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整我都无所谓,但如果你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景斯梵淡淡的回应了于长杰一句。
即便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千浅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像电影里面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真是帅呆了!
她躲在小律师的身后,嘚瑟道,“于长杰,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姐不妨告诉你好了,你身旁这位钟大小姐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她跟蒋深好了五年,可为了你,不仅跟蒋深一刀两断,怕你太过操劳,还很体贴的把跟蒋深的孩子送给了你,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喜当爹,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真是死而无憾了……”
钟月跟于长杰两个人的脸色一黑一白十分精彩,千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哼着愉快的小调子,挽着小律师的手,蹦蹦跳跳潇洒离开。
在走出酒店大门后,她依稀听到身后传来的争吵声,红唇微勾,伸展了一下四肢,懒洋洋的靠在景斯梵肩上,“小律师……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早知道,我就不灌你那么多了……”
他略有些诧异的低眸看了她一眼,“什么?”
“话说回来,你的酒品有待改进啊……居然敢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子针锋相对,我在心里都替你捏了好几把汗呢!”
他微微叹息,“……我没醉,即便是清醒着,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在此刻醉醺醺的千浅看来,一个喝了酒的人强调自己没醉,这本身就是一种喝醉了的行为!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懒得跟他辩论,只是“嗯”了两声,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过……你英雄救美的时候,还是很帅气的!姐很欣赏你!”
他目光闪了一下,几度欲言又止,最终低声开口道,“你刚才说,五年前跟蒋深好的人是钟月?”
“是啊,”她没心没肺的答道,“我早跟你说了,我跟蒋深其实不熟的,你想从我这里调查蒋深的案子,是不可能找到突破口的,我这里只有关于他的黑料!”
“那新闻上的那些报道都是假的了?五年前,你跟蒋深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对呀!我这颗貌美如花的大白菜,才不会让猪拱了呢!”
他沉闷的笑了一声,“那么,既然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五年前登上热搜的人是你,而不是钟月?”
他眸中闪烁着微芒,尽管清楚记得五年前闯入自己房间的她醉得不省人事,但他仍有些期待着,她说不定会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事,记得他这个被无辜推倒的路人甲。
千浅晕乎乎的,显然理解不了他话里更深层次的意味,坦然的挥了挥手,“那当然是我机智啦,那小畜生灌醉我害我,我就将计就计气死她!”至于五年前那个被她错睡的家伙,她连脸都没看清,完全记不起来了,反正他一个大男人,被千大明星睡了可是他的福气,不提也罢!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景斯梵不免有些失落,但此时此刻,看着她就在身旁有说有笑,什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夜色渐深,霓虹灯闪烁的城区依旧热闹繁华。
景斯梵通知了李安开车来接自己,原本打算在路灯等,可身旁酒劲儿上头的女人却强行拽着他进了一家点心屋。
明净敞亮的灯光照得地砖灼灼生辉,华丽的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小蛋糕,粉粉嫩嫩,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千浅步伐微晃的走在前方挑选,海藻般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双迷醉的眼睛闪烁着微芒,流转于柜台之上,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景斯梵不忍心打断她,只得无奈又贴心跟在她身后,以防她当场倒头就睡。
二人怪异的行为很快惹得店里其他人的注目,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清了千浅长相之后,惊讶又兴奋的拿出手机对着她猛拍。
景斯梵见这些人不像下午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具有进攻性,只是纯粹的路人看热闹罢了,便没有阻止他们,反而觉得自家大明星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出来,知名度实在是好得不行。
李安走进店里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样一幕。
对于景斯梵的这种心理,他明智的将其称之为“脑残粉”。
李安将喝了酒的两人塞进车后座,自己充当临时司机,率先把千浅送回了临江别墅区。
这一带依山傍水,风水绝佳,居住的人家非富即贵,小区安保措施做得十分完善,门卫大叔尽职的把车子拦下,千浅钻出车窗挥了挥手,大叔才将几人放行。
“我送她上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有事情跟你交待。”景斯梵嘱咐了小跟班一句,迈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靠在门上的千浅顺势滑到了他的怀里。
她闹腾的劲儿已经过去,这会儿醉醉呼呼的隐约有不省人事的征兆,他只得将她横抱起来。
女人纤柔的身子触感格外的好,微微仰起的头乖巧的靠在他肩头,微红的双颊魅惑人心,红唇微微张着,时而发出一声酥柔的轻哼,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角下方打下一片三角形的阴影,偶尔轻颤一下,仿佛能一路蹭到人心里都发痒。
他的眸色添了一抹比夜更深的幽暗,原本清明的神智此刻竟也有几分迷醉起来。
大概是他比较慢热,这会儿酒劲才终于上头了。
景斯梵将人抱到大门口,脚步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或许是夜风太凉,千浅悠悠转醒,本能的拢了拢衣襟,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抬眸打量了他一眼,嘟囔道,“怎么站在门口?从我身上找钥匙开门啊?”
她觉着他不是那种会被一扇门挡住的人。
漆黑的夜空悬挂着几颗星子,恬静淡白的月光勾勒出男人俊美的轮廓,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低哑悦耳的嗓音透着几分恋恋不舍的味道,“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