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浅抱着千途,坐在外面的长凳上,看着想到房间里有千凌雨,她好歹才松了一口气。
林朵之后也被带了进去,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房门被打开。
林朵一脸惨白的被松了出来,送进了旁边的房间里去休息。
因为从她身体里取出了母蛊,对饲养者本身的伤害十分大。
这相当于损耗了她们的元气,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一个人一生只能养一只蛊的界定。
千浅在林朵出来后,就抱着千途进了房间,景斯梵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但胸膛却剧烈的起伏起来。
“阿梵没事吧?”千浅十分担心的问。
千途也抱着千浅的脖子,小脸上全是紧张之色。
坐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千凌雨笑着朝她们摆了摆手:“没事,你家男人这么强悍,不会有事的。”
“不过你先让他自己缓和下来。”
“谢谢你们。”千浅轻咬着唇瓣,轻声道。
盘腿坐在地上,一身神秘的服装的中年妇女紧紧的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后才睁开双眼。
而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盅蛊,里面放着两只已经死去的蛊。
母蛊十分大,子蛊却小得可怜。
千浅看着她动作娴熟的把两只蛊处理了,复而站了起来。
栾铭城在旁边迎了上去:“大师,您是需要我送你会酒店休息,还是立即回云南?”
“我想去看看刚刚的养蛊的女孩。”妇人声音很粗,似乎经历过很多事情一般。
栾铭城只愣了一下,就同意了。
这次能够获得她的帮助已经十分感激,现在林朵交给她,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
妇人轻点了一下头,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匀速的朝外面走了,最后进了隔壁的房间。
“你……”林朵看着妇人走近,因为很虚弱,她躺在床上,又下意识的低下头,并不看妇人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来责备我的,祖宗说蛊不可以随便用,否则会伤及自身,不仅不能够增长自身的体魄,反而会缩减生命,但我无可奈何,只能那么做。”
“否则他们来找你,我就会成为最不孝的子孙,我不愿意的……”
妇人闻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应该是遇到困难了,但既然现在我们已经被发现,所以族人们准备迁徙,去一个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自此之后,我们隐于世间,你想跟我们回去,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我让你自己选。”
林朵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消散,当听到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浑身一抖,好一会儿后终于捂着脸哭了起来。
“呜呜……”
过了十几分钟,林朵才停止哭泣,脸上却一阵悲凉:“我已经被蛊上了根本,就算是活,也活不了多少年,我很想跟你回去,我想念小时候单纯的生活,但是……”
“但是我有儿子……”林朵捂着脸,浑身颤抖起来,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真是造孽。”妇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算了,以后你不需要再回到家族,你的家人我们会帮你照顾。”
“谢谢婆婆……”林朵脸上闪过一抹释然,就连以往的胆怯都消失不见了。
“唉……”看着她对生命不再有多少期望的样子,妇人叹了一口气,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蛊盅,跟之前在房间里,她消灭林朵之前的那只蛊虫的盒子一样。
“拿去吧。”
“什……什么?”林朵呆愣的望着她,好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妇人则十分慎重的叮嘱道:“我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再养一只百年的成年蛊虫,但这只五十年的蛊虫,你却能够驾驭,只是你的生命将会减少将近十年,也就是说,一旦你使用了这只蛊虫,你最多还能活三年。”
“子蛊是最易存活型,但被我设了限制,只能用在那个伤害了你的男人身上,所以,你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我虽然很想你不要做傻事,但总比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的强。”
“再说了,欺负我们家族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不过选择权在你身上,我不会过问,之所以限制蛊虫,只是为了让你不要再给他们利用伤及无辜。”
等到千浅醒来的时候,身体有些软,她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因为房间里窗帘被拉起来了,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手机响了响,她才伸手过去床头柜旁边拿。
电话竟然是从美国打过来的,千浅那一点瞌睡瞬间就醒了,猛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十分紧张的接起了电话,“喂?”
