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刚刚还没给,不然这男人应该会当着她的面把衣服扔了吧?虽然不太正常,但她怎么都有种对方一定会这样做的感觉!
看着景斯梵带着千途非常淡定的进去洗澡,千浅也收拾好了餐桌,便也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了一番。
洗好了头,因为腿骨骨裂的原因,还上着药,她只能简单的洗一下,还要避免伤口被水碰到,这一番折腾,倒是比平时她的速度还要慢些。
等她出来一句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客厅里电视还放着,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夜间新闻,那模样,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她有些失笑,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去倒杯水,就看到一大一小同时转过头看她,吓得她摸到水杯的手一抖,险些把水洒出来。
“那个……你们要喝吗?”千浅尴尬的找话题。
景斯梵看着女孩穿着保守的两件套睡意,因为刚从浴室里出来,本来就雪白的皮肤上更添了几分粉嫩,精致的脸庞像是诱人的美人,他眼神蓦地一暗。
原本在千浅看来能够横躺着看电视的沙发,在景斯梵面前,他腿都不能伸直,那样不普通的一个人,现在被迫睡沙发,千浅蓦地想到一句话,好委屈他。
“那个……要不你跟千途睡床上,我睡小安的房间好了,那个,房间都很干净的。”千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沙发上的男人侧躺着,头枕在手臂上,听到这句话,蓦地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看向千浅。
千浅心瞬间慢了半拍,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那个,这样也不行吗?”
“好。”
听到男人这一声,千浅瞬间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说不行,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既然这样,你们先进去休息,被子被套什么的,都是刚换的,那……晚安?”千浅挥了挥手,看到男人抱着千途走了进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乔安的房间早就收拾出来的,千浅其实是有些认床的,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抱着自己的被子,把乔安的被套装起来,她才躺了下去。
黑夜很快来临。
半夜,房门卡兹一声,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黑夜里出来,景斯梵眸光里带着细微的迷茫之色,循着熟悉的味道,转身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黑夜里,他似乎看到床上微微龚起的身影,让他觉得温暖的气息在房间里很淡。
但离床越近,那道味道越浓,让他本来冰冷的脸庞都软了下来。
他走过去,下意识掀开被子,他刚往上面一躺,那抹身影像是被冷到一般,下意识朝他靠近,满鼻馨香瞬间灌进他的鼻尖,满脑子都是女人美好的样子。
他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眼神慢慢便暗,看着女人的诱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那个粑粑……”
“先把饭吃完。”景斯梵严肃的说。
千途手顿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埋头吃饭,但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千浅睡觉的房间,等景斯梵进厨房放东西的时候,他快速跑了下去,自己打开房门偷偷跑了进去。
景斯梵一出厨房看到餐座旁空无一人时,目光一顿,下一秒眉心狠狠一皱,刚抬脚往房间走了两三步,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脚步一顿,转身去开了门,门外正是被叫来的千凌雨,和跟来的墨言。
“千途呢?他怎么样?有没有高热不断?”千凌雨着急的问,尤其是在看到景斯梵脸色黑沉的样子,她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惨了,这一次肯定是千途很严重,少爷的脸色才会这么难看,千凌雨眉头皱得更紧了。
后面跟来的墨言在听到千凌雨这番话后,才意识到可能是千途又生病了,想到这里是千浅的家,而昨天千浅也确实在这里而不是千家。
他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们先进去看看吧,也许并不严重,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样,也许是换了环境也不一定。”
千凌雨直接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向着那个女人,这次生病的可是我们的小少爷。
墨言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一声,掩饰心里那抹尴尬。
“谁说是千途生病了?”景斯梵幽幽的问,脸色黑沉沉的,让人望而生畏。
“难道不是吗?”千凌雨反倒一愣,似乎没从景斯梵的话里反应过来。
景斯梵脸色却是更黑了。
墨言一看他的脸色,就意识到什么,嘴角抽了抽,在后面捅了捅还一脸呆滞的千凌雨:“你先进去给人看病,在这里耽搁什么?”
