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给黎明打个电话!”
“干嘛,那么火急火燎的······”
“快点!”
陆鹤之脸色都变了,他太阳穴青筋暴起。
“哦。”陆潇潇有些怕了:“这就打这就打,说得你和黎明多熟似的,我和她认识那么久了我都不担心。”
电话拨通了。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不在服务区?
粤市就算放在亚洲,也是数一数二的超级都市,再加上九州国基础设施建设的普及,很多时候就算在电梯井里,手机信号都是满格的。
“你呆在这别动,我去找找她。”
“我也去!”
“去个锤子,你别拖老子后退。”
“你管我!”
陆潇潇穿着高跟鞋提着裙子就跟着陆鹤之出去了。
——
进了楼梯道,陆潇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冷了,不知从哪灌进来一阵阵冷风。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陆鹤之摸出了烟盒。
“哼,我不!”
“平时你有走过这楼梯吗?”陆鹤之点上一根烟。
“没,虽然说电梯总是坏掉,但是我比较宅,搬过来住以后我很少出门,快递也是黎明帮我拿上来的。”
“那这栋写字楼传出去的鬼故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敢看。”
“那你跟过来有屁用。”
陆鹤之往下走了好几层,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寻常昏暗狭窄的楼梯道而已,有几次他甚至吼了几声,传回来的只是嗡嗡的回响,怪东西没见到,倒是把陆潇潇吓得不轻。
“喂,死变态,你走慢点,我穿着高跟鞋呢!”
“谁叫你跟来的,谁叫你穿高跟鞋的。”
陆鹤之没好气的回她。
上次在陆潇潇家里是由于打破了镜子才触发到了老人,而这个楼梯井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灰尘就是灰尘。
当然陆鹤之打心底里当然不希望这里有着不可名状的东西,更不希望黎明恰好碰上它。
终于到了楼底。
陆潇潇一边抱怨着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抚摸着自己白皙的脚跟,陆鹤之上前问道:“黎明给你发消息回来的时候是多少点?”
“晚上六点半。”
陆鹤之听了后直接往保安室那走去。
“你继续拨电话,我去找人问问。”
——
保安室里坐着一个上年纪的老头,一身宽大的保安服穿在他身上如同干枯的稻草人套着蛇皮袋。
“阿叔,这么晚了还在值夜班啊。”
难得有人找自己搭话,老头起了精神。
“后生仔,来拿快递啊?”
“不是,想问阿叔点事情。”陆鹤之说完还礼貌的递上根烟。
老头接过烟,陆鹤之帮他点上。
“咩事啊,你问吧。”
“我想看看监控,我有一个朋友联系不上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看吧,这电脑你自己调啊,我不会整这些年轻人的东西。”
老头叼着烟给陆鹤之让出了一条路。
陆鹤之也不客气,上去就握住鼠标。
调出了时间,当看到屏幕中那一幕的时候,陆鹤之的瞳孔猛的一缩——七点十七分,陆潇潇提着两包煎饼果子走进写字楼大堂。
监控中的她在坏掉的电梯前犹豫了片刻,然后推开了楼梯道的那扇厚重防火门。
她真的走上了楼梯!
陆鹤之感觉事情开始不对了。
“这个女仔是你朋友?”老头保安吐了一口长长的眼圈。
“是啊,阿叔你认识她?”
“识得啊,这个女仔乖的很,每天都早出晚归,过年过节还给我送过水果,我的亲孙女对我都没那么好啊。”
“我找的就是她,她上了楼梯后人就不见了。”
“你讲咩野?”
老头手里的烟掉到了地上。
“阿叔,你,你没事吧?”
陆鹤之注意到老头突然脸色大变,整张皱巴巴的脸挤成一团。很显然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确定她没回家?”
“我确定,我和另一个朋友一直在等她。阿叔你看,监控里她进了楼梯道就再也没出来过。”
“后生仔,把门关上。”
老头幽幽的说。
陆鹤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把保安室的门拉上了。
——
“阿叔,什么事,您说。”
“我跟你说一件事啊,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你要是说出去的话,老板一定开除我。”
“好的,我绝对不说。”
“两个月前,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老头毫不嫌弃的从地上把烟捡起来,吹了几口灰重新放进嘴里,他那双布满白内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显然在回忆着什么。
“我退休后在这当保安十几年了,这栋楼虽然和我一样都是老古董了,但是就在几个月前人还是很多的。”
“说起来这命案本身没什么,就是一个父亲用跳绳勒死了自己的养女,就在四楼,那天乌泱泱来了好多警察,也来了好多记者。”
“那个小女孩被拉出来的尸体我也见到了,简直是惨不忍睹,皮都被勒紫了,分成一块一块的。”
“命案调查结束后,这里也恢复了秩序。”
“而这栋写字楼的凋敝,就在这次命案后。”
“嗯?”
重点终于来了,陆鹤之自不由然的坐直了身子。
“那个女孩的尸体在解剖后送到了殡仪馆,后来的事情,我活了几十年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被法医开膛破肚后放在殡仪馆的女孩尸体居然自己爬起来了。”
说到这,老人颤抖的吸了一口烟。
陆鹤之听了第一个反应也是后背发凉。
“阿叔,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我的老战友,窝的一个战壕,一根烟两个人轮流抽。他和我差不多,也是子孙不孝,落到看门的地步。他在看殡仪馆,我呢就在这。”
难怪了,这个老头说起这恐怖之事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原来年轻时是见过血的真男人。
可是,自己问黎明的下落,为什么这个老头要和自己说两个月前的命案和诡异事件呢······难道这两件事有联系?
“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市国贸大厦闹鬼的消息,就是当时我的老战友那泄露出去的。”
“那个时候有几个记者找上了我的老战友,采访了好些东西,然后在网上写了些什么报导,后来那几个作者还请公安机关过来把我们这里的监控录像带没收了。”
“这样。”
陆鹤之翻了翻文件夹,里面确实缺失了前两三个月的录像。
“记得刚才我和你说的命案吗?被勒死的小女孩从殡仪馆爬了起来。”
“阿叔还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九州国还未解放,村里前清的老人都说,冤死的人会死不瞑目的回到自己被杀的地方。”
“你知道为什么阿叔和你说这个事情吗?”
“不知道,阿叔您请说。”
老头把手搭在了陆鹤之的肩膀上,把陆鹤之拉到身边。
“那个女孩死的时候被发现在就在四楼楼梯口,浑身被跳绳勒住,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一定会守在楼梯口里阴魂不散······你刚才不是说那个乖女仔上楼梯后不见了吗?”
陆鹤之一擦额头才发现全是冷汗。
“后生仔,我同你讲。”
“我这几天凌晨,都听间楼梯道里传来跳绳的声音。”