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针尖对麦芒对视了许久,
让原本热闹的教室立马冷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来注视他们,众人议论纷纷,好奇着这一对校草和新同学之间到底有什么八卦。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打起来的时候。
林家诚却突然笑了,语气吊儿郎当的,
“这许久未见,这脾气倒还真是没有改呢。”
孟云端哼笑了一声,
“你这爱抢人东西的臭毛病,倒也是没有变。”
林家诚收起了笑脸,
“谁抢谁的还有待分晓,孟大少爷,各凭本事。”
说罢,便朝望月的方向,笑的无辜,然后转身做到了旁边的空位上。
这一场大戏已林家诚坐下为结束。
望月向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总觉得这件事隐隐和自己有些牵连。
办公室里林家诚对她的一句,
“很高兴见到你。”
现在细想下的确有些奇怪。
“站着干什么?位置脏了不想坐了?”
望月抬头,正见孟云端一双玻璃珠一般的眼睛盯着她,语气却是极为戏谑。
望月不敢吱声,乖乖的坐下,然后趁孟云端不注意对林家诚抱歉一笑。
一天无非都是在发卷子和讲卷子之间度过,正所以有人欢喜有人愁,孟云端占尽了各科第一,但偏偏又不当课代表,这下便便宜了大家。
望月学习一向极好的,虽不像孟云端那样在一高的A 班都能稳居第一,整体来说没有迭出过前五。
最后俩人皆大欢喜,不争不抢的平分了一二名的宝座。
最后一节是历史课,孟云端跟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得迷糊。
突然被一只白嫩无暇的手指轻轻推醒,然后软糯糯的小小声音在他耳边,
“纸条,你拿着,看。”
声音断断续续,孟云端还没弄明白就发现手掌下多了一件异物,他迷迷糊糊的打开打开,
上面标标准准的瘦金体,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这字倒是颇像那姑娘所写,他笑。
“老师说让我教你作文,但是我不小心忘记了,所以,明天早上可以稍微来早一些吗?”
他觉得着实是有趣,转头
一抬眼竟发现刚才还在认真听课的姑娘不知何时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
对视那刻她猝然笑了,明眸皓齿,绚丽夺目,乌黑的瞳子像是云后亮起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眼。
他愣神片刻,然后轻咳两声快速移开了眼,表情立刻便回复了往日的清冷。
然后迅速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回望月的桌角,若无其事的转头,转头那刻,嘴角的笑意宛如掩饰不住,慢慢溢了出来。
眸光四下相望,见无人发现埋头装睡笑意更深。
可惜这般景色望月却没有发现一二,
她打开纸,在自己的话下面一团潦草的乱麻,格外显眼。
望月连猜带懵,勉强猜了个大概,
“放学别走。”
望月,“???”
难道是生气了?不应该呀,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面子?但是不像是呀,莫非是想下课就学?
望月想破了小脑袋瓜也没有想明白孟云端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了下课,望月也没整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眼睁睁看着孟云端听见下课铃“腾”的一声站起来。
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斜楞楞的瞥着望月,说不出的跋扈桀骜,
望月被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陈思阳你再不来,你妹妹要被你好兄弟打了,快救我!!!
望月心里嘶吼,
但是陈思阳今天参加比赛,着实来不了,想象中的绝美少年殴打落魄女同学的桥段也的确没有出现。
孟云端只是淡淡来了一句,
“还不走吗?”
“走!”
说罢,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孟云端挠头,不明所以,这姑娘什么时候那么着急回家了?然后笑着摇头,大步跟上去。
一前一后,一慌一笑。
相隔不足一米,望月走的倒是极快,孟云端乖乖的跟在后面,迈着一双大长腿不紧不慢,眼睛看似乱窜却始终不离前面姑娘,嘴角淡淡含着笑。
初秋的银杏叶,今年落得格外的早,清凉的微风卷着树叶起起落落,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
这时一辆火红的汽车“撕拉”一声猛的刹车停在了少女旁边,
望月还没抬头便天旋地转,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雪松的干爽扑面而来。
闷闷沉沉的冰凉,在头顶传来,
“干什么?”
“自然是邀请小天使一起回家,你要一起吗?”
林家诚从车窗探出头,笑的张扬,但眼底的冰冷如碎碎片片和孟云端对望着。
孟云端冷冷,“她晕车。”
林家诚,“我要听小天使亲自说。”
望月挣扎,孟云端看都不看伸手就一把摁住小脑袋。
“她嗓子哑了,说不出来。”
然后便不理林家诚冰冷的目光,在他注视下,扯起望月就大步流星的离去。
望月跟着踉踉跄跄,走到了小胡同才敢小声开口,
“孟云端......我手疼。”
闻声他骤然停下,似乎是用尽了力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滑下,沉默了许久,
“陈望月,求你别讨厌我。”
少年背着身,看不出表情,一贯清淡冷冽的声音,却带着微微的颤音,宽厚的肩膀不似以往的生硬高傲,微微颤抖,软软的耷拉下来。
一瞬间望月无比的想去抱一抱这脆弱的他。
“跟你说笑的。”
孟云端转头,须臾恢复正常,似乎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孟云端转身,“回家吧。”
一后一前,一悲一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