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时,这太子已经离开了。
柳若楠没见着玄亦宸,便回了房。
等他回来了,少不了的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说,还是隐瞒?
那个黑衣人是针对太子去的,所以到王府之前,这太子就先遇刺了,现在来抓人不是也太晚了些么。
柳若楠食指抵在下巴上,在屋里免不得的来回走。
若镜在一边看的眼花,“王妃,你可是在想如何告诉王爷今日所发生之事?”
她停下脚步,有些期待若镜,“你觉得我该如何说?”
然而后者并没有这点儿自觉,无辜的耸耸肩,“王妃,您还是自求多福吧,若镜无能为力。”
柳若楠的步伐逐渐急躁起来。
玄亦宸推开门便看到了这副景象,自己的王妃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门口,他背脊反而一凉。
“王妃这是做何?”
若镜向门边移动,快速的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二人。
而柳若楠的眼睛就跟随着若镜,知道看不见人了。
这忘恩负义的,明日非要抓着打手心。
“王爷,我的病了。”
“嗯?”
“相思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时不见,如隔……n个秋。”
玄亦宸从进来,这笑意就不曾停过,自家王妃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会不明白么。
不过,他也并未有询问的意思,她没事就好,再说了,自己这每次都还算是沾了王妃的光,总能在她捣蛋之后找到机会出口恶气。
今儿那玄启光有气无地方撒,那脸色有多差就多差,他偏偏从头到尾就没听过自己的笑。
“王妃对本王原来如此的思念啊,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故意阿谀奉承讨好本王呢。”
柳若楠刚拿起的苹果,又放了回去。
“行了,今日之事我不问你,日后将这令牌可要随身携带,不是每次你都会遇上将你送回四王府的傻子。”
想起被他挑断手筋的卫统领,这个人他曾见过一次,在玄启光那也算是收到重用,还有次竟然在王府周围发现了他,显然自己也是被监视起来了。
有这个下场,也算是他自己应得的。
“你真就不问我?”
玄亦宸知晓自己娶回来的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已经自发的解开扣子,打算就寝了。
这让柳若楠心里更不是滋味,生怕这人是来个声东击西,现在不算账,秋后再算。
跟个猴子似的蹿到了他身边,“王爷,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真的?可是这卫统领都抓住我了,还把我送回来了,你就不怕在太子那儿结怨?”
“早就结下愁怨了。”
她说一句,对方就回答一句,而且让她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她还是没能过了心里的那道坎,“王爷,要不你还是问吧,我这心里也没个底儿,难受。”
玄亦宸勾起嘴角,扶住坐在床边的人的肩膀,将她给拉起来,挪动道一边,“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才是正道。”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旁边还未动的被子就像是在催促着柳若楠一般。
得,这王爷现在看似是百分百的对她放心,不过她怎么可能会真的相信。
等洗漱完毕,她轻手轻脚的翻进了里面,裹着自己,眼巴巴地望着他。
也许是视线实在是太过炽热,玄亦宸不得已睁开装睡的眸子,“王妃莫不是还想做点儿其他的事儿?”
“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这句话实在是有待考究啊。
“开车?车为何物?”
她觉得要是解释,恐怕今儿个就别想睡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王爷这般信任我,让我属实有些…受宠若惊。”
“不必惊慌,若是王妃实在寝食难安,不如同本王要个孩子,母凭子贵,你说呢?”
“……”
他的目光变得戏谑,柳若楠连抓着他的被子捂住他的脸,“你做梦吧,等我哪天犯了死罪,说不定我再考虑考虑这条路。”
要是这王爷没这么宠她,一开始就要打要杀的,说不定她还会自发的选择“母凭子贵”的这条道路,没有其他原因,就一个,保险。
手腕忽然一紧,玄亦宸将被子挪开,反而挑眉,“怎么,不愿意?”
“愿意个头啊,王爷,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却扯些有的没的,罢了,既然你不追究,我也懒得说了,睡觉睡觉。”
她掰开他的手,拉着被子就缩进了被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手,玄亦宸靠过去了些,低声耳语,“你做事虽然鲁莽,但也算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何必问这么多让你对我徒生反感。”
柳若楠半眯着眼,“你就不怕太子日后去参你一本?”
