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赞叹,宫中真是美女如云,连萧淑妃身边的小丫头一个个都水灵灵的,青葱小手鲜藕似的胳膊,我跟她们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个没完成的残次品。
火箭在空旷的街道上跑得飞快和尉迟絮的骑着的闪电保持着距离,到了宫门口,他并没发现有何异样出示了夜间都可通行的令牌便进了宫。可是,我怎么进去呀,这宫墙这么高,我的绳索竟然扔不上去。
事到如此不知道白来博士的自动冲气伞能不能派上用场,希望那么庞大的东西不要被发现才好。
自动冲气伞折叠起来很小,像面包块那么大,一拉冲气绳索空气将冲气球撑开,一看那颜色我差点痛哭流涕的跪下给祖宗八代磕头。白来博士那么小气的人竟然舍得使用变色材料,黑色的冲气伞和天空溶为一体,我飞过高高的墙在宫殿上面飞来飞去竟然没有人发现。
宫里到处灯火辉煌,那些侍卫像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尉迟絮已经没了踪影,我飞到个暗处落到地面上。所谓的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宫里大的让人头晕,我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闯。
"属下叩见萧淑妃娘娘!"
我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个大石狮子后面,哇噻,传说中美艳无双又心狠手辣的萧淑妃耶。只见她穿一袭桃红色的轻纱外衣里面的金丝肚兜若隐若现,梳着很精致的发髻,头上的金玉首饰论斤卖也够我吃顿自助火锅了。
萧淑妃仰着下巴媚眼轻飞:"都起来吧。"
"谢娘娘。不知娘娘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本宫听皇上说这里有传说中的朱雀鸟,特意来看看,还不快让开。"
侍卫闻言又跪下:"娘娘恕罪,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可进去,请娘娘移驾--"
"你--"萧淑妃拼命维持着端庄的表情:"不是明日子时就将这些姑娘推到大铁笼子里烧吗?本宫看看有何不可?"
"娘娘恕罪,属下是奉旨行事!"
"哼,我看你这狗奴才奉的是武昭仪的旨吧?!"萧淑妃气得一脚踹在侍卫的手上咬牙切齿的说:"你个狗奴才等着,看我在皇上面前怎么说你的好话!"
"娘娘饶命--"
"回宫!"萧淑妃带着婢女拂袖而去。
"恭送娘娘--"
真有派头啊,我忍不住赞叹,宫中真是美女如云,连萧淑妃身边的小丫头一个个都水灵灵的,青葱小手鲜藕似的胳膊,我跟她们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个没完成的残次品。
"唉......"我忍不住的叹气。
"唉......"是回声吗?我回头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眼,这双眼的主人靠得我太近了,我差点尖叫起来顺势捂上了来人的嘴。这个人很高却是个书生的力气竟然挣扎不过,只能呜呜的求我松手。
"我松手你不许叫啊!"我拼命的朝他抛出真诚的眼色:"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男人点了点头,我轻轻的松开一条缝,只要他一张口喊我就打晕他。还好古代人比较信守承诺,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声问:"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他穿着很软的袍子看起来应该不是小太监或侍卫的的衣服。
"我是......"
"你是宫里的皇子还是大臣王爷之类的?"我想了想又摇头:"不对呀,皇上哪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太监总管?"
"啊,是啊,姑娘果然有些眼力。"
"那是自然。"我得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公公,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是来偷看朱雀鸟的吧?"
"是啊。"公公呵呵的笑:"可是这里守卫森严,你怎么进去呢?"
"我想进去自然谁也拦不住我,而且我才不怕你跟皇上打小报告,我就是来救里面的那些姑娘的,等那些姑娘一出宫,我就消失,什么尉迟絮什么白星宿什么皇上通通的找不到我。"我得意的笑着:"我知道你们做奴才的都想立功,看你没喊叫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等会儿我把姑娘们都放走后,你就跑去跟皇上说,是白尾芽救走了这些姑娘。"
"白尾芽?好熟悉的名字。"
"我知道现在军中有很多我的粉丝,你知道我也不奇怪,不过我没有带照相机来,所以没办法跟你合影留念。"
"照相机?"
