,更有孟云端的严防死守,算是滴酒未沾,桌上大半的美味皆入了望月之口。
桌上现在一直还在坚持的便也只剩了林家诚和寥寥数人。
林家诚酒力一向极好,众人是着实不担心的。
“家诚?”
几人刚碰杯,烧烤摊路边,一道娇羞的询问声便传来。
众人转头,那女子身着红裙,正站在那里羞涩的看着林家诚。
正是当时换座位的那位女生。
林家诚面色不波澜,心中却是对这般的亲昵叫法极为的不喜,
他淡淡点头,
“嗯,早些回家。”
那女子倒是极为不认生,走上前来拉住林家诚的袖子,
“你再送我回家一次,好不好呀家诚。”
声音撒娇扭捏,腻味坏了。
林家诚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