“父皇急于派我南下,现下都定下来了,太子绝不是看不清形式的人,现在去无非是让父皇对他心生芥蒂,所以他不会去,倒是你,那卫刑的武功还不错,也算是他身前的红人,今挑了他的手筋,他日指不定如何针对你。”
卫刑能在太子那儿成为管事的,能力肯定不容小觑,往日定也是骄傲自大惯了,没想到却在她这儿遭了一剑,这肯定是记恨在心里了。
“你明日要去上朝?”
她随口一问,紧接着玄亦宸就说要。
“你不是不用去么。”
“父皇那儿的戏份已经做足了,这大臣们还有些许不服,明日去上朝,也算是给他们下马威,这背后嚼舌根子的,总没个什么好下场。”
她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现在虽然没有太多权利,但必须要去啊,如果再等上个一年,恐怕他是谁都没人知道了。
“对了,宫里的很多药材都是王府里面没有的么?”
“嗯,每年进贡的东西很多,这药材也多得是,一些罕见的,被太医们好好的存放起来了。怎么,可是想要什么?”
“没,我就是随口问问,如果顺便的话,你带点儿回来也是不错的。”
她装傻,这宫里的药材可是好上许多,要是交给李叔,指不定多高兴呢。
“果然是为了宫里的那些宝贝药材,放心吧,明日本王亲自去太医院一趟,若是遇到好的了,肯定给你带回来。”
“好!”
说开了,这气氛也就好多了,不过两人靠的近,甚至是有些过于亲密。
柳若楠抿起唇,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来,盯着他,“你的毒,真的是曼陀罗花的毒吗?”
“嗯,边界那边,有一支游走在边界的部落,那里的人据说是会蛊,还会用毒,这毒好像就是那儿传过来的。”
柳若楠觉得更奇怪了,“是药三分毒,有人能下毒,肯定也就有人能够解毒,难道真就没人能解了?”
“药王毒医,常七。”
“常七?既然是毒医,怎么又会是药王。”
她转念一想,这医毒不分家,恐怕是这人太厉害,所以用毒厉害,这解毒救人也同样厉害。
“你可曾记得我同你说过奶娘?”
他曾说的时候,被她给打断了,现在的印象并不多。
“怎么了?”
“奶娘只身去了边界,给我找解药,这一去,就已经是很多个月了,也不知她到底如何了,若是日后她回来了,你要记住,不论如何闹,也不准惹恼了她,明白么?”
玄亦宸的奶娘从他有意识开始,就在身边了,而白左,是奶娘的孩子。
奶娘还会些武功,还曾教过他,可以说奶娘比亲娘还要亲些。
“知道,不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就没想过找药王?”
“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岂是我能找到的,还记得他最后出现的一个消息,是在无忧国。”
常七从来都是隐姓埋名,因为用毒之厉害,所以一直没人敢对他下手,久而久之也就变得更加神秘。
听说他游历了这么多地方,是为了找个可以传授衣钵的徒弟。
“无忧国……哎,既然再过段时间我们就会离开,不如去那儿瞧瞧,如果运气好,误打误撞也说不定呢,还有你奶娘,走了这么久,你肯定也担心吧,一同找找。”
柳若楠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够藏一辈子,玄亦宸现在就是外强中干,表面上看着还行,这身子啊,可谓是虚的很。
“离开的时间已经决定了。”
“嗯?”
“十日后。”
柳若楠一愣,她还以为还要段时间呢,结果这十天后就要离开,她肯定也是要走的,可是仁医药铺这刚刚热闹起来的生意怎么办?
“王爷,这时间不可能更改了?”
“当然不能,这早就定下的,不过是没确定罢了,现在定下来了,到时候便要离开。”
她只能无奈的点头,怪只怪自己心急了点儿,这没计划好,所以就要起冲突了。
“明日去皇宫,你在府中安生些,若是有人来,你大可以赶走,不过莫要太过分。”
柳若楠表示明白了,她明天肯定不会再府里,她还记得前两天柳依依来了,这珠钗还放了毒药……
“知道了。”
两人罕见的靠的这么近,柳若楠心里开头还有些怪异,后来就在这怪异的心情之中,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