“额,不是……”千凌雨还想问,就被反应过来的墨言推着她不停往前走。
“雨姨,你快点过来,浅浅好烫。”千途突然从房间里钻出来,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似乎想让千凌雨更快点,他小手一把抓住千凌雨的手,把她往里面拖。
“小少爷,你没事?”千凌雨这才反应过来。
“雨姨,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没有事啊,是我家浅浅有事。”
千途迫不及待的说,焦急的跺了跺脚。
千凌雨有一瞬间的懵逼,但她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怎么了?是病情严重了吗?还是后遗症?”景斯梵脸色有些黑沉,声音里带着的不快,谁有听得出来。
“少爷,千小姐应该是用腿过度,她的左腿本来就骨裂了,也属于骨折中的一种,不能太用力,一旦用力过猛,就很容易引起高烧,至于她的冷汗,应该是疼的。”
“没有麻醉药,骨头错位,这肯定不是简单的疼。”
千凌雨恢复正常后,便很认真的回答了结果,但她发现,她说了事实,景斯梵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千凌雨睁大双眼一脸无辜:“……”她说错什么了吗?
“有止疼药没有?”景斯梵捏紧了双拳,极力掩饰此刻内心复杂的心情。
“有,刚好蓝月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止疼药,刚给下面的人试过,效果还不错。”千凌雨乖乖的拿出包里的止疼药,递给景斯梵。
景斯梵接过,然后小心的喂给了千浅。
千浅还有一些意识,但实在太疼了,她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看到男人眼底毫不掩饰的那抹担忧,不知道为什么她慢慢张开了嘴,乖乖的吃了下去。
果然没一会儿,身体就不疼了,千浅这才感觉生命复活了。
“谢谢你。”千浅轻声道谢,带着倦意的脸,脸色有些白,唇瓣却是通红一片。
之前是为了忍住疼痛,她下意识咬了唇,这会儿没有不疼了。
景斯梵看着女孩娇弱的模样,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瞬间心里一阵愧疚,手指忍不住抬了起来像面对珍宝一般,轻抚着,安慰着。
千浅浑身一僵,眼底明显挂上一抹意外之色。
在床旁边站着的墨言跟千凌雨两人则同时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不可置信的一幕。
“你们很闲吗?”景斯梵突然转过头,看向两人。
被盯了一眼的墨言掩饰住眼底闪过的惊讶,闻言道:“少爷,如果没事的话,我跟千凌雨先回去了,还有很多事要做。”
千凌雨也有些心虚的笑道:“那个少爷,千小姐只需要按时用我的药,不要再用力过度,就没事了。”
“嗯。”景斯梵点了点头,显然不打算留两人。
千浅叹了一口气,不停地跟千途找话题说,千途乐此不疲,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千浅心里期盼着千途这样做,当然不会阻止他了。
但景斯梵却不会一直看下去,在千浅心里叫着不要的时候,朝千途道:“千途,浅浅要休息,你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等会儿我们再进来。”
千浅咧嘴,垂死挣扎:“那个……其实我不累,不需要休息。”
“对,浅浅需要休息,才能好得快,粑粑,我们快出去吧。”千途在千浅哀嚎声中,被景斯梵抱了出去。
千浅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让两人单独相处,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景斯梵应该会很嫌弃吧?
她可还没忘当初他扔了她穿过的衣服的事呢。
不过,是他梦游又不是她,她心虚个什么啊。
千浅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秀逗了的脑袋,这个动作却刚好被走进来的景斯梵看到。
“你在做什么!”一声厉吼,吓得千浅手上的动作瞬间一僵。
看着景斯梵冷着脸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给她量了一次体温,才直起身体站在一旁,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千浅:“额……”
“不知道你生病了吗?你是想再生几天病,让人担心是不是?”
千浅脑袋有些死机,看到景斯梵这样从未有过的情绪后,张了张嘴:“那个……有谁会担心我吗?”
“我。”景斯梵目光沉沉,看着千浅的目光恨不得扑过去看看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被景斯梵这般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千浅更模糊了,“那个,景少,我能问一下,刚刚你的意思是你很担心我吗?”
景斯梵:“……”
男人高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淡定的转过身,非常冷漠的忽视了刚刚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