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梵轻声安慰,“不会有事的,我让酒店的人来处理一下,我们不要管他了。”
其实他刚才出手时,确实有些失了轻重。
当他看到她被堵在角落里衣不遮体、慌恐无措的时候,所有理智都被抛之脑后,恨不得让欺负她的人当场去世!这家伙运气好,挨了一下就昏了过去,否则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曾做过多年卧底,向来以冷静理智为行事准则,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失控暴走的人。
但只要是跟她挂上关系,哪怕再微小的一件事,也能牵动他所有的情绪跟神经,让他为之奋不顾身,拼尽全力……
酒店的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迅速,短短两分钟便将电梯里的人带走送去了医院。
按常理来说,发生这样的事,肯定会惊动警方,然后免不了又要带千浅这个当事人去局子里做一些记录跟询问。
但千浅不想去那个地方,所以在景斯梵的示意下,酒店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把现场收拾干净之后便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小律师,这酒店的人好像对你很尊敬嘛?”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并用自己的聪慧才智推测道,“是因为你是于氏集团的人吗?”
景斯梵轻咳一声掩饰道,“应该是吧,我是这里的长期住户……”
她恍然大悟,新奇的四处打量,“原来你住的地方是这里啊?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进过你家的门呢,没想到给于氏打工待遇这么好,我听说这个地方住一晚上死贵了,虽然姐也不是住不起,但还是觉得很奢侈!”
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那,你要住住看吗?”
“可以呀……”她话说出口,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回过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自己,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条被鱼饵诱上勾的猎物一样,纵然厚脸皮如她,也忍不住老脸一红,故作镇定解释道,“我可不是要陪你睡一晚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唔……”
高大的身影已然逼近,俯身来,炙热的薄唇准确无误覆上她说个不停的小嘴,将后半段欲盖弥彰的解释都堵了回去。
“别说了,我懂。”他沉沉的喘着粗气,本是想借机想要调戏她一下,可那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仿佛有无数只猫爪子在他心口挠,血液像岩浆一样滚烫,一点即燃。
而她,就是那个引发燎原之火的罪魁祸首!
千浅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男人近在咫尺的喘声酥魅到了极致,炙热滚烫的呼吸纠缠着她的唇瓣,她的骨头都要软了,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脑子有些蒙圈,迷迷糊糊的就被他带着进了一旁的房间。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记得两人从门口跌跌撞撞,衣物一件件脱落,一路上撞倒了无数东西,最终被他压倒在床上。
两个身影彼此纠缠着,深深地陷入床单里,夜空一轮皎月透过落地窗洒落一地银霜,宁静的空气中时而响起女人的轻吟,一声声听得他血液沸腾,身体发热,动作更多了几分迫不及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温暖,清风拂动深蓝色窗帘,照亮一室旖旎。
水色大床上,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悠悠转醒,迷蒙的双眼雾气昭昭,在视线接触到男人棱角分明脸庞的一瞬间,清醒过来。
昨夜的一幕幕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回放,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尽管没有进行到最后那一步,但也差不多是个被吃干抹净的状态了!
这小律师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主动起来却吓死个人……
“醒了?”
正当她出神之际,悦耳的嗓音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她脸侧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高大的身影靠近了几分,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是热恋已久的情侣之间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她注视着男人含着笑意的双眸,老脸唰的一红,“小律师,我们之间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我有一点……咳,不太习惯。”
追根究底,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也才过去了一个多月,发展神速不说,现在还留在他家里过夜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像网上流传的那样,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不行,她要矜持!
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俊美的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伸出双臂将她环进怀里,肌肤紧贴在一起,能最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这样的感觉让他深陷着迷,无比满足,“不快,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会习惯的。”
她表情严肃道,“你嘴这么甜,是不是情场高手来的?”
“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他似乎很擅长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念出最肉麻的甜言蜜语,偏偏她是一个很肤浅的人,就吃这一套!
矜持?
去tnnd矜持!
千浅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无耻威胁道,“那好,从今往后,这些话也只能对我一个人说,如果哪一天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在外面勾搭小狐狸精……”
“不用你动手,我也会自行了断的,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温存之际,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千浅警惕的起身,“你家遭小偷了?”
话说出来她就觉得不可能,这可是本市唯一一家七星酒店,安保工作严密得很,哪来的小偷这么不知死活?
他安慰般揉了揉她的长发,“不是,来送早餐的,我去看看。”
千浅单手撑着脑袋,注视着他起床穿衣,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昨夜那个占尽她便宜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词:衣冠禽。兽!
景斯梵回眸看了她一眼,依依不舍的打开门迈了出去,房门合上了那一刻,屋子里肆意蔓延的惑诱气息也顺势被锁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