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淡定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勾当,很大可能是个老手,且受雇于人。
千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什么人让你绑架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受人指使?”男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脸上的笑越发浓厚,“外界都传你千浅蠢笨,说话办事不经过大脑,自己把自己的名声做黑……依我看你倒是挺聪明。”
“媒体的话本来就有九分是假,当真你就输了。”她顿了顿,继续誘惑道,“收买你的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不,三倍,你把我放了,把那家伙给我绑过来,让我抽他几巴掌,怎么样?”
男人伸出食指来摇了摇,“做我这一行的,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诚信,收了老板的钱就该把事情办好,如果我反过来帮你做事出卖老板,今后还有谁敢雇我?我不是要失业了么?”
千浅想了想,觉得这家伙说得还挺有道理!
这男人老奸巨猾,从他口中显然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撬不出来,她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改口道,“那我的经纪人呢?你们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打量着女人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心中忽然升起几分恶趣味来,“你对我们有用处,我们自然把你好好的留着,至于那个戴眼镜的妹子嘛……模样虽然比你差点,倒还算说得过去,我赏给弟兄们解馋了。”
千浅瞳孔骤然收紧,“你……你们把青青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他笑得张狂。
一颗心沉入冰窖,所有伪装出来的镇定顷刻间崩塌,她如同坠入陷阱却又无处可逃的猎物般,只能凶狠的死盯着男人,“把她放了!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吗?既然已经得手,为什么还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多搭上一条命,对你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哟,生气了?刚才不是还很淡定的跟我谈条件吗?”他灭了烟,走到千浅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望着她如同被激怒的小兽般冲自己呲牙咧嘴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有一股快意。
“人渣!混蛋!”她骂了几句,抬腿一脚踢了过去。
他却仿佛早有防备,轻而易举的躲过,抬手捏住她的脚踝,将她拽入自己身下。
黑影压了上来,陌生的气息如海水般将她包裹起来,本能的危机感刺激着她身上每一个细胞。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他伸出手指在她鼻尖点了点,“你这么不听话,我只能好好惩罚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了。”
话落,她身上的外套已被解开。
被触碰过的肌肤惊起一阵战栗,寒意从背脊直冲向头顶,她奋力的挣扎着,可被绑紧的手脚一点作用都没有,“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碰我!我可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私生活混乱,我有病的!你不想被传染就赶紧给我松手!”
“没关系,我就喜欢有病的。”他无赖的噎了她一句,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
夏天的衣物本就穿得不多,男人拽下她的外套便向裙内探去。
就在此时,一侧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头儿,他出现了。”
男人的动作顿住,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回过头去吩咐了一句,“给我盯好,先给他一点苦头尝尝,今天,我跟他之间一定得有一个了结。”
“是。”那小弟盯着千浅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多看了两眼,退了出去。
空气重归于宁静,千浅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口狂猛的心跳声,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男人重新将视线移到她脸上,注视她许久,唇边扬起轻笑,“看在你还有用处的份上,暂且先不碰你,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见你的小情人儿。”
小……情人儿?
千浅惊魂未定的被他拎了起来,三两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事实证明,她之前的猜想没有错,这里的确是一处废弃的木厂仓库,规模还很大,刚刚所在的房间只是众多房间的其中一个,走廊两道,随处可见腐烂的木头跟污愁的水渍,看起来有点恶心。
离开仓库之后,千浅才发现门外四处都守着人,那些人见到她身旁的男人都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叫上一声“头儿”,可见他就是这群人的老大。
千浅是没有想到他们有这么多人的,她也不是没有被绑架勒索过,可从前遇上的,都是一时鬼迷心窍,为财而来,不像这一次,如此大规模的绑匪团伙……就为了看住一个自己?
这些人压根不是为了钱!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拿她来做人质?
她一路上都在沉默,脑子里飞快盘算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蒋深跟于长杰。
蒋深虽说犯案累累,可毕竟是公众人物,又刚刚出狱,还不至于铤而走险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
难道是于长杰?那个二世祖……可能吗?
不知不觉间,千浅被带入一处深林中的木屋。
“大明星,别发呆了,过来瞧瞧,这人眼熟不?”
男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微微抬眸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屋子里围聚了好些人,守着一张偌大的电子屏幕聚精会神的看着。
她也朝那屏幕望去,可仅仅看了一眼,浑身的血液便沸腾起来。
屏幕中正在播放的是一段实时监控,微亮的天色印照出一片茂密丛林,隐约可见一束颀长高大的黑色身影正由远至近,俊美的轮廓透印着清晨的阳光,却丝毫不见柔和,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压抑到极点的阴冷。
小律师……他怎么会在这里?
“崇哥,他果然来了!不过这小子就这么单枪匹马踏入我们的陷阱了,胆子够大的啊,要不要先给他点教训?”一旁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