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环悄悄地进门,轻轻地关上门,低声说道:“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骆驼和干粮是无名酒肆的掌柜为我们准备的,他还为我们安排了两名护卫。令牌我也偷到了,我趁阿奇不注意偷拿的!”
无名酒肆,就是当初托娅极力向星翎推荐的酒肆,因为无名,故称它无名酒肆。当初她也是在这个酒肆听到华军连败于图赛的消息,原本星翎命木环偷偷在商圈购买骆驼,可无名酒肆掌柜却悄悄找到木环,说愿意帮助他们。虽然不了解这位掌柜,直觉却觉得这掌柜不是坏人,而且这酒肆的手笔甚是熟悉。
“姑娘,我们真的要离开?”木环不解地看向星翎,这些日子她看到了姑娘的痛苦,也看到南王的痛苦,虽然她不曾爱过,可她也知道他们这样在一起是在给彼此增加痛苦。所以就算背叛图王,她也要帮助姑娘离开。
“是我,不是我们!”星翎看向木环。
“姑娘您要丢下我?”木环着急道。
星翎拉过木环的手,认真说道:“木环,我不是要丢下你,我是希望你留下来。留下来帮我照顾他,他身边很多人,可他是孤独的。我希望你留下忠诚于他,真诚地待他,就像你待我那样,我只信任你,只有把他交给你我才放心!”
“姑娘,可我舍不得您!”木环已是泪流满面。
“木环,我也舍不得你,可西图是你的家,我不能将你带离这里!”星翎帮她擦干眼泪,柔声道:“告诉他,我不怨恨他,我希望他过得幸福!我相信他会成为胡拉人民的好图王!”
…
除了胡拉,再一次踏入大漠,望着渐远的胡拉城,星翎说不出心中的感受,没有快乐,没有悲伤,没有怨恨,也没有不舍…就像一次平常的出行,只是此次离开恐怕是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再见了胡拉,再见了孟和,忘了我吧,离开我你将会是一个更合格的王,你将成为胡拉最优秀的王!
此刻南王站在城墙上,看着离去的马车,问:“安排好了么?”
“一切妥当,王敬请放心,他们将暗中护送姑娘至华国边城!”阿奇回答道。
你最终还是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也许从第一次离开,就注定你此生不再属于我,我本想束上你的翅膀,让你一生都陪在我身旁,可我最终还是战败,且是一败涂地。此时放开你的双翼,也许在你心中还有我一席之地。翎儿,我的一生,注定为别人而活,对不起,我还是负了你!一滴泪从南王眼角流下…
…
“王,又截获一只信鸽!”阿翎将信鸽上的绢纸递给南王。
绢纸上闪现出五个字:‘姑娘离开了!’
南王眉头紧皱,举笔模仿字迹写道:‘姑娘已嫁于图王为妃!’
南王看着远方,对不起,我还是无法将你拱手送予他!也许我还奢望有一天你能回心转意…
…
霍非鸣将绢纸紧紧地握在手中,低声说了句,“即刻启程,回帝都!”
霍家军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何事,少爷已在边城等待半年,为何此时突然要回帝都?虽是疑惑,可无一人问,也无一人反驳。这半年来,大家都感觉越来越看不懂少爷,他们知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姑娘。这半年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过姑娘,甚至十六都不曾提过。
霍大看向少爷,少爷面无表情,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可别人看不出来,跟随少爷最久的自己却能看出,在少爷眼中,有些东西熄灭了…
…
回到边城的一刻,星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或喜?或忧?站在霍府和虞家院子中间,她向左看看,虞家院子大门已是蛛网尘埃。转身走向霍府,举手敲门,手却停在了半空…
自己刚逃离胡拉就入霍府,若是南王追来,置霍非鸣于何地?况且,自己虽不是被指婚南王,可也是华王钦点的胡拉使者,如今自己就这样回来了,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又怎能连累霍非鸣?
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来到城边一间民房,轻轻叩门。
主人开门,问:“你是?是您!”主人激动地要向她下跪。
星翎忙扶起他,道:“鲁大叔,您这样我可受不起!”
鲁大叔激动道:“听大山说,您救了华军,他说您非常了得!”
“是大山过奖了,大山才是真正的骁勇,他还救了霍将军!”星翎真诚笑道。
“谢谢!谢谢!大山能遇到你们真是幸运!”鲁大叔感激道。
“大叔,我这一趟来,是想请您帮忙,看您是否得空!”星翎说道。
“您说!”鲁大叔道。
“我想到南方去,不知道您可方便?”星翎犹豫道,现在鲁大山升职了,鲁大叔是应该安享晚年的,可自己又找不到其他信任的人。
“只要您不嫌弃我,我当然愿意!”鲁大叔笑道。
“那就太谢谢您了!”星翎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您说哪儿的话!”鲁大叔是真心感激这位姑娘,能为她做事是自己福气。
再次踏上去往南方的路,心情不如上次轻松,可心态更豁达了,有些事经历过才能放下。如今的星翎,虽不知道何去何从,但内心是安宁的。南方,一个她错过一次的地方,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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