"那是很先进的东西,你们这里没有,再哈喇下去天就要亮了,我要动手了,你想看那些姑娘就看,不想看就走人吧。"我从夜行衣的口袋里掏出睡眠针向几名守卫抛过去,那些笨蛋一个个扑通扑通的倒下去看得太监头子一愣一愣的。
"你想看就跟我来!"趁那太监头子发呆我扯着他进了那个庭院。一个伟大的保护者没有人亲眼见证她的辉煌,那是多么的憋屈。
头顶仿佛有闷雷在隆隆做响,唇里发出的声音更加尖锐了,如破空的号角。
院子里有个很大的铁笼子,很像个巨大的鸟笼,几百个姑娘挤在里面听见声响就睁开惶恐的眼睛吓得不敢做声。
"公公,明天你就告诉皇上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兽啊,你看这些姑娘哪些长得像凤凰,长得像凤凰的应该是皇后娘娘。"我拱起手来:"公公,拜托你啦。"
"宫中守卫森严就怕你进得来出不去,况且还带这么多的姑娘。"
"公公提醒的是,可是若我不冒险带她们走,明天她们就要被烧死了,多可怜啊。"
"其实烧死这些姑娘不是皇上的想法,皇上也怕这事传出去影响百姓安宁,可是皇上爱的武昭仪坚持要如此--"
"你的意思是......"
"若有人能为皇上处理好这件事,那非但不是罪过,反而是大功一件。"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自己会被追杀呢!"我狠狠的拍他的肩膀:"若有赏钱分你一半。"
"姑娘说这话是不是早了点?"
"公公等着瞧吧。"
我抬头看着天空轻轻的哼着有节奏的音律,那声音像是鹰在嚎叫又像燕子在低鸣,天越来越黑,一颗星星都看不到了,整个夜空仿佛被巨大的黑幕笼罩起来了。头顶仿佛有闷雷在隆隆做响,唇里发出的声音更加尖锐了,如破空的号角。笼子里的一个女子忽然站了起来,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听见一种和我契合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眼前出现了美好的画面。
春天来了,花红柳绿小溪流潺潺的流过田野。
夏风吹过,风吹云动星不动流萤飞舞漫天。
秋雨缠绵,黄叶如蝴蝶般妖娆,大雁列队南飞一目千里。
冬日雪飘,冰凌花处处开,贪玩的孩童抱着雪球不肯回家,雪白一片。
我们的眼前随着这个声音出现了各种的幻觉,那些姑娘们和公公都呆住了,专注而着迷的听着。头顶的黑云压下来了,是一群黑压压的鸟儿,大到秃鹫雄鹰,小到麻雀燕子。它们凄厉的尖叫着抓住了这个巨大的鸟笼子。
太监头子吓得坐到了地上。
巨大的鸟笼子离开了地面,我抓住鸟笼子随她们一起离开地面,那些姑娘惊讶得忘记了害怕。我终于看清楚附和我声音的女子。她仍然沉醉在自己的歌唱里,那声音使我们同时出现幻觉,好象在白云上畅游大好的山河。
地面上终于发现了不寻常的动静,许多侍卫朝这个庭院涌过来,乱哄哄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那声音像催眠曲一样令我越来越困。这一定是个很美丽的梦境,或许朱雀会带我到一个没有烦恼的世外桃源。这么一想,我就真的累了,在繁星点点的夜空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里。
......
"哎呀,这什么呀咯死我了--"我翻了个身突然觉得肋骨一疼呼吸之间都是潮湿的黄土。春秋大梦被一块石头给吵醒,心痛!什么?石头?我的芙蓉暖帐丝绒被面里怎么会有石头?
睁开眼睛,一嘴巴的黄土首先让我干呕起来。
面前生了一堆火,一个人坐在火堆前拨弄的火苗。我狠狠的将身上的大铁块拨到一片去大叫:"尉迟絮,你想拿铁片压死我呀!"
