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里的景斯梵,眸子很冷,似乎没有看到林朵的存在一般,只是眉头狠狠皱起,心情算不上多好,尤其是当林朵开口说话后。
那个声音,了解过千浅的人都知道,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
顾墨下意识反驳,千思眉头也皱了起来,她隐隐约约感觉林家这个女儿,似乎天生就是为景斯梵打造的。
下一秒,她嘴角就勾起了笑容,这不是刚刚好吗?
这下她就看千浅怎么保住身份!
“朵儿快下来,大家都快被你的模样惊艳到了。”林富假装看不到周围众人的目光,一脸自然的笑着。
“好的,爸。”林朵乖巧的走了下来,那样子,竟然比千浅本人还要惊艳,走路的姿势十分的标准,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而不像千浅十几岁才被千家找回来……而千家也比不上林家……
景斯梵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就连墨冷都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他们布置在王家的人说,这次林家的宴会会有线索,谁知道会是一个长相酷似千浅的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当他自己被看着的时候,都会让人有种这个人就是千浅的感觉。
那一撇一笑,简直一模一样。
墨冷心中不免有些胆寒,如果少爷喜欢的只是千浅的长相和性格,那就惨了……因为这里不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少爷……”墨冷刚喊了一声。
千途却一脸呆萌的问:“粑粑,这个人跟浅浅长得很像,是不是浅浅的姐妹啊?”
景斯梵掩饰住眼底的诧异,轻声问:“千途为什么说这个人是浅浅的姐妹,而不是浅浅呢?”
千途眉头却是一皱:“她不是,虽然她真的很像浅浅,但是就是不是嘛。”
千途有些难受的说:“粑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要是被浅浅看到我们跟这个人呆在一起,她会伤心的。”
景斯梵心脏瞬间一紧,伸手搂住了千途,低声道:“好,我们回去。”
“千途,等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进门前,景斯梵还是决定隐瞒。
既然的盗版货,千途能够感受出来就够了,虽然他发现自己有种不能识透的感觉,这就仿佛是有人故意跟他设的局一般。
这种感觉,跟当初荣桥要伤心千浅的时候一模一样,景斯梵心微微一沉。
“好。”千途乖乖的点头,他已经六岁,本来就很早熟,在宴会里,他就对林朵没有好感,现在更不会有。
在他心里,浅浅才是最重要的,即使睡着了,他也不会忘记浅浅的存在的。
千途咬紧了唇瓣,他决定了,一定要保护好浅浅,不让她被任何人伤害。
进了门后,两父子同时停下脚步,看着千浅坐在沙发上,十分随意的看着电视。
景斯梵心中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差点就要以为那个女人是小浅了,现在看着这般随意也很美的千浅,他突然吾了,这样的才是他的小浅,林朵太标准,无论做什么,她都很标准。
虽然看起来比小浅本人还让人有好感,但那也正是她跟小浅最大的区别。
千浅正看着一个综艺节目,突然感觉身上一暖,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
“阿梵,怎么了?”被景斯梵抱了一个满怀,千浅一脸疑惑,看着他的脸,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
“没事。”景斯梵低声道。
“那你快去洗澡,你肯定不舒服了。”景斯梵有小洁癖,去参加了宴会那么杂的地方,一定不能忍受。
闻着女孩熟悉的味道,他久久才喟叹一声,好一会儿知道,才道:“我先去洗澡了。”
“哦。”千浅呆呆的应了一声,等到景斯梵走了后,才摸了摸脸上的印子,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没有立即问,千途这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手上拿着一些类似珠子的东西。
“千途,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呢?”千浅伸手把他抱上沙发。
千途这才宝贝似的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了沙发上,一些木珠在沙发上跑来跑去。
千浅连忙伸手拦住,千途十分开心,没有立即回答千浅的话。
千浅是被房门外的巨响弄醒的。
她揉了揉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隐约之中似乎能看到她浑身的痕迹。
因为腿上打着石膏,所以她穿的裤子都很宽松,等千浅穿好衣服收拾完出来,门外的人已经敲了很久,那动作,有着她不开门,对方就不罢休的架势。
千浅心中颇为疑惑,尤其这时候墨冷或者墨言不是应该在吗?
