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想到了自己的右手,在现世中它仍然对于鬼怪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吗?可以诱惑这个可怕的鬼怪现形吗?
利落地用小刀割伤自己的手掌,不停骚扰着他的声音有了一瞬间的停顿,接着一股凉意飞快地向他袭来。
遵循着自己的感觉,江寒将小刀飞快地向身后掷出。
“啊!”一声扭曲的叫喊从不远处的地面传来。
循着声音,江寒大着胆子凑上前,将右手按向地面上一团扭曲的物体,一阵如同烧烤般的“滋滋”声响了起来,伴随着几乎要震破他耳膜的凄厉喊声,那团物体渐渐消散开来。
在耳边萦绕的魔音彻底消失后,江寒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这次的状况比之前在夜店办公室对付保安时好了许多,至少还没有脱力。
不过保安和这只叫魂鬼的实力比对他也不清楚,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得到了怎样的提升。
休息了一会儿,江寒站起身走到门边,现在门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那只捣乱的鬼怪应该已是彻底消亡。
门外谢伊和陆羽洪的呼唤声变得更加清楚了,他重新走出仓库,在月光照耀下的荒野之中,看到了两束强烈的灯光,应当是车头的大灯。
江寒仍然谨慎地没有出声,小心翼翼地向着灯光的方向走去。
直到真正看到谢伊和陆羽洪的身影,他才露面出声。
“我在这里。”
“江寒!你没事吧?吓死我们了!”陆羽洪冲过来用厚实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找了你半天。”
“你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岭?”谢伊用手中的手电筒照了照江寒,紧接着脸色一变。“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江寒的额头,放下来的手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江寒一愣,也伸出手往上一模。
不知道何时血迹濡湿了他的额头,甚至连脸上都有着血痕,看上去已经干涸了许久,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应当是被那群人用棍棒敲击导致的。
“你的手!”谢伊的目光敏锐地看到了他右手掌心的伤口。
“没什么···”江寒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刻痕,连忙收回了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向嘻嘻哈哈地陆羽洪难得脸色正经的问道,看得出来他抱着与谢伊同样的关心。
“我们先上车——车上再说。”江寒指指附近荒凉的场景,示意这并不是一个说故事的好地方。
谢伊和陆羽洪看了看周围黑黝黝的景象,荒草丛生,只有零星的几座厂区轮廓在黑暗中隐隐绰绰,就像是择机而噬的怪兽。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股战栗的感觉。
“你还记得张舒吗?”坐上温暖的轿车内,江寒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主动挑起了话题,向陆羽洪问道。
“游泳馆?”陆羽洪有些惊讶,还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谢伊一眼。
“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谢伊没有察觉他的诡异目光,只是好奇道,“张舒这个人我见过。不是我们学生会的组织部部长吗?”
谢伊拥有着作为校园女神几乎是必备的一个身份——学生会副主席,这应当也是张舒与她结识的契机。
“之前有发生过一些冲突。”江寒含糊回道,
他并不认为需要将这场冲突是因为谢伊而起这件事情告知她,毕竟现在张舒也已经不在了,告诉谢伊只会为她徒添麻烦。
“张舒?今天的事情和张舒有关?那龟孙子让人把你套麻袋打了?”陆羽洪的音量一下子高了起来。
“不是···但是和他有关,上次你说到他,好像比较了解他的家庭背景,能和我详细说说吗?”江寒否认了他不靠谱的猜想。
“张舒的家里人找你麻烦?他怎么了?”谢伊总是能够听出江寒的话外之音。
“听上去好像是失踪了。”江寒即使在他们两人面前也伪装着自己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
“他家里我听说好像是经商的,行的都是正经行当。但是他有一个神秘的小叔叔,人脉很广,就是借着他的影响,张家和京城很多人都有着一定来往。其中,和白家···关系最密切。”
谢伊目视着前方回答了江寒的问题,在说到白家的时候,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看了江寒一眼,话语也有片刻的停顿。
“白从义?”江寒想到了那天在游泳馆他见到的和张舒同行的充满干净书卷气息的少年,他还嘲笑过这样的人与张舒为伍当真是眼瞎。
现在看来,白家和张家应当是有什么商业关系,或者说,白家需要张家的这位小叔叔为他们做些什么。
江寒几乎能确认,黑衣人口中的那位先生便是张舒的这位小叔叔,他必定不是普通人!
与此同时江寒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存在灵能者协会这样的鬼域进入人员集结组织,现世也存在鬼怪,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实际上存在着更多的不为人知的非自然组织?
而那位先生会不会是这样组织中的一员?他对于鬼域的事情会不会也有一些了解?所以才会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但是就算张舒失踪了,张家的人为什么会找你的麻烦?”陆羽洪挠着头发,发出了疑问。
“可能因为我近期与他起过冲突,谁知道呢?”江寒装作无知地耸耸肩。
“奇怪,感觉最近的失踪案件也太多了,连张舒也…”陆羽洪低声咕哝了一句。
“是有点不太平,多事之秋啊…”谢伊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谢伊,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江寒不想让他们顺着这件事情继续说下去,直接转移了话题。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谢伊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打这么多电话可不是你的风格…”江寒直男式地回答,他笃定谢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着急地找他。
“你们听说今天学校里的事情了吗?”谢伊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车道两旁明亮的路灯随着车子飞驰而过,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