"那是盔甲。"尉迟絮将火拨大了一些:"知道这深山不是什么美好的世外桃源了吧,你睡觉的时候口里还在喊着你的丝绒被面和芙蓉暖帐。"
"你怎么找到我的?那些姑娘呢?"我只记得在空中听着那悦耳的声音睡着了。
"那么大的笼子在空中飞过,我想不注意都难,你也真有些本事,可惜那些鸟儿经过这山的时候将你扔在这里就飞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气得跳起来:"那你也不至于将你的大铁片压我身上吧,疼死了。"
尉迟絮闻言瞪我一眼哼了一声低下头:"我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山头不管,看你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
"你--"这山上确实寒气逼人,我嚣张的气焰立刻退了大半。
"想活着就听我的话,明天一早我带你下山去向皇上请罪。"火焰将他的脸映得通红,那冷酷的棱角竟然也有了温暖的角度。有一种很奇妙的错觉,他不是单纯的看见天空中的铁笼子而追上来的。
而是为了我。
女孩子家本来就是容易被感动的,我乖乖的靠在他身边任他将那个沉重又甜蜜的大铁片压在我身上。他整天穿着个大铁片不觉得辛苦吗?原来将军也不是不好当的,不是长得帅就可以令军心坚定。
"谢谢你啦。"我不自然的拨着火苗。
"皇上下旨,若不能带你回去,那么我将会被降罪。"
"你不要说出来嘛!"我失望的叹口气。
"但是皇上不下旨我也会来的。"尉迟絮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把你带到长安城,我就有责任照顾你。"我想我的脸肯定红得想醉了酒一般,只能装做什么都没听见的依偎在他身边打瞌睡。
头上插的满是孔雀毛,身上穿的外衣绣的是孔雀的图案,远远一看好象一只没有尾巴的大孔雀。
在皇上的大殿里,我跪下高呼万岁。若不是这皇上下旨若我不能被带回来就会被降罪,我才不会傻到来自投罗网呢。电影里的皇上动不动就要人脑袋,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又激动得要抽风。
"你抬起头来看看朕。"真的要见到唐朝的皇帝了吗?
皇上李治的真迹拿到2002年能卖多少钱?
皇上李治的头发拿到2002年能拍卖多少钱?
皇上李治整个儿运到2002年办展览能收多少钱?
满眼的金钱符号让我忘记了害怕不要命的抬起了头。
"太监头子?!"我惊讶的捂住嘴巴。
"小白姑娘,你的眼力也不错呀!"皇上玩味的笑。
"皇上,你不是一出门就要带着很长的大队伍吗?为什么前天晚上一个人在那里?"疯掉了,疯掉了,整个做案过程被警察局老大这个卧底给监控。
"朕是去武昭仪那里......"皇上想了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朕原本那天该去皇后那里的,可是就让太监说朕连夜批改奏折,所以......"
"明白,老婆多了欺上瞒下也是应该的。"我一高兴就得意忘形起来却被旁边的公公喝止:"大胆,竟然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不妨碍,这小女子有趣得很。你起来吧,秦公公赐座!"
"谢皇上。"我猛然记起皇上那天跟我说过话的,其实烧死这些姑娘不是皇上的想法,皇上也怕这事传出去影响百姓安宁,可是皇上爱的武昭仪坚持要如此--因此,若能救了那些姑娘非但不是过错反而是功劳一件。
"朕听尉迟将军说你在凉州城外不废一兵一族就退了突厥的八千骑兵,朕本来还不信,如今真的是见识到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白姑娘的这一身的技艺是从何而来?那笼子和与你声音相合的,又是何人?"原来皇上要召见我并不是因为神兽的事,或许他根本就不相信有神兽的存在也不想去证实那些传言,他想的只是天下太平。不过是人都是好奇的,能和世间的生物沟通,这是怎样的一种能力。
我诚实的说:"回皇上,我之所以要救那些姑娘,是因为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同族,我们的这个能力是天生的。话说十八年前,我出生在一个叫天堂的国度,我们国家的子民不信奉神兽和皇上,他们很自由,言论自由,人身自由。通俗的讲就是说错话了不会担心被杀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不违法,谁都管不着。"
"哦?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王朝?"