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即使心中疑惑,但千浅还是杵着拐杖,走到门口,从猫眼里望出去,看到的却是景父一脸怒容的样子。
“千浅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以为你躲着不出来就行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里敲,你不是明星吗?那这样刚好,让那些眼瞎的人看看你的真面目,嫁给我儿子,还不敢见我这个老子了。”
景父明显是来找茬的,尤其是这个态度,千浅瞬间有些郁闷,但还是把们打开了。
门一打开,千浅才注意到其实景父是被两个保镖拦着的,但他也带了不少保镖来,所以景斯梵安排的人反而被制平了。
景父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嫌弃,而后带着后母景夫人走了进来。
“有人上门,不会给我们倒茶?这就是景斯梵的媳妇儿?”景父声音尖锐,脸上全是不快之色,尤其是看到千浅杵着拐杖的样子。
他似乎极为不满意,千浅嘴角紧抿,直接转身进了厨房,给两人倒了一杯白水,放在茶几上。
这才声音淡淡的说:“这里也没有什么茶酒,白水也不算丢人。”
“哼。”景父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喊了太久,真的有点口干舌燥,所以倒也没有拒绝,直接就喝了。
旁边景夫人看到自家老头子都喝了,她也轻轻抿了一口,但脸色并不好看,她跟着景父过惯了好日子,白水怎么会让她满意。
目光倒是不一会儿就落在了房子四周。
见景父在跟千浅说话,她直接站了起来,打探起房子四周来。
“今天景先生来这里找我可有事?”千浅直接开门见山。
景父似乎也不想耽搁时间,闻言,眼中全是怒色,
景父脸色瞬间一黑:“你给我站住!”
“景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千浅嘴角含着薄薄的笑容。
“放了景容。”景父有些不耐烦的说,他今天来这里的时间并不多,所以看到千浅这般耽搁,他心中十分不快。
旁边景夫人见两人谈不拢,心中微微有些担忧,几步走了过来:“千浅,你就帮我们做了这件事不行吗?当初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景容也是被别人害了,他不是有心的,身上带着药,是荣月放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景夫人脸色有些着急的说,尤其是看到千浅一点也没有动容的样子,她心蓦地就成了下去,视线朝景父看了过去。
“你今天要是不帮我们说话,明天网上会放出什么新闻,都别怪我。”
千浅闻言,双眼眯了眯,景父这是恼羞成怒直接威胁她了。
“我已经十分明确的告诉了你们,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还有,如果你非要针对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在阿梵耳边说什么话,我记得你们公司应该快活不下来了吧?”
其实千浅的心疼的,景氏是因为景斯梵才成长起来,但现在交到景父手中没有多久,现在就变成一块肥肉,被人任意撕咬。
那些可都是景斯梵当初的心血,但景父保不住,还养了那么多有狼子野心的人。
他怎么能这么做?
况且,景容当初带药在身上,不就是冲着威胁她来的吗?现在景父哪里有脸敢说这样的话。
但景父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对景斯梵足够的坏,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做的事到底是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景容。
千浅吸了吸鼻子,让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要想我帮你们,可以,但你们要跟我签一份合同。”
“什么合同?”景夫人显然比景父要激动得多,她能够取得景父欢心,也在于景容的存在。
墨言见此,连忙夺过,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发现了点其他事情,就离开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下次我一定会在这里的。”
“对了,刚刚无论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理会,我会告诉少爷,这件事本来少爷就打算处理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好。”千浅点头,并不是她不想再管这件事,而是她的身份实在不好管。
所以当墨言这样说的时候,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他脸上并不是为难之色,而是一本正经。
“你先去忙吧,等美国那边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所以你不要偷偷再找医生了。”千浅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莫言不在了,明显一身的药味儿,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