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饭,你说孟云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望月单手托腮,另只手抚摸着撒娇打滚的雪白团子。
那团子歪着头,眨巴着一双玻璃珠一般的黑色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望月接着喃喃,“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突然那么脆弱,到底经历过什么呢?你知道吗饭饭。”
那雪白团子歪头盯着半天,却忽然笑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陈思阳在门外喊道,“小月亮我先去梦云端家里玩儿一会儿,你早点睡呀。”
望月连滚带爬地站了来“刷”的一声就打开了房门,
“可以带上我一起吗?”
陈思阳一脸疑惑,
望月紧跟着赶紧接了一句,“嗯......老师让我帮她辅导作文,我怕他明早忘记现在去提醒他一下。”
陈思阳笑,“有人监督那熊孩子学习是好事,以后这种事多干,放心大胆的干。”
望月尴尬的笑,乖乖的跟在陈思阳后面溜进了孟家。
孟家院子百花锦簇,虽已是秋季,蔷薇却开了满院的墙,许是主人家听到了动静,在花藤包围的窗子里,噌的探出一颗小脑袋。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少年在盛开的蔷薇藤中,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那少年见陈思阳,笑,
“快上来,今天有好东西。”
陈思阳应声,
“来了。”
许是那少年没注意,直到陈思阳打开了房门,那少年才看到了陈思阳后面跟着的小兔子。
对视那刻,仨人当场便傻在了哪里,
那少年似是刚洗过澡,浴巾随便一围,上半身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肤,精细的锁骨和突出的喉结,许是太过紧张,那喉结上下不经意的滚动,更显得诱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正抓着游戏手柄,电视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宛如神明。
望月看的呆滞竟来不及害羞,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思阳,他反手捂住望月的眼睛,然后用脚就把丢地上的衣服甩给孟云端。
一阵噼里啪啦,望月眼前再恢复明亮时,那少年已经穿戴整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脸的乖巧。
刚才的性感诱人已全然不在。
那少年不似往日高傲,难得的难为情,
“那个,你怎么来了。”
望月脸色酡红,
“我我我,嗯,明早记得去的早些。”
“好,早起我去喊你。”
话还没听完望月就赶紧忙慌的跑的飞快,“踏踏踏”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声音渐行渐远。
陈思阳伸头从窗户往外望,确定那姑娘已经跑远,转头同孟云端便扭打一团,
“你丫的,是不是勾引我妹妹。”
“放你狗屎屁,我还说是你觊觎老子美色呢。”
孟云端虽不理亏但被问的着实是心虚,语气虽狠却决然不同以往让人信任。
“你犹豫了。”
“你丫的,你犹豫了,你不会真喜欢我妹妹吧。”
俩人停止了扭打,孟云端突然垂下了头,灯光打在睫毛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久,他嘴唇紧抿,
“她很像她。”
“我想她了。”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陈思阳却募地一僵,无力的坐下,摸着孟云端的头,笑的勉强,
“她可能只是换了一个人在我们身边。”
“但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少年眼角有光闪烁,声音哽咽。
眼神定定,溢满悲伤,陈思阳不敢与他对视,
“我们欠陈望月的太多,这不是她的错。”
孟云端忽然笑了,“你们老陈家,终于有个明白人了。”
陈思阳垂眸,莞尔,
然后忽然抱住了孟云端的头,
“你这妖精渣男要是敢勾搭我妹妹,让你死。”
孟云端挣扎,“大哥还敢说二哥?我顶多是妖精,你就是绝顶渣男!”
陈思阳,“......”
话不多说,俩人都觉得对方格外欠打。
.......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时,俩人还在地毯上胳膊缠着腿扭在一起,睡得香甜。
俩人听见钟声纹丝不动,突然孟云端诈尸了一样,猛的坐了起来。
连带着缠了吧唧的陈思阳都被带了起来又狠狠的摔了下去。
这下,俩人都清醒了,
陈思阳眯着眼,眼还没睁开,就见一道黑影嘟嘟囔囔着窜了出去,
“完了完了,起晚了。”
陈思阳闻声看表,迷迷糊糊
“才六点呀......”
倒头睡去。
另一边,孟云端边走边把衣服穿戴好,然后胡乱的刷了牙,抹了一把脸。
然后就冲到了陈家门口,整了整衣领,郑重的敲了敲门。
谁知敲了半天竟没有人一个人应答。
不会已经去了吧。
当他火急火燎的冲到教室时,教室人已经来了三三四四,
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那姑娘容色秀丽清冷,看见他的瞬间眼底溢满星光,却又忽的如墨玉深潭上寒烟笼罩。
孟云端心底一咯噔,
完了,小白兔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