"是的,就像皇上说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出生的那天,天边突然飘来一朵七彩的祥云笼罩在我们家的屋顶上,只听'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世界都为之沸腾,于是,我,天才少女白尾芽就诞生了!"应该是这样的吧,听我妈说,我出生的那天下了雨,飘来的当然是七彩的祥云了。
皇上闻此言乐得哈哈大笑。
旁边的老太监也不得不巴结的干笑两声。
"真是个嘴巴伶俐的丫头,前面说得还有板有眼,这后面的七彩祥云就有点胡扯了。皇上英明神武小心识穿了你的小把戏定你个欺君之罪!"
我回头看,哇噻,我还以为我真的看到了上古神兽呢。头上插的满是孔雀毛,身上穿的外衣绣的是孔雀的图案,远远一看好象一只没有尾巴的大孔雀。那老太监恭敬的跪下:"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后走近了也像模像样的福了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
"朕说过任何人不见,门外的狗奴才怎么不通报?"皇上一见皇后颇有些尴尬的神色,两口子难道在闹离婚吗?
"皇上不要将罪那些奴才,是臣妾几日没见皇上,心生挂念所以才硬闯进来。本来以为皇上是操劳国事还特意让御膳厨房准备了人参鹿茸汤,看来皇上在会见一个满嘴胡话的小丫头。不知道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见了本宫竟然不跪?!"
女人吃起醋来真的是不得了,斗不过武昭仪竟然拿我开刀。皇上闻言摆了摆手:"皇后有所不知,这小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前几日那些衔走大铁笼子的鸟雀都是这个小女子唤来的。况且她们的王朝和我们的章法不一样,朕特赦她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宫廷见谁都不必跪下......"
"皇上......"
"皇后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
王皇后虽然努力表现出一副心平气和母仪天下的模样,那是那双刀子一样的凤眼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的扫得我胆战心惊。我急忙称还有事要办改日陪皇上谈天,然后匆匆的滚了。女人的嫉妒心是燃烧的火焰,记得小学时有一个很花痴的女生喜欢白星宿,我只不过每天和白星宿一起回家而已,她竟然在路上拿小石头丢我,若皇后娘娘想拿东西丢我的话,丢的一定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完了,完了,我有一种很不好感觉。
白星宿鬼现身的出现在将军府的后门口,他依然一身百衣胜雪手持折扇,美得让人忍不住想破他硫酸。
回到府上连续几天都做同样的噩梦,我在前面跑,王皇后像一只会飞的大孔雀一样拿着刀子在屁股后面追,无数的利箭像雨点一样穿过我的身体。我尖叫一声醒来,对上的都是青落焦急的眼。
"瞧姑娘这几天怎么了,自从打宫里回来跟中了邪似的。"青落忙不跌的问:"怕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不如明日请个道士来带家里来做个法事--"
"青落,你不明白,这个地方不是我的久留之地,我终究要回家的。"我叹口气竟然对这个没有电视没有偶像的年代生了淡淡的留恋。
"姑娘--"
"大将军有令说不得让姑娘擅自出府!"我接下她后来的话翻了个白眼把青落逗乐了。她伺候我梳好了头说:"姑娘虽然现在不能回家,但是却也有家可以回,可是奴婢--"
"你的家人把你卖到将军府的吗?"
青落凄苦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原本是与我大哥相依为命,我大哥是将军手下的副将,和周副将并为将军的左右手。但是我大哥被诬陷通敌卖国,即使后来还他了个清白,但是人也不在了。将军看我孤苦伶仃便带到府里做贴身丫鬟。"
丫鬟也就算了,还贴身,啧啧,名义上是看人孤苦伶仃,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我的心里立刻像灌了两坛子醋一样酸得不行,谴退了青落,我打定了主意要离开长安去寻找火麒麟。
周丙汉前不久刚打赢了胜仗,现在真的是闲得很,整日在将军府和一帮士兵赌钱,看来手气不错,红光满面。要想逃走最重要的是盘缠,我总不能再牵上三十匹马出去卖,上次就是因为太招摇了所以才没有成功逃脱。
在院子里思来想去还是很无耻的陪着笑脸凑上去:"周大哥,手气不错啊。"
"小白姑娘吉言,是俺那些兄弟们让着俺呢。"周丙汉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我顿时觉得自己无耻透顶,骗赌鬼的钱那就是连赌鬼都不如呢。但话又说出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白星宿都不怕遭天谴,我怕什么?
