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在士卒的押送下走了出来,李沐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知道他没少受酷刑。只是还没等他感叹什么,士卒把他往里间一推,紧接着便把他拴在刚才那男子的镣架上。
待士卒都离开后,尤俊看着李沐叹了口气,“哎!沐老弟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你来了便是来带我们出去的。”
李沐难得搭理他,对范淹道:“那人啥情况?”
范淹苦笑,对尤俊努了努嘴,“被这小子玩了!”
李沐来了兴致“哦?”
范淹缓缓解释,原来那人确是蜀国的探子,开始尤俊等人进来,他也以为是海督军安排探听他底细的同伙,可是这几天下来,受的酷刑那是不必他轻,他心理戒备便也轻了很多,那日在他们接受了一番酷刑之后,他居然教授他们挨鞭子的时候不要运气去抵挡,这样下来,不但不会减轻伤势,反而会让伤势更为严重。而应该在挨打之后运气,化瘀。
这样一来,几人轮次接受酷刑倒也成了个难兄难弟,一来二去便也知道了些个探子之类的事,只是谁知道这几日下来,尤俊也怕了这酷刑,这不一见海督军便把他能说的机密就说了。
“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他自己嘴不严的。”尤俊嘟着嘴,一脸你咬我的表情。
“还好齐长老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去南边,否则以你的品性,恐怕这楚国全国上下都能知道了。”
“打住,打住”听到李沐的调侃,尤俊立马辩解,“首先此情形非彼情形,他是哪国的探子,是不是来打探楚国的机密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其次这次游历,我自然知道事关机密,那我这嘴可比田云严多了。”
听到这话,李沐往田云看去,“我怎么感觉他受的酷刑比你俩的重多了?”
“这头倔驴!我俩好歹还要看时机吐露一些,这家伙倒好,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吭,不过还是要感谢他,要不是狱卒把气力撒在他身上,我俩现在可就惨了!”
看着田云的凄惨模样,李沐只得埋怨尤俊道:“还不是怪你出的馊主意,不然哪里能受这份罪!”
“呸!怎么就是馊主意了,那你说你有啥办法,能这么快找到我们?”尤俊立马反驳,只是他也很快摇头叹气,“不过沐老弟啊!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不是进来救我们的就算了,咋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外面就没啥后手?”
“你怎么知道我没后手。”
听到这话尤俊眼睛一亮,“哦!”他正准备继续往下问去,自是范淹动动双脚弄得镣铐响动,尤俊立马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故意大声道:“得了吧!你有后手,怎么会把自己搭进来。”
这时,原本沉默不语的田云虚弱道:“只要傲霜还在我手里,不需要后手。”
“得了吧!就你那模样,就算出去了那还不得辛苦我和范兄。”
李沐倒也没抱怨尤俊,让他少说几句,只是朝着这个房间各个角落观望着。
正当尤俊准备言语他们已经将这个房间看了不下几百次的时候,门却开了,看着皮肉炸裂的男子,尤俊对着海铭兴奋地喊道:“怎么样海将军,是不是询问出有用的信息了!”
可谁知海铭只是瞪了他一言,在士卒将那个男子拴好后边走出了房间。
看着胸口鲜血淋漓的男子,尤俊轻声叫道:“大哥,你也不能怪我,这海督军习武之人,可不像那些士卒,他的鞭子打在身上还是比较痛的。”
那人听到这话激动地对尤俊骂道:“滚!我懒搭理你。”只是这却牵动了他的伤口,直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你放心,到时候我能逃出去,我肯定把你带上,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
这次那男子本想继续骂尤俊几句,只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这次确实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别过脸不去看尤俊,只好别过脸不去看他,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这边不想去理尤俊,并不代表尤俊不想去理他啊!他一个劲的在那嘀咕,“你说着海督军能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楚国里面还有谁是你们蜀国的内奸?”只是很快他便否定道:“那不应该,这样就太危险了,如果我是你们的监政司的头子,我会分开将你们派出,这样一来你们便不知道各自的情况了!”
“哼!左右监政岂是你能臆断。”
“大哥,你便别和他搭话了,他还是想从你嘴里套些东西出来,到时候受酷刑的还是你。”李沐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出声提醒道。
这下李沐破了尤俊的计策,尤俊很是不满的瞪了李沐一眼“你这胳膊肘往哪里拐的,我们身上又没啥机密,他审问我们也没用啊!你真这样下次可别怪我心狠。”
“下次就我吧!”
尤俊惊诧地看看他,不解地质问:“你疯啦?”但他看了看田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子,叹了口气道:“好吧!有人愿意挨打,我也就不做这个坏人了。”
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房间门却是又被打开,尤俊刚想问,海将军怎么又回来了,迎着光亮却看到一个人影挟制着另一个人,“后手来了?”
“去,把他们的镣铐解开!”
“听到没有!”见没人动手,被挟制的那人,对着士卒吼了一声,这时海铭才出声吩咐道:“按朱大人的吩咐去办!”
这时才有人上前来解开李沐等人的镣铐,这边镣铐一解开,尤俊走到男子身边“我可是说到做到。”说完便和范淹两人将男子架起,那边李沐将田云背在身后,却听到田云虚弱道:“傲霜!“
“给他”海铭低沉着脸沉声道
在谢灵挟制着朱大人的前提下,几人倒是缓缓走出了那农家小院。
在和海铭错身的那一刹那,尤俊一上来就笑着说:“这几日多谢海将军款待。”
海铭咬着牙也笑道:“你也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