“小浅。”陆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千浅双眼微睁,眼底带着一抹期待之色:“陆容大哥?小楠她……”
“看来你猜的都不错,对,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你小楠的事。”
千浅呼吸都慢了,没过多久,兴奋的声音就从房间里喊了出来。
景斯梵站在客厅里,因为房门是开着的,所以他能够很清晰的看着女孩惊喜的表情,还有一开始喊的那一声:陆容大哥。
景斯梵眉头一皱,他转身脱掉身上的手套,并在旁边的桌上道了一杯水,这才端着温水走了进去。
“宝贝,你很累,先喝点水。”景斯梵说着,把水杯放在千浅的面前。
千浅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因为刚起床,她果然有些口渴。
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看向手机的目光有些幽怨,而电话里陆容的声音也猛地静了下来。
等千浅喝完水,十分习惯的把水杯放在景斯梵的手上时,才感觉四周似乎有些安静。
但陆楠已经醒过来的消息让她心情很好,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若隐若无的敌意。
“那陆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去接她,不,我要去美国找她。”千浅十分激动的说。
甚至都想看自己什么时候有空,打算计划着去了。
听到这话,景斯梵再也没有忍住,声音里带着一抹幽怨道:“我记得你十三号就会拍戏,你想顾楚君来找你吗?”
景斯梵表示,让自己的女人去美国,还是那个男人的地方,他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千浅听到这话,脸上一幅纠结的表情,“阿梵,要不你帮我出面推迟一下?”
“你不怕被传出耍大牌?”景斯梵幽怨的说。
千浅果然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不,我不要。”
“既然这样,你哪里有时间去。”景斯梵说着,从旁边拿出一本日历,在上面用笔给她圈出一个日期。
千浅一直接了不同的戏,看着还剩下三天,她背了大部分的台词。
陆容曾经是千浅的心理医生。
并且他在心理界也是怪才一般的存在,千浅更在乎什么,他十分了解,因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千浅明显有些动容了。
转过身,看着景斯梵,千浅的眼底全是期待之色。
“阿梵……”千浅微微咬着唇瓣,一只手扯着景斯梵的衣袖,一副撒娇的模样。
景斯梵眸光漆黑,看着女孩撒娇的样子,却是很傲娇的说:“那我也要去。”
还在海外的陆容眼睛眨了眨,十分适时的说:“你家千途怎么办?景斯梵最近不是才生病了吗?能够越海飞行?”
“对哦。”千浅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
只以为景斯梵会想她,舍不得她走。
毕竟从她没有拍戏开始,他们就没有分离过这么长的时间,因而她并不觉得景斯梵是在吃醋,实在是某男人吃醋吃得太不明显了。
“阿梵,我只去一天,我晚上到了就会跟你通视频,然后第二天晚上我就回来了,你生病了,身体不好,不要跟我去,那样你会吃不消的。”
千浅说得十分的真诚,眼底全是担忧之色。
尤其是想到最近经历的事,她对景斯梵的身体更担忧了。
“你要是出事的话,我以后怎么办?”千浅有些忧心的说。
景斯梵脸上一片黑线,看着女孩被别的男人直接带偏了,偏偏她说的话,还是对他关心的,就算这会儿他心里十分的不开心,嘴上却不能说。
景斯梵眼底闪过一抹阴郁之色,然后站了起来,一眼不发的走了。
千浅心中叮的一下,感觉出对方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跟陆容说再见。
“陆容大哥,我先挂电话了,等会儿再回你消息好吗?”
“好,我等你来美国。”
陆容淡定的回了一句,然后才挂了电话。
美国这边,陆容淡定的挂了电话,床上躺着的陆楠,看着自家大哥这般用自己作为借口来忽悠千浅来美国的样子,嘴眨巴了一下。
“哥,你也太过分了,我既然醒来了,你干嘛还要把千浅叫过来?”
陆楠嘴角含笑,有些揶揄的说。
“哼,你自己受伤了,你朋友要来看你,不是很正常吗?”陆容全然不理会陆楠眼底的揶揄之色,脸上十分镇定。
他在旁边收拾了桌上的饭菜,之后有护士进来给陆楠换药,莫言一直在旁边照顾着。
换药的时候,陆楠身上的伤,还是让墨言湿了双眼,就连美国的护士,都时不时有惊呼声传来。
因为只是去一天,并且要保证之后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耽搁归期,所以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安排好。
景斯梵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墨言就在美国,很好安排,这种事交给我,你去看看千途醒了没有,你熬的骨头汤,我很想喝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