"小白姑娘你嘟囔什么呢?"
"我在念大悲咒,这样能使我的罪恶的心灵得到安慰。"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周大哥,借我几贯钱吧!我保证两个月内还清加上一贯的利息。"
"小白姑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屁话,当然是花啊。我又不是你们将军府里的人每个月有月钱可以领,我又不是印钞机,我不跟你借我去喝西北风儿啊!"我气势汹汹的说:"一句话,借还是不借?"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我明日就取银票来给姑娘。"周丙汉挠挠头:"将军可真是粗心竟然连姑娘的脂粉钱都忘记给,整日素着张脸,怪可怜的。"
是啊,可怜我吧,拿银票把我埋起来吧!
我回去偷偷的收拾了一下包袱,找了铁匠把火箭和闪电的蹄子都重新镶好了马掌,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找准了时机。每日的傍晚后院的所有杂役和门卫都去吃饭,这时候溜走真是人不知鬼不觉。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周丙汉竟然傻头傻脑的将我借钱的事告诉了尉迟絮,还责备他不发脂粉钱。本来闪电和火箭都已经喂足了粮草,就等天一黑上路。青落傍晚的时候从尉迟絮的院落过来说:"将军请姑娘过去一趟。"
尉迟絮在院子里练刀,我一时调皮就随便抽了柄长枪跟他比试起来。
姑娘十几年的空手道不是白学的,只是那长枪不怎么听话,尉迟絮像吃了枪子儿一样,每一刀都朝要害劈下来。几招过后,我的屁股就撞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不玩了,下手那么重!"我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点心胡乱的往嘴巴里塞。
"你跟周副将的感情不错啊,几贯钱都舍得借,还来帮你讨月钱。"尉迟絮像尊完美的雕像一般直直的矗在一边。
"感情好不行啊?你不是也很照顾自己死去刘副将吗?他的妹妹青落这等姿色就算去个富贵人家做个二奶,用你们唐朝人的话说就是侍妾,怎么也比在你这做奴婢强吧?还美名其曰看人家一姑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若真有那么好心就收了她做夫人好了!"
我越说越起劲,也越说越来气最后口没遮拦起来:"还是你根本就是个虚伪的玩弄女人感情的禽兽?!"
尉迟絮久久的站在那里,我的头脑清醒过来,仿佛看见天边飘过来一朵黑云。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
"我可以允许你胡闹,但是,若你要侮辱青落,我绝不饶你!"
"你--"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对吧?我偏要说,你就是在玩弄青落!你卑鄙无耻下流!"
尉迟絮的手高高的扬起来,我第一次看到冷静的他如此盛怒的模样,剑眉倒竖,深邃的双眼突兀的燃烧起一抹火焰。委屈突然的就崩溃了,虽然他的手掌颤栗着最终没有落下来,只是想到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突然就崩溃了。
我紧咬着嘴唇强忍住眼中的眼泪:"很好,很好,现在我就离开这里,你要是想拦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转身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心里将他诅咒了千万遍,回到院落收拾好了包袱就要离开。青落扯住我的袖子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刚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爷说错什么话姑娘就担待着点......"
"青落,多谢你这么久的照顾,我这就走了,这几贯钱是周大哥借给我的,你替我还给他。"
"这......"青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这样温柔细致的女子不讨男人喜欢才有鬼。
我背了包袱从马厩里牵了闪电和火箭就要从后门出去,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两个看门的拦住:"将军有令小白姑娘不得擅自出府!"
