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金钱如一块腐烂的肉,那么人类就如好腐的苍蝇,哪里有肉,苍蝇就会疯狂地蜂拥而至。因此,在GZ这经济发达得哪怕在全国范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有着无数的人在淌着口水梦想着发财。而渴求发财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自然而然,不少人就会抵受不住诱惑,走向黑暗地怀抱中。
大黑,原本是一个偏僻地方的农村子弟,因为村里人都跑到大城市来打工,他也随着这风潮扔下田地给年迈的父母跟着跑了出来。可惜,城市虽大,但出来打工的人更多。他找过几间工厂当过工人,每天从早上七点工作到晚上十点足足十个十五个钟头,但每月的工资却只有一千,虽然看起来收入的确比在家的时候多了,但大城市里的消费极高,大黑很努力地节省着花,但一个月下来,工资怎么都剩不了几个钱。他希望老板可以加工资,毕竟近来物价又提高了,但老板不肯,外面不知多少人在找工作哩,你不干,自然有别人干。
如果平时在什么也没有的村子,大黑还没什么话说,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罗。问题是,大城市里是如此的繁荣热闹,到处是装修华丽的店铺与琳琅满目的商品,种种娱乐设施更是不计其数,让人看了心都痒痒的。于是,大黑再也不愿这般拿着紧巴巴的工资过日子,在几个老乡的怂恿下,心一横就加入了黑社会,进了一个名为斧头帮的小社团——找偏食去。
“大黑,来了一辆宝马,快去。”
“哎,我就来。”大黑还在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此时一个激灵,忙窜了过来。
加入所谓的黑社会几个月了,大黑还没感觉到有什么的异样,他现在的职位是:泊车仔。
不错,现在是21世纪了,一切都讲究规矩,哪怕是黑社会也不例外。例如,像他这种普普通通的混混菜鸟,一般都是先跟着一个老鸟熟悉规矩,平时在社团所在地盘的街道帮人泊泊车、收收一些小商店的保护费什么的,一旦有群殴之类的事情发生,便要排队拿家伙然后去揍人;待有了一定出来混的经验及名声后,便可以开始涉及一些黄赌毒之类的“商业活动”了,那时候,钱自然就会哗啦啦的来了,至于那商业活动具体怎么操作,嘿嘿,大黑还没做到,所以也不清楚。总之,大黑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是蛮惬意的。
帮一个客人泊完车,收了两张红色大钞小费,回到酒店的接待台,大黑对着带自己的老鸟嘿嘿地笑了几声,“这活儿还真是轻松。”
“NND,没出息的家伙,几个钱就让你笑的见牙不见眼了”那老鸟外号“大虾”,跟大黑是同乡,也正是他的介绍,大黑才得以有门路加入社团。
大黑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打断,“咦,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大虾拦住正要出去的大黑,仔细听了听,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好像有人开片(群殴),我们不要出去,免得淌到混水。”
“恩。”大黑点点头,撩开前面的窗帘一角,向外看去。
橘黄色的路灯下,黑压压的跑来了上百号人,各自拿着铁棍、长刀,意识到前面已经没有了去路,又纷纷转身站立着。那群人似乎在面对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透过玻璃墙看去,人人脸上惊惧不已,手里摇晃着家伙,却不断地一步步往后挪;而在那群人的后面,大黑恍惚中看到,有一个人,赤手空拳地缓缓走了过来。
只见那个人仿佛洪水野兽一般,每踏上一步,那上百号的人,就要跟着退上一步,一直到了那街道的尽头,已经退无可退,那群人明显慌乱了起来,左推又搡,拼命地往后挤着,却偏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那个人是鬼吗,几百个人都不敢往上揍?”大黑吞了吞口水,不可思议得惊叫道。
终于,那群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灯光虽然晦暗,但大黑依稀看到,最近的几人表情狰狞,扭曲得防如野兽一般;不少人终于嘶喊着,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向那步步紧逼的人冲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大黑那瞪大的瞳孔中,反映出的画面是,一群群涌上的人仿佛如纸折成的一般,只见那人轻轻抬手,一下又一下划动着,那涌上来的人便一个又一个地倒下。
“老天,是番老帮的人。”一旁也在掀起窗帘往外看的大虾几乎是呻吟般地惊呼起来。
“老大,怎么了?怎么了?”大黑虽然加入黑帮几个月,却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什么也看不出来,忙问道。
“GZ市有四大帮派,番老帮就是其中一个,外面那群人我认得几个,都是番老帮的金牌打手级人物,而且还有几个大哥级的老大,现在竟然被人逼得这种地步。”大虾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但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一副七老八十的老江湖一般,显得甚是怪异。
大黑记起来了,平日里,混混们吹得最多的便是,自己认识那些大帮派的谁谁,然后因为认识那个谁谁,便横行霸道,爽得不得了,其中,似乎便有这个番老帮,而且这番老帮也是其他混混们吹得频率极高的一个帮派。
只是,那个将番老帮的老大们都吓得不敢上前,而且可以轻轻松松将十几号人撂倒的人究竟是谁,竟然单枪匹马就可以做到硬撼几百人的地步?这还是人吗?
心里生出一种空晾晾的不安,一股寒气似乎从丹田升起,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黑第一次知道了发毛的感觉。
“GZ要变天了。”一旁的大虾呆呆望着窗外,嘴里呐呐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