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长歌听见管家的话之后便看向自家姑娘,说:“姑娘,我们要过去吗?”
“等,她们,会过来的。”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女子,光看外表的话,甚至觉得她未成年都有可能。
“姑娘,您觉得她们真的会来吗?”长歌还是很疑惑。
潮汐轻轻的笑了一下,说:“放心吧,要走也不是现在啊。”
“长歌,去迎接我们的客人吧,来了。”潮汐说完便又恢复起那张高冷的脸,端坐在沙发上等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长歌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去到了门口,把房门给打开了。
门外面的人正是木岁岁和叶寒雨,两个有点愣住了,估计也是没想到房门会被人打开,木岁岁还保留着刚才准备敲门的手势呢。
长歌看着两人,尴尬的“咳”了一声,脸上却还是微笑的说:“几位请进,辛苦了。”
木岁岁心里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几位?不就她和叶子两个人吗?该不会是……木岁岁心里有点毛毛的,手还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木岁岁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冷,眼睛偷瞄了下长歌之后,还往她那边靠了靠,仿佛这样会安心不少。
叶寒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看向长歌的眼睛,可还不到两秒便又把头低了下来,望着那双眼睛的时候,她总觉得很不舒服,那双眼睛太清澈了,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觉得所有的罪恶都无处可逃。
长歌不是没看见木岁岁的小动作,不过也没太在意,倒是这个叶寒雨,长歌蛮有兴趣的看了好大一会儿,接着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说:“请进吧,几位。”
木岁岁这次听完长歌的话直接拉着叶寒雨进了屋子里,跟背后有人追她似的。
长歌在他们进去之后并没有急着关门,而是又等了半分钟左右才把门给关上,门关上之后长歌明显严肃了起来。
木岁岁回头看的时候更是害怕了,心想:这该不会真的有……
“姑娘,他们来了。”说完这句话长歌便站在了潮汐的身后。
这便是潮汐?叶寒雨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子,她觉得怎么都不像是能解决自己的事情的人啊,眼前的人成年了吗?
木岁岁看见潮汐的时候安心了不少,心里暂时将刚才的疑惑除去,脸上也正色起来,毕竟其他的事情现在都没有比自家闺蜜的情况更急了。
“潮汐姑娘,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我闺蜜叶子,之前的情况您也已经知道了,您看,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木岁岁还把叶寒雨往前推了推,接着又对潮汐讨好一笑。
潮汐看了下木岁岁,说:“木小姐,可否先回避一下。”接着又眼神示意了一下长歌。
木岁岁想起之前两人说的话,说:“放心,我懂,我懂,我先回避,那潮汐姑娘,我家叶子就拜托你了啊。嘿嘿。”
说完这句话木岁岁就跟着长歌出去了。
木岁岁出去之后叶寒雨才反应过来,脚步一转,就想追上两人的步伐。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房门,打不开?打不开?打不开?还是打不开?为什么会这样?叶寒雨转过身子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潮汐,心底里突然有点害怕,她现在知道了,眼前的少女是有这本事的,可是自己……
“叶小姐,不如我们先谈谈你所发生的事情吧,这样,也好让你回归普通人啊,你说对吧。”潮汐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那话语却带着些许清冷。
叶寒雨手一直在抖,她觉得很不舒服,尽管这是来帮自己的人,可叶寒雨的心里却突然涌起来了许多不安感。
她觉得自己这次可能完了。
“叶小姐,不讲讲吗?讲讲你是如何做噩梦的,又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嗯?”潮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却似笑非笑的望着叶寒雨。
叶寒雨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比出了自己不会讲话的手势,但是很明显的看出了她在紧张。
潮汐放下茶杯,懒散的把身子调整到与沙发最契合的角度,闭上眼,细语轻喃到:“我以为,你是不想真的以后再也开不了口的,对吧。”
叶寒雨现在是完全确定了,眼前的少女并不是在说假话,她是真的会让自己再也开不了口。
潮汐?她怎么没记起来呢?她记起来了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何人,也知道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以为大人物。
