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月回到家里,没想到家里漆黑一片,她以为妈妈睡了,蹑手蹑脚走进自己的小屋,一开灯发现妈妈静静的坐在床头,皙月着实吓了一跳:“妈,还没睡啊,怎么不开灯?”
“我一个人也不走动也不看东西,开什么灯。”廖心怡空洞的眼睛看着窗外冷冷的说。
“妈——”皙月走到心怡身边,用手把她的头扭向自己,她看着自己的妈妈,她老了,似乎爸爸去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妈妈的心,现在的她只剩一副躯壳在苦苦的挨过这许多时日,刚开始只是沉默、悲痛,后来变得爱发脾气,动不动就大哭大闹,现在她又安静下来了,除了哭就是这样空洞着。那个曾经温柔漂亮的妈妈,现在佝偻着身体,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本来漂亮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
皙月强忍着心里的难过故作轻松的说:“妈,我找了个非常好的工作,可以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以后咱们不用过的这么艰难了,等一发了工资,我就带你去看病,把病看好了我还要……”
“我没病!看什么?!”心怡大声的打断皙月
皙月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她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看着心怡,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妈,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好不好?”
“我……想要……”心怡的眼睛突然移到桌面上,写字台的玻璃板底下压着几张老照片,其中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下面写着‘袁兴昊廖心怡结婚10周年纪念’。心怡看到这张照片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皙月何尝不想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她还记得爸爸生前的那些日子,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妈妈,他说他的女儿坚强、乐观如他,可是他的妻子是那么的敏感和脆弱。他每次见了皙月都不忘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妈妈,象爸爸一样,用自己的快乐感染妈妈。
皙月把妈妈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瘦弱的背,爸爸,她在心底叫着,你知道我也有和妈妈一样强烈的悲痛么?你知道虽然女儿象你一样坚强乐观,但是内心深处也有象妈妈一样的敏感和脆弱么?你知道我要面对你的离去和精神崩溃的妈妈还要强装着欢笑是一件多难的事么?爸爸,帮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夜越来越深,哭累了的心怡就在皙月的小床上睡去了,皙月替她盖好被子,自己也挤在妈妈身边睡着了,月透过窗户照着这一对母女,这一夜,无比哀伤。
周日是个好天气,皙月早早起来做早餐,忙活着家务,同时心里盘算着该给妈妈买个什么礼物。干完了家里的活儿,安顿好妈妈,皙月就出门了,她跟妈妈说去买菜,其实除了买菜她还要买很多东西,蛋糕、礼物,啊,对了,还要给乙晴打电话,皙月拨通了乙晴的电话。
“喂,你真的非要这么早打来吗,啊——”乙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都几点了,还没起啊,我是怕午饭都做好了你还没来呢,这电话是特意叫你起床的。”
“早说好的事我怎么能迟到呢,待本姑娘梳洗打扮一番,马上就过去。”
“好啊,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待会儿家里见。”皙月挂断电话,走出了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