"滚开!"我抹了把鼻涕狠狠的题了那家伙一脚。
"你的脾气就不能改改吗?"白星宿鬼现身的出现在将军府的后门口,他依然一身百衣胜雪手持折扇,美得让人忍不住想破他硫酸。
"你来干吗?"我擦干净眼泪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很忙的。"白星宿细长秀美的眼妩媚的抛了个媚眼:"白尾芽,你会感兴趣的。"
两个大帅哥站在一起的画面的确是养眼,当然我是有的破坏风景的嫌疑。
长安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醉红楼。
门外堆门了一群对白星宿虎视眈眈的众女子,四大花魁,红香,红豆,红月,红杏四个各有千秋的女子像丢了魂似的通通放下平时诱惑男人的矜持,有端茶的,有捶背的,有剥葡萄皮的,有弹古筝的。
一个个软香温玉柔声细语,看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喂,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泡妞吗?"我双眼一瞪:"那我要走了。"
白星宿摆摆手:"有劳各位美人,你们先出去。"四美人这才依依不舍婷婷袅袅的离开,看他的确有诚意,我点点头:"你快说,说完我就离开长安城了,我准备去寻找火麒麟然后回家。"
"你要离开长安?"
"恩。"
"那就好办了。"白星宿收起折扇:"想必你还不知道皇后要招你入宫见驾的事。"
"啊?王皇后要让我进宫见驾?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点事对我白星宿来说还不难打听。"白星宿得意的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俩目前的处境,我们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确切的说,我们是未来的人,这个时代一草一木一人的变化都可能让我们未来的某个东西消失,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
"即使你历史从来没及格过,你也应该知道,武昭仪未来会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王皇后和萧淑妃的下场非常凄惨。"
真不知道这个白星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趋炎附势的家伙力保武昭仪想必也是为了荣华富贵,希望我要插手碍事而已。我很赞同的点点头:"当然,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升官发财的道路造成任何的威胁,除非,你打上古神兽的主意。"
"忘了告诉你了,你救走了朱雀,武昭仪很生气,不过既然皇上力保你,她也只能从命。她不找你麻烦不证明不嫉恨你,作为同类我奉劝你好自为之。我只希望你能记得,你做任何决定之前,不要害到我们自己。"
白星宿找我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难道是在用特别的方式为了饯行吗?利用王皇后的手除掉我,也是不错的计策。可是王皇后和武昭仪就像猫和老鼠是天敌,怎么说也说不通。
屋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门突然被踢开,尉迟絮穿着他的大铁片像王子一样拿着利剑而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将军府的人,看剑!"尉迟絮不由分说的拿剑刺向白星宿。他机敏的躲过他的长剑,从腰里拔出双刀来架住他的剑势。
"你是什么人?"白星宿收起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尉迟絮,你这是发什么疯,我可不是你将军府的人!我爱做什么,爱见什么人你管不着,你只要照顾好你的青落小亲亲就OK了!"
尉迟絮不管我,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回答白星宿的问话:"我是尉迟絮,你竟敢将我将军府的人骗到着烟花之地逼良为娼!"
哈?逼良为娼?白星宿将尉迟絮的剑用力的推开,整个人像患了麻风病一样的捂着肚子大笑:"将军,你说我白星宿逼良为娼?像白尾芽这种半残次品卖醉红楼来,怕老鸨要将四大花魁打包送我求我将她处理掉呢!真是笑死人了!"