叶寒雨怕了,她不该来的,这下是真的全完了。
“您,您不是向来不管这些事的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寒雨的额头上已经冒了汗了。
潮汐缓缓的睁开眼,嘴唇轻启道:“看,这不是会讲话吗。”
潮汐站起身来,右手食指抬起了叶寒雨的下巴,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说:“现在,进入正题。”
“什么,意思?”叶寒雨说出的话都是微微抖的,可见潮汐的话语对她造成的恐怖。
放开叶寒雨之后,潮汐拿了桌上的纸巾擦了下手,仿佛自己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罪恶,八条人命,叶寒雨,你该死!”潮汐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清冷的看着叶寒雨,就好像这一句话定了叶寒雨的结局。
叶寒雨神色惶恐,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脖子喘不上气,就好像有人掐着自己一样。
叶寒雨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走吧,去看看木小姐那边怎么样了。”潮汐冷冷的看她一眼说道。
叶寒雨现在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而操控木偶的人便是眼前的少女-潮汐。
从房间出来之后,长歌便带着木岁岁来到了拍卖会场,只是木岁岁有点心不在焉,她有点担心自己闺蜜,她出了房门才想起来叶子手上还肿着呢,而且,叶子不会讲话,潮汐姑娘会不会手语啊?木岁岁现在要愧疚死了。
长歌不是没看见木岁岁的神情,只是她并不关心罢了,这世间被她在意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那位叫叶寒雨的女子身上还背负着罪恶了。
台下的人还在为上面的藏品叫价中,长歌觉得有点没意思,这些藏品在这些人眼里确实是无比贵重,可是在长歌眼中,这些藏品甚至都比不上随玉手上的那枚戒指。
长歌戳了一下还在神游中的木岁岁,说:“诶,出去了。”说完便从侧边走了出去,木岁岁“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出去了。
长歌出来之后便坐在了之前叶寒雨坐的那个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周成那帮人也在,长歌她们坐在那里的时候,周成他们恶狠狠的看着她们,特别是看向木岁岁的时候,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
周成现在是真的想掐死木岁岁,当众掌掴自己,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敢对木岁岁出手,毕竟木家的独女,谁敢动。
周成想到刚刚的事情觉得太诡异了,他虽然喜好美人,可是刚才……,更别说对孩子动手了,他周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还算是遵纪守法,是绝对不会做强迫他人的事情的。
所以,现在周成即使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是不敢直接与木岁岁对着干的,除非是想回家面对自己老爸老妈的男女混合双打了。
木岁岁则是很不屑,看见周成的那一刻,木岁岁就想起了叶子红肿的手,她现在觉得刚才那一巴掌打轻了,应该在踹几脚的。
长歌倒是觉得蛮有意思的,这可比拍卖会有意思多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怎么?有过争端?”
只是语气在少些幸灾乐祸就好了。
在长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木岁岁就像炸毛的猫一样把刚才的事情完整的跟长歌讲了一下,她以为长歌会站在自己这边,可没想到长歌在听完之后闭口不语,只是笑了笑,就像是听了一场笑话般,岁岁表示有点小委屈。
长歌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皱起眉头说:“所以,也就是说,刚才周公子是碰到了叶寒雨,而且还砸到了叶寒雨,对吗?”
“是啊。”木岁岁回答道。
长歌放下酒杯,走到周成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还欲伸手去解开他的西装。
周成呆了,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今天出门他一定是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先碰到那种诡异的事情,接着又被人打,现在还被人揩油。
木岁岁惊了,心里想:“我是谁?我在哪?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不然长歌怎么会去对周成耍流氓?流氓?”木岁岁左边的小人说:这一定是幻觉,可是右边的小人说:面对现实吧!!!
