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的,威廉捂住胸口,尽力想让狂跳不已的心脏停下来,他对自己说道,我要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就算被看到了也没问题的,已经结束了。
当拉斐尔得知新任务是全天候的保护一个小女孩时他是很惊讶的,虽然骑士的职责就是遵守命令,他本不应该对此产生疑问,如果不是这个任务实在太过离奇。全天候的保护一个人,哪怕是王子公主都没有这个待遇,倒不是说他们的身份不够尊贵,而是在这王宫之中几乎没有危险,要是真的有危险那也不是一个护卫能够解决的事了。而伊丽莎白只不过是一个贵族家的小孩,难道她的安危会比王位的继承人还要重要吗。如果伊丽莎白真的如此重要,又为什么仅仅派一个见习骑士来保护她呢,拉斐尔深知自己在骑士方面做的还远远不够。最让人怀疑的时候是他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国王对他说一旦伊丽莎白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为什么要以伊丽莎白会出事作为前提,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吗,这样就好像伊丽莎白一定会出事一样。最后一点,这个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拉斐尔可能要一辈子执行这一个任务,与一个不是公主的女性待一辈子。尽管有着诸多的疑问,拉斐尔还是接受了任务,骑士是王族的剑,剑在被挥动时是不会产生疑虑的。
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柔弱的女孩子,十分聪明伶俐,很讲礼貌,总是带着笑意,行为举止大方得体,标准的像是从模板里刻出来的一样,让人觉得不太真实。但是很快,拉斐尔发现她也有调皮的一面,不经意间会捉弄别人,伊丽莎白在交谈是总会让自己出于主导的地位,对话的内容完全顺着她的思路在走,不知不觉中就进入陷阱。更进一步,伊丽莎白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忧无虑,她有着很深的烦恼,却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来。这个人,把别人的内心窥探的一干二净,自己却像是个谜一样。
令人着迷,拉斐尔赶紧终止了自己危险的想法,他发现自己现在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着关于伊丽莎白的事,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出于好奇那么简单了,他想要了解那个人,了解她的一切。只是为了任务,拉斐尔试图说服自己,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而已。
说到任务,拉斐尔的任务是全天候的守在伊丽莎白身边,也包括晚上,他受过严格的训练,能够在站着的时候睡着,只是浅睡,哪怕听到一点声响他都会立刻醒来进入战斗状态。每天晚上拉斐尔都会守在伊丽莎白的房门前,这对他来说家常便饭了。
“拉斐尔先生你还在吗?”第一天晚上夜深后伊丽莎白突然说起了话。
“我在。”
“你不用睡觉吗?”
“我这样就能睡了,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也能做出反应。”
“拉斐尔先生好厉害呀,这样都只是见习骑士吗?”
“这只是基本功而已,我离真正的骑士还有距离。”
“拉斐尔先生会一直保护我吗?”
“这是我的使命。”
接下来安静了起来,拉斐尔以为她睡着了,但是又过了一会儿,伊丽莎白又发出了声音:“拉斐尔先生。”
“怎么了?”
“没事,”她偷笑起来,“我只是测试一下我的护卫是不是真的合格。”
回想起这件事,拉斐尔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弯了弯,不过马上被他克制住了,她也只是个普通的调皮的小女孩而已。
当然有时候可能过于调皮了,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伊丽莎白似乎总是在刻意回避着他,虽然在王宫之中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拉斐尔的任务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而当拉斐尔找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她既不会因为偷跑而愧疚也不会因为被抓到而扫兴,而是和平常一样跟拉斐尔说话,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可能她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有什么不对。有没有拉斐尔都是一样的,大概是这样的感觉,伊丽莎白没有因为拉斐尔的存在而限制住自由的步伐,依然随心所欲的坐着自己想做的事。而拉斐尔就这样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甚至都不是有心之举,虽然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够,但也不至于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看不住,伊丽莎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这一点更加让人好奇了。
但拉斐尔找不到原因,哪怕始终将目光放在伊丽莎白身上,只要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不见,无论拉斐尔努力了多少次都是这样,他的自尊也不允许去请求伊丽莎白让她不要乱走。渐渐的拉斐尔也习惯这种找人的感觉,甚至在伊丽莎白不见后最先不是生气而是有些兴奋,而在发现她的时更是会从心里生出一种惊喜感。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拉斐尔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走,但又无法自拔,乐此不疲的与伊丽莎白进行着这种没有意义的游戏。
在拉斐尔又一次寻找伊丽莎白的路上,他听到了不远的走廊上传来巨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伊丽莎白正站在那堆碎片的附近,那是一个极其名贵的花瓶,拉斐尔决定了,如果国王责怪下来他会以自己看管不力担下所有惩罚。他缓缓走了过去,伊丽莎白没有回头,还是和平时一样的说话,没有紧张没有慌乱,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拉斐尔先生,你来了。你说,人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
伊丽莎白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具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