"白星宿?"尉迟絮收起兵刃:"原来你就是白星宿。"
"喂,白星宿,我有那么差吗?"话虽然是赌气,但是两个大帅哥站在一起的画面的确是养眼,当然我是有的破坏风景的嫌疑。
"久仰大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星宿竟然拍起马屁来了,真是狡兔无了三窟,母猪会上树。
尉迟絮冷冷的抱了拳:"多有得罪,告辞!"说着扯着我就往外走,门外看热闹的花痴们都一副口水三千的表情,我只觉得脸上好象有刀子划来划去,这可真是是非之地。
"你干吗?!"走到门口我狠狠的甩开他。
"皇后娘娘下旨召见你,你必须马上随我进宫!"尉迟絮不管我如何的挣扎,将我不客气的扔在马背上。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我的。我气到崩溃将他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便,闪电一直飞奔到宫门口,我也骂累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完了,完了,看来今日横竖都是一死。不被尉迟絮气死就会被皇后娘娘杀死。前者还能留个全尸。
"快随公公进去吧,我就在宫门口等你。"是等着给我收尸吧?竟然他是为我送终的人。我叹了口气忽然没了脾气小声的说:"谢谢你。"
唉,王皇后果真母仪天下,连对付情敌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切入点摆得那么高尚。
皇后的寝宫真是富丽堂皇,她正在沐浴,宫女们准备了精致的茶点送上来。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毒死我?还是想要撑死我?还是老虎凳辣椒水?这皇后的心思真是奇怪,看这架势倒像在用糖衣炮弹。
皇后披了外衣出来,少了那么多繁重的妆饰,出水芙蓉般的清秀。
"小白姑娘?"皇后笑吟吟的露出洁白的银牙:"本宫听那些小太监们都是这么称呼你。"
"尾芽不敢。"
"皇上都说你敢,你为何不敢?"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是要我敢呢,还是不敢呢?
皇后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说:"你不用害怕,上次本宫不知道小白姑娘是何许人,现在深知小白姑娘的技艺超群,不知道能否为我所用--"
"尾芽愚昧,还请娘娘指点--"
"本宫听说武昭仪得一位白神人,此人精通驻颜之术,他与小白姑娘都姓白,不知道......"
"我不认识他!"我急急的跟他撇清关系。
皇后的凤眼微眯:"原来如此。既然没关系,小白姑娘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为我所用。为本宫办事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先赐你所府邸,良田百顷,赏你白银千两。本宫就实话跟你说明了,武昭仪如今深得皇上欢心,红颜祸水,皇上是个爱风月之人,若今后皇上因此不理朝政,那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唉,王皇后果真母仪天下,连对付情敌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切入点摆得那么高尚。
我就是要她死!
这就是整句话的中心点。我终于明白了白星宿找我说的那一席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王皇后想要拉拢我置武媚娘于死地。如果武媚娘真的不小心被我这个未来人给整死了,历史就会改变,我和白星宿就会凭空的消失,甚至未来的很多人都会消失。
"皇后娘娘忧国忧民,实乃我天朝之幸。只是尾芽只是区区一小女子,无德无能,是皇后高看了。"
"你是不愿意帮本宫?"皇后的声音立刻下降了几个摄氏度。
"尾芽不敢,只是实在无能为力!"人家说早死早托生,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你不用现在答复本宫,过几日本宫会派人去将军府上,那个时候,小白姑娘再回答也不迟。"
"皇后娘娘......"
"你走吧,秦公公,送小白姑娘出宫吧。"
"尾芽告退。"
小宫女们站在两边纷纷的给我跪下,口中喊着:恭送姑娘。看来皇帝老儿的一句话,****都能变黄金,当然,我这种金子总要发光的。
尉迟絮一直在门口等着,他来回的踱着步子看起来很不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从胸口冲出来,生活总是给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在众目睽睽下,我像一只小麻雀一样窜到了尉迟絮的怀里给他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他的大铁片撞得我的鼻子生疼,那些士兵和过路的百姓都觉得这个女子举止轻佻,连闪电和火箭都轻哼哼着抗议觉得我疯了。
琴公公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将军,小白姑娘,本公公这就回宫了。"
"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么?"尉迟絮冷冰冰的问。
"抱一下又不会死。"我故做生气的推开他:"不能给我收尸很遗憾吧?既然我平安回来,我还要吃你喝你吃到你山穷水尽家破人亡--"
皇后说,我过些日子会再派人去你问小白姑娘的,到那时候再回答也不迟。我有预感,皇后不是盏省油的灯。若无不肯帮她,她跟我说过的话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当然,她相信的只有死人。
人怕揭短,树怕剥皮。何况是步步危机的后宫?每一无心的话都可能成为对方的把柄。这皇后的位置是用多少个不会说话的死人来巩固的呢?
我惴惴不安的与尉迟絮走在长安城繁华的街道上。
秋风四起,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