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小半时辰,走到一处山的山脚,石泽抬头往上看,山峦高百丈,山腰处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洞口。
“山腰那处洞口便是以后我们休息生活的场所,至于现在,我们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跟我上山顶。”
马伯邕说完,也不理会停下来的石泽,往崎岖的山路走去。
一路下来石泽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如今看见还有如此之远的路要走,不禁有些腿软,但咬咬牙还是快步跟上去。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爬起山路,走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爬到山顶。
“呼!”
石泽刚刚走到山头,整个身子一软,就这么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这点路就累成这样,我看你不如别自讨苦吃进行这体修之道,还是做回公子哥,安享人生最后三年算了。”马伯邕回头鄙夷地看向石泽。
石泽也不理会马伯邕讥讽,静静躺着,闭上双眼。
此时一是一天黄昏时刻,夕阳西下,如同鱼鳞的云金光灿烂,几缕凉爽的微风吹过,石泽人生第一次觉得躺着是那么舒爽。
马伯邕见状也不在多说,盘膝而坐,修炼起来。
随着夕阳最后一丝余光消失,整个大地重回黑暗。
此时石泽气息恢复平稳,睁开双眼。
“休息好了就起来。”
石泽站起身,突然惊讶地望向某处。
先前自己一到上顶还未仔细打探便直接倒地休息,现仔细一看,这山顶居然还另有玄机。
山顶中央有一小潭,潭中之水竟是深浅不一的红色,隐隐能闻到一丝血腥味,甚是妖异。
“此潭乃是这片山脉之中唯一的灵泉,呈红色是因为我在其中加入了十六种野兽之血,”马伯邕从潭边一个小匣中拿出几株紫红色的草。
“融血妖草!”石泽一见此草脑海中自动浮现前几天马先生所教授的知识,已然明白接下来需要做的事。
“既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就准备入潭吧。”马伯邕一把将融血妖草抓成无数碎末,朝潭中一撒,转头看向石泽。
石泽点点头,深吸口气,进入潭中,盘膝而坐,只剩个头浮出水面。
顷刻之间,平静地潭水出现异变,潭水犹如鲜活的生命围绕石泽旋转,鲜红色粘稠混液附着在石泽表面,渐渐消失,没入石泽体内。石泽脸色变得异样潮红,面目狰狞,青筋暴起,真气膜渐渐浮现清晰起来。
感灵阵,是上古奇阵四灵战阵的简化版,将拥有龙、凤、玄龟、麒麟四灵血脉的野兽鲜血汇聚,再用特殊灵液中和,利用融血草特性将血液中蕴含的真气引出包裹阵中之人,阵中之人吸收兽血,借助灵兽血液加强对真气的感应。
石泽在阵中,笼罩着他的真气比半日前的瀑布之水力量更强,犹如全身被撕裂般痛苦,更让其难受的是,兽血进入身体后瞬间狂暴,粗暴的冲向四肢百骸,石泽感到体内热血沸腾,不听使唤,心脏按照某种规律跳动,每跳动一次,体内翻江倒海一回,头晕目眩。
噗嗤!
石泽吐出一口鲜血,想发出痛苦的喊叫,却发现自身被真气压制到嘴都无法张开。
“保持清醒!坚持住,坚持越久,效果越好。”马伯邕见石泽全身剧烈颤抖隐隐有抵挡不住的趋势,连忙出声呵斥道。
“不用在意身体的情况!放空身心,仔细去体会周围的真气。”
石泽闭上双眼,欲专注于感应真气,不料心脏又猛烈跳动一次。整个人不由控制,又吐出一大口血。
“任何外在之物进入体内,都会产生排异反应,真气也是如此,如果想引真气入体,就必须使身体能够适应真气。”
石泽默不作声,又喷出一口血,整个人虚弱几分,颓废地坐在那,双拳紧握,指甲发白,手心表皮因石泽太过用力被指甲戳破,血液缓缓从缝隙中流出。
噗通!
心脏再跳动一下,全身血液逆流冲入头部,石泽感到头部似乎要爆炸一般,脑袋一晕,整个人失去力量,倒在潭水之中。
噗通,噗通,噗通。
全身浸泡在潭水里的石泽,体表真气膜越来越凝实,整个人也逐渐适应整个环境,身体随着心跳节奏一齐颤动。
只见一道碧绿色光芒从其丹田亮起,石泽瞬间感觉压力下降几分。
“咦!这是什么情况?”马伯邕一脸惊讶地看向潭中异象。
潭水表面出现一个漩涡,兽血从潭水中剥离进入到漩涡之中。
石泽身体随着某种规律抖动,每抖动一次,身体便流出一股黑色污秽之物,同时一股兽血进入体内。
半柱香后,石泽呼吸平稳,潭中之水又红变黑,已然开始变得浑浊不堪。
“这小子似乎还藏有什么秘密。”马伯邕注视着潭水,细细思索道。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是好事,马伯邕便没有中断石泽的修习,而是待在一旁静静观看。
......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此起彼伏。
石泽缓缓睁开双眼,一脸呆滞地看向四周。
一股熏天刺鼻的味道进入鼻孔,冲击着石泽大脑,石泽瞬间清醒,回过神来。
“我这是?”
石泽看向四周漆黑的潭水,突然回想起昨晚自己入潭感悟真气,似乎过于痛苦,便倒在潭中睡着了。
“你小子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印象中我睡着了,然后醒来就成这样了。”石泽愕然地回答道。
马伯邕眼光一闪,但也不在追问。
“算了,无论如何,至少目前看来是好事,你赶紧起来,找个地方洗洗身子,这地方味道实在让人厌恶。”
石泽听完,站起来身来,不料还没站稳一阵头晕目眩之感袭来,又倒入潭中。
熏天臭气扑面而来,石泽连忙高高举起手臂。
“马先生救我!”石泽大声呼叫道。
马伯邕脸色一变,竟是不闻不问,仿佛没听见,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