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春城,位于寒州的北部,一个曾经令人向往之地。
数万年前,暮家先辈们在城主暮枫的带领下建立了冰城,凭借着险峻的地理优势和族内一名六星阵法师的镇守,经过数百年发展,冰城的实力、人脉、声望达到了鼎盛,成为了寒州最大的门派之一。
千年前,为了彰显冰城的地位,他们耗费无数资源,在冰城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复合法阵,以地火为晶元提供巨大能量,使得冰城方圆数十里笼罩在巨大的能量罩内,不仅保障了整个冰城的安全,更使得冰城如同沙漠中的绿洲般四季如春。自此,冰城更名为暮雪春城,声誉响彻整个寒州,浓郁的天地灵气、丰富的灵草资源、适宜的居住环境,成为了无数青俊为之神往的地方。
百年前,因地火蕴含能量的日渐枯竭,寒州其余三大门派万仞谷、连霜榭、仙闵宫联手在各自内应的配合下,破坏了法阵的阵基,暮雪春城告破。凭借自爆护城大阵这个最后的依仗,当三位宗主攻至城主府前,并没有旷世瞩目的战斗,只是密谈许久达成“寒春协议”,三宗相继撤兵,而暮雪春城也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二流门派。
此刻,暮寒羽与暮寒夜终归如愿以偿的跪在群英殿中央,面对石碑追忆着暮雪春城从繁华到没落的辛涩历程。
“哼,这两个混账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伴随着匆忙的脚步,一声厉喝由大殿之外传入,领头的是一个头顶玉钗,身着长衫,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凌厉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来人正是暮雪春城现任城主、暮寒羽的父亲暮青衫。
“父亲!”
“大伯!”
跪在石碑前的二人未敢动分毫,低声问候了一声。
“哼,我们暮家可没有你们这么有作为的孩子!”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寒夜你平时为人低调稳重,做事情怎么不动动脑子,那七彩峰妖丹境的妖兽出没频繁,被列为金丹境以下修士禁足之地,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对的起你的父母!”
“还有你这个孽畜!未到灵动境不准出城的规矩忘记了?还有,偷偷出去也就罢了,竟然还动用了飘花令,那是我们遭遇重大变故和敌袭时方可使用的,整个春城因为你们两个可是上演了一出防御的好戏!”
“你们……咳咳……”
“好了,好了,小孩子嘛,淘气点也正常,幸好也没出什么大的事情,就当是进行了一次突击演习。你们两个还不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反省反省!”暮青衫身边稍年长一点的男子冲着二人喝道。
“大长老,这两个孩子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太包庇纵容了。虽然我整天忙于春城事务,但寒羽的所作所为我还是有耳闻的,“春城羽飞鬼见愁”的称号可是很霸气呢。哼!今后如不严加管教会出大问题的,这次就罚你们面碑一月!”暮青衫恨恨的道。
“是!”寒羽二人苦着脸应到。
“行刑司,你们负责监督两人在此受罚,不得踏出殿外一步,吃住就按面碑的待遇严格准备,不得走后门。礼安司,你们负责给二人好好补补课,平时还有脸自诩伶俐聪慧,出去做事完全就是白痴的行径。”暮青衫接着道。
“是!”行刑司、礼安司应声道。
一切安排妥当,暮青衫率众人离去,只剩两人规规矩矩的跪在石碑前。
“哈,这下玩大了吧,我说你脑子坏掉了吧,竟敢真用那玩意儿!”寒夜嘲讽道。
“呵呵!”寒羽用他固有的方式回应道。
“一个月呀,多么漫长,我的雪松膏,我的清雾泉,还有我最爱的小婵,这叫我怎么活呀!”寒夜哭丧着脸哀嚎道。
“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只见一位双鬓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进入了大殿。
“乾长老!您怎么来了!”寒羽看清老人的面容,收起了嬉皮笑脸,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老人名叫暮浩乾,原为分神境修士,暮雪春城名动一时的天才,但在执行任务时为了保护城主,被妖兽断去一臂,且身体经脉尽毁,被封为春城名誉长老,进入礼安司做了一名授课老师,专门讲解整个大陆的地理、风情、形势及自己外出历练的经验,现如今的城主及各司执事都曾受过他的教诲。
“嗯!”暮浩乾应了一声道:“我已不在礼安司任职多年,这次是听闻了你们的事情,才答应城主教导你们一段时间,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你们太差劲了,十几年未闻世事,我们春城的核心弟子竟然变的如此不堪!”暮浩乾看着二人道:“首先,城中如遁地蜥、食砂兽这样可藏匿的坐骑很多,它们速度虽然不快却更适合山地地形,你们却只看重速度选择了华而不实的踏雪兽;其次,银云豹的眼珠虽然可以干扰其他妖兽的判断,但自身毕竟是妖丹境的妖兽,如果遇见等级更高的妖兽,一定会想方设法前来捕杀,形势会变得更加危险;第三,在你们进洞之前,………………。”
暮浩乾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吼了起来,吓得两人连忙一个抚胸、一个捶背,生怕那老朽的身体突然失去生机。
“唉!“暮浩乾深吸以后起,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叹了口气道:“这也怪不得你们,毕竟现在的春城不是以前的春城了,能做到你们这样也算不错了,毕竟在你们的心中还有着座城。好了,废话不多少,今后的这段日子就由我来教授你们,希望在今后的历练中能够帮助到你们。”
“乾长老,我们一定谨遵您的教诲。”两人在大殿旁为暮浩乾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席地而坐,开始了一个月的面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