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怎么了?)
太阳此时已经是完全落到地平线内,黑暗开始接管了这个世界,一处处灯光显亮了起来,代替那被灰沉沉天空所遮掩的星星在人间继续散发那光芒。
项炎走在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心情却愈发地沉重。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那欧菲云后来看自己时竟是那般畏惧?而且我的性情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啊。)
(记得佛洛依德说过,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恶魔,一旦自己无法抑制,便会露出本性来。难道是因为自己近来拥有力量的缘故,开始露出本性来了吗?)
项炎努力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变就变了,活得自在不就得了。”
向来项炎都是有事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拉到,此时一如既往将满腹心事放在一边,掏出钥匙开了家门,一边拉开嗓子大喊,“老妈,我回来了。”
“项炎?你回…来了?”此前项炎并没有跟家里打招呼说要回来,此时正在洗菜的项母一时愕然,“臭小子,也不先打电话回来。”
“我也不是很确定今天回来啊,老爸在哪里?”项炎习惯了项母打骂式的说辞,无奈忙转移话题。
“楼上呢?咦,对了,你怎么还有钱回来的,我记得你应该没什么钱的了吧。”项母想起什么,问道。
“我…打工赚的啊,我上去了。”项炎可不敢说自己加入了一个国际佣兵组织,还预先收到工资,现在已经有几十万的银行存款了,那样说出来,不给打死,也铁定给骂死,于是支吾着就上去了。只是他走得匆忙,却没看见那向来乐观微笑的母亲在他转角地一刹那挂满了愁意。
(这就是我最自豪的儿子,如果不是当年我们的疏忽,儿子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天才啊。不过天才也好,普通人也好,只要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妈妈就安心了。待会一定要记得叫那丫头不要说出来才行,绝对不能让你读书分心)
扶着满是锈斑的楼梯栏杆,项炎几个踏步就上到了二楼,推开厅房大门,入眼得便是双腿裹着纱布,躺在沙发上的父亲。“老爸。”即使心中突然激动莫名,有种无法言语的心疼,项炎却仍然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
“哦,炎,怎么突然回来了。”项父也是一脸惊诧,“爸爸现在不方便,你行李放好了没,等下叫你妹妹帮你打扫一下房间。”
自己已经伤成这样,却仍然惦记儿子的方便与否,项炎听到这里,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差点就抑制不住眼睛亮晶起来,不由拼命地压住声音道,“我自己来就好了,老爸…你没事吧,还痛不?”
“还行,上了点药,很快好的拉。就是这几天没去工作,闷得发慌。”项父说到这里,又转头去瞧那电视节目,这若是以前,那是正常地很,只是现在项炎的感官何其敏感,立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因为项父的动作有种掩饰地意味。
“老爸,你的脸怎么有淤青?”项炎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疑惑地问道。
“我自己骑车跌倒了啊,唉,不要提了,你自己去休息下,老爸还要看新闻呢!”项父头也不回说道。
怀着一丝不解,项炎还是听从地走出了客厅,转回到自己的房间。恰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喂?”项炎倒是好奇,他刚换电话卡,都还来不及告诉别人呢,竟然这么快有人找他。
“是我,欧菲云,”电话那旁传来怯怯地声音,“你有没有时间,我有点急事找你。”
“现在?”从刚才车站下车分手到现在,不过两个钟头而已,项炎实在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你累了啊,这样吧,明天八点见,在步行街那冰店里等。”欧菲云急促地说道
“喂,喂。”虽然那女生说话似乎很为项炎着想一般,却根本没有等到项炎说些什么竟就挂断了。“我的天啊,什么事啊,我说,我还没答应呢?”项炎郁闷了一阵,却又不好打回去追问,唯有作罢。
“哥,吃饭了。”房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原来是项炎的妹妹项舞来叫唤他了。
“小舞,你进来一下。”项炎心里一动,招呼他妹妹进来。
“什么事啊?”项舞从小就崇拜这个充满传奇性色彩的哥哥,虽然现在哥哥似乎并不怎么出色,但小时候他那近乎天神般的印象在她心中仍然无法磨灭,因此项舞对项炎的话从来就是言听计从。
“爸爸的伤是怎么来的?”项炎坐了下来,淡淡地问道。
“额…,”项舞一怔,“爸爸不是说他骑车不小心摔倒的吗?我也不清楚啊。”
“小舞。”且不要说从小就是项炎看着项舞长大,就是此时他的“见微”能力也可以清楚“看到”人脸部的任何一丝异样变化,因此几乎是瞬间,项炎就已经判定他那乖妹妹在说谎,“连哥哥你都要说谎吗,什么时候你这么不听话了。”逼不得已,项炎语气稍微带上了一点责备。
“不是啊,哥哥,是妈妈不让我说啊。”项舞之前虽然受过项母叮嘱,但哥哥积威却实在难以抵抗
“恩?”项炎眉头一挑,“你快说,我不告诉妈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