木岁岁现在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请原谅她吧!妈妈呀,这什么情况啊。
“你干什么,我…我跟你说啊,你这算骚扰知道吗?我可以去告你的。”周成直接惊的站了起来,还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周成本就长的俊美,这下更是衬得他“奶凶奶凶”的。
不过现在长歌并没在意“奶凶”的周成的威胁,反而是在检查完之后眉头紧锁。
看到了长歌的表情之后,木岁岁也察觉到了不对,难道周成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木岁岁也算是猜对了一半,周成身上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不过想到周成身上的术法,长歌乐了。
周成觉得自己遇见神经病了,哪怕对方姣好的面容也不能弥补自己今天这个脆弱的小心脏,不过,长的是真好看。
长歌要是知道周成是这样想的,一定会说一句“活该”。
周成身上的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术法,不过就是有点难捱,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是苦头也是够普通人受的了。不过,只要是不做那种事情,那术法也不会发作,端看这位周公子是否忍得住了。
“我对你没兴趣,你不是我的菜,所以,你可以放心。”长歌喝了口红酒望着他说道。
木岁岁觉得自己现在最好不要讲话可能会比较好。
这句话可是伤到了周小少爷的心了,什么叫没兴趣,什么叫不是她的菜,自己也不差啊,不是,没兴趣摸自己干嘛啊,周小爷现在有一种自己被玷污了的感觉,而那个玷污完自己的人在玷污完自己之后还说了一句“你不是我的菜”,十万点暴击。
想他周成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典范吧,到现在自己还是个……
“长歌”长歌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潮汐的声音,长歌起身站在了潮汐的身后。
木岁岁看见叶寒雨的时候就欣喜的跑过去问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在做噩梦了的一些关切话语。
叶寒雨现在却笑不出来,看着眼前的木岁岁和不远处的周成,叶寒雨心里有了一些计较。
木岁岁和周成全然不知两人可能要面对着什么。
潮汐看着叶寒雨的小动作,笑了笑,没说话。
潮汐走到木岁岁眼前,说:“木小姐,我和长歌现在住在蓝家,明日来这里寻我们便好。”说完这些话,看都没看叶寒雨就带着长歌离开了。
“对了,周小少爷,给你句忠告,最近远离女色。”长歌觉得自己真善良,还知道提醒一下对方。
木岁岁看着两人离去,拉着叶寒雨的手臂说:“怎么回事啊?到底成了没有啊?嗯?叶子?”
叶寒雨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只是那面容确是很严肃。
木岁岁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懵,不是,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眼看着叶寒雨越走越远,木岁岁赶紧追过去,只是中间却出现了拦路虎。
“木小姐,你好,刚才多谢你的朋友救了我弟弟。”陆今朝?我天,刚才叶子救的竟然是陆今朝的弟弟。
陆今朝,陆家的大少爷,据说刚成年的时候就被他们家的老爷子给扔进了部队,本来只是想让他历练一番,后来,没想到人家不仅混出了个名堂,还一心扑到部队,连自家的公司都不继承。据说,这次他回来,还是他们家老爷子强逼的。这些都是木岁岁听自己爷爷讲的,而且,连爷爷都不知道现在这位陆家大少爷究竟在哪个部队,只知道人家是直接受上面保护的,厉害得很。
“那个,没事没事,叶子就是这样,就是喜欢帮助别人,嘿嘿。”木岁岁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了,内心哭唧唧。
“年年,说吧。”陆今朝看向自己的弟弟。
木岁岁好奇的看向陆今朝手中牵着的小男孩,这小男孩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
木岁岁看着已经不见叶寒雨身影的前方,想着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去趟她的家里看下她到底是怎么了,一定要问清楚,事情解决了没有。
木岁岁看着这个被陆今朝牵在手里的小男孩,轻轻的往下蹲了蹲,说:“年年小朋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和姐姐说啊?”
木岁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男孩眼睛里还是有丝丝惧怕,不过,小孩子见陌生人应该都是这样吧?木岁岁是不会承认自己可能不经意间吓到了小朋友呢。
陆今年看了下自己的哥哥,在对方的鼓励下看向木岁岁,说:“姐姐,你要小心,姐姐的身边有很多罪恶,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姐姐一定要小心身边亲近的人。”
木岁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之前那种阴冷的感觉又来了,她咽了下口水,说:“果然是……吗?”
陆今朝和陆今年听到木岁岁的话都愣了一下,其实也不怪他们这样,毕竟之前大多数遇到的基本上都是不仅不信还骂他们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木岁岁这样的,即使害怕,却还是询问自己是不是那什么的。
陆今朝觉得木岁岁真的是奇葩。
“那个,陆少爷啊,你看,刚才我朋友救了小年,要不,你们现在把恩抱一下吧。”木岁岁双眼含泪的看着他们,仿佛不答应就要哭出来一样。
木岁岁果然是个奇葩,陆今朝现在无比确定。
叶寒雨回到家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洗漱完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想到今天潮汐说的话,她无比恐惧。
到了十二点左右,叶寒雨又进了那个梦里,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