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安宁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他的脸,突然撅起嘴巴,捏住他的鼻子和嘴巴,心想:让你坏,让你骗我。
被恶作剧的男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心里却很高兴她把火发泄出来。所以很乖的配合。
一分钟过去,原本想使坏让他醒来的安宁皱眉,手迟疑了下还是按住他的鼻腔。
两分钟过去,她试探性地唤一声:“程易樊?”
三分钟过去,她焦急地放开手,抓住他的手臂:“程易樊,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他还是一动不动。
安宁急了,怕他真的因为自己恶作剧出事,刚要起身跑出去叫人,突然被一双手臂拉住。
坐在地上的男人满脸郁卒,遗憾没有等到人工呼吸。拉住她的手后,才装作刚缓过气来:“咳咳咳……”
“程易樊你吓死我了,如果你出事我……”
男人眼睛骤然一亮,刚毅的俊脸带着激动看向她:“你怎样?”
面对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安宁的心跳得很快,一张小脸通红,却说:“我正好可以去找崔先生,他不会骗我,而且人很务实。”
程易樊突然变脸,色厉内荏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说自己是健身教练的是谁?说自己父母下岗的人是谁?程易樊,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指责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让人心疼。
她是真的想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也很信任他,可是他呢?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撒了谎,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
装醉的男人面色紧促,听着她一声声指责,心里比她还难受:“对不起,我是真的怕你拒绝我。”
而突然被抱住的安宁,骤然挑眉:“不醉了?”
蓦然间意识到装醉穿帮,程易樊刚要继续坐在地上,脸就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捧住。
近距离的遥遥相望,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染上醉意的黑眸闪着亮光:“不醉了……”
她深呼吸,澄清的眼睛看着他:“那我们正好来谈谈……”
“额,其实我头很疼,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明天说吗?我去睡了。”说完突然转身走到床上躺下,不忘盖上被子。
安宁皱眉,这个男人喝了酒之后的模样,真的让她不明所以。
而等了十几分钟,见屋子里一动静都没有,躺在床上的程易樊开始感到不安。他慢慢地扭头,视线正巧对上安宁那道忧伤的明眸。
心一紧,他又乖乖从床上爬起来,烦闷地绕了绕头发,道:“好,我们谈,你想怎么罚我骂我都可以,我是骗了你,可你也看到了,我家很大,很复杂,我怕以你的性子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拒绝我的!”
淡唇抿起。
他说的对,如果当初知道他家这么有钱,她会逃开。不会让自己像现在一样,陷那么深……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注定的缘分就算逃得再远,两人之间的牵扯也不会断。最多换另一种形式见面而已。
“程易樊,我需要冷静。”
心尖一颤,他道:“好,我给你十秒钟。”
“……”
“那再加三十秒!”
她不禁深吸口气,刚要转身往外走,腰间突然被一双大手抱住,无奈道:“放开,我想去外面冷静。”
“不放,我说过,程易樊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你勒疼我了。”她只是想冷静,又不是要分手。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程易樊赶紧放开,却捧住她的脸,郑重其事道:“安宁,我见过你爸妈,你也见过我父母爷爷了,所以不会和我、分手对吗?”
天知道,那两个字说出来时,他的心有多痛。
明亮的眸子熠熠地看着他,安宁的眉头疏忽一皱,语气有些淡漠:“你威胁我?”
“绝对没有!我怕你被错过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呵……”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只能苦笑。
而见她笑了,程易樊抵住她的额头,亲昵磨蹭:“安宁,我比谁都不希望骗你,婚后我保证绝对不会骗你一个字!”
苦笑蓦然收起,脸上露出疑惑:“谁说我答应嫁给你了?”
“安宁!”
“你凶我?”
“没有。”
“你凶了!程易樊,你骗我在先,凶我在后,我决定好好考虑一……唔唔!”流氓,放开我。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他的胸口上划着,偏偏又不刺进去!
这种如猫瘙痒的感觉,更让人抓狂。
有力的胳膊把她整个人从地上脱离,然后激情而狂烈地吻着她,仿佛要把所有让自己的心痛的话全部吞灭掉。
安宁被吻得七荤八素,脚尖够不到地板,只能牢牢抱住他的脖子。他一只手突然掀开她的衣角,柔嫩的触感让逐渐发热的身体激动的紧绷。
她吓了一跳,理智寻回:“程……易樊,不行……”可惜柔弱的声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程易樊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两三下就把上衣全脱了,吓得安宁害怕地尖叫:“程易樊,你喝了酒耍流氓!等等,不许脱我衣服……!”
嘶……
他恍若未闻,只一下,她的衣服就碎了一地。低头看向压在自己身上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安宁的心跳突然失去频率,只能抓住被单无力的呻/吟。
不该这样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易樊不行,不要……”
这是韩旭航出的最后一招馊主意,如果她实在不能不原谅他,那就先吃掉再乞求原谅。
程易樊的脑子里被她那句重新考虑占据,他渴望她,从骨髓血液到心底深处都在渴望着她!
不止要占据她的灵魂,还有身体!
“程易樊……啊……”
泺源别墅区……
许伊娜脸色怪异地看向轮椅上的风骚男子,蹙起黛眉:“你是说,程易樊不止是豪门贵公子,而且同时是国家特种部队的上校?”
“